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味混着槟榔香气随风飘来。一个瘦高身影踏着积水缓步而至,斗笠下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
烟斗青烟袅袅,右手佛杖金环叮当,官话里带着浓重口音。
苏喆“里们这些后生,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苏昌河“喆叔。”
苏昌河收起匕首,无奈一笑。
谢千机“催魂铃,夺命环,苏家苏喆。”
谢千机收起软刀,躬身行礼。
谢千机“见过喆叔。”
苏喆将佛杖重重顿地,入土三寸。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取出一颗槟榔丢进嘴里,又递给苏昌河一颗。
苏喆“里次不次?”
苏听月指尖轻抚剑柄,唇角微微上扬。她纤细的手指在剑鞘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苏听月“喆叔官话还是这么...别致。”
苏昌河连连摆手,他故意模仿着苏喆的口音,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苏昌河“我就不次了,靴靴!”
苏喆眯起眼睛,陶醉在烟与槟榔交织的滋味中。半晌,他才将口中的渣子吐到一旁,用烟斗敲了敲佛杖。
苏喆“遗憾啊。是谢霸让里们来的?”
谢千机和谢金克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默不语。金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苏听月的长剑再次微微出鞘,寒光映照着她清冷的侧脸,
苏听月“喆叔说得是,名医未现,同门先斗,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谢千机“方才我们敲过门了,无人应答。”
苏喆烟斗在佛杖上轻轻一磕,一枚金环应声飞出。金环在空中划出刺耳的尖啸,重重撞在白鹤药庄的铁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声,又诡异地回旋飞返。
苏喆“那我就再敲一下门。你们谢家人敲门不够响!”
谢千机和谢金克同时捂住耳朵,面色煞白。那声波中蕴含的内力震得他们气血翻涌,屋檐上的瓦片都簌簌作响。苏昌河却只是摸了摸小胡子,笑道。
苏昌河“喆叔你这是敲门吗?我看你这是要拆门啊。”
苏喆“里看,门系不系开了?”
苏喆挑了挑眉。朱漆大门果然缓缓开启,一个红衣女子款款而出。她肤若凝脂却透着病态的苍白,眉心一点朱砂艳如滴血。柳眉倒竖时,眼波流转间既有妩媚又有娇蛮。
白鹤淮“谁啊,敲门敲那么大声。”
苏听月红袖轻拂,腰间长剑"铮"地轻鸣。她与苏昌河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着痕迹地封住了女子退路。
苏听月“姑娘,请问你家老先生可在府上?”
白鹤淮“原是寻我家老爷啊。不巧出门巡诊去了。要不…诸位进来喝杯茶?”
谢千机“不必,我们在此等候便是。”
女子莲步轻移,经过谢金克时,后者握刀的手猛然绷紧。谢长泽一个眼色制止了他。
白鹤淮“那我去帮你们寻他。”
苏喆右手握住那柄佛杖,轻轻一晃。一枚金环再次飞出,擦过了女子的脸颊,带出一线血珠。
白鹤淮“你做什么?”
苏喆将手中的金环重新扣了回去,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丢给了女子。
苏喆“抱歉抱歉,一时手滑,这是香凝膏,姑娘擦在脸上,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够恢复如初。”
白鹤淮“有病!”
女子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瓶,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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