夜色如墨,暴雨倾盆。
破败的小院在雷光中忽明忽暗,雨水冲刷着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水蜿蜒成溪,渗入泥土,将整个院落染成暗红。
苏暮雨站在尸堆中央,手中长剑低垂,剑尖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他的黑衣早已被割裂数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白,可他的眼神依旧冷冽如霜。五名刀客呈合围之势逼近,刀刃映着雷光,森寒刺目。
苏昌河“暮雨,你那边还能撑多久?”
不远处,苏昌河的声音带着嘶哑的笑意传来。他背靠半截焦黑的土墙,手中匕首滴血,腹间却插着半截断剑,血水顺着剑身滴落,在他脚下积成一滩。
苏暮雨“比你久。”
苏暮雨淡淡回应,目光却扫向苏昌河的伤势,眉头微蹙。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划破雨幕!
长鞭如银蛇裂空,狠狠抽在一名欲偷袭苏昌河的刀客脸上,皮开肉绽的声响甚至盖过了雷声。
那人惨叫着捂脸后退,还未站稳,第二鞭已至,鞭梢如毒蝎尾钩,精准缠上他的脖颈,猛然一扯。
一道纤长身影轻盈落地,长鞭在她手中如活物般游动。谢遥甩了甩鞭上的血水,挑眉看向苏昌河。
谢遥“苏昌河,你这狼狈样子,可不多见啊。”
苏昌河抬头看见谢遥,嗤笑一声道。
苏昌河“不多见,你不是也见到了。既然来了,劳你多出些力。”
苏暮雨剑锋一振,率先迎向敌群。谢遥的长鞭如影随形,鞭影与剑光交织。苏昌河咬牙拔出腹中断剑,随手掷出,匕首寒光一闪,刺穿一名刀客咽喉。
三人背靠背站定,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混着血水在脚下汇成小小的漩涡。
苏暮雨“还有一波。”
苏暮雨低声道,目光望向院外。黑暗中,隐约可见人影攒动,刀光森然。
苏昌河咳出一口血,却笑得肆意。
苏昌河“暮雨,我们做个约定吧。”
苏暮雨“说。”
苏昌河“若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你去做暗河的傀。以后成为大家长,统率三家。而我留在苏家,继承苏家家主之位。”
苏昌河“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别人手中的剑,我们要当执剑的人!”
谢遥听着二人的谈话,随口一问。
谢遥“那我呢?”
苏昌河“谢家家主看重那个病秧子,是继承不了家主之位的。相比我来说,你想继承谢家家主的位置可容易的多。”
苏暮雨沉默一瞬,缓缓抬剑,剑锋直指前方敌影。
苏暮雨“那…就杀出去。”
三道人影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苏暮雨的剑如暮色垂落,谢遥的鞭似银蛇狂舞,苏昌河的匕首寒芒乍现,三人所过之处,血浪翻涌,尸横遍地。
暴雨未歇,杀戮未止。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暴雨突然变小了。三人站在尸堆中央,喘息声此起彼伏。
谢遥“似乎…要改变暗河的历史了。”
苏昌河捂着伤口,却笑得畅快。
苏昌河“暗河的新时代,也该出现了。”
苏暮雨望着渐亮的天色,轻声道。
苏暮雨“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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