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子身影完全消失,苏昌河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
苏昌河“喆叔,这真是辛百草的小师叔?”
谢金克“辛百草自己都已年近半百,他的小师叔,怎会是这么个小姑娘?”
谢长泽倒是有些怀疑。
谢千机“不会是戴了人皮面具?”
苏听月眼角余光始终盯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手指仍在不自觉地轻叩剑柄。
苏听月“慕家那位号称'千面鬼'的易容高手都骗不过喆叔的法眼,更遑论这等拙劣的把戏。”
苏昌河忽然凑近苏喆,压低声音道。
苏昌河“我发现了,只要一遇到貌美女子,喆叔你的官话就会说得格外的好。”
苏喆“恁个胡说。”
一里外的山道上,红衣女子把玩着那个青瓷药瓶,突然冷笑一声。
白鹤淮“香凝膏?我白鹤淮会需要这等俗物?”
她随手一抛,药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脚踩了过去。
苏暮雨策马疾驰时,迎面掠过的风掀起他腰间悬挂的恶鬼面具,青铜獠牙在夕照中泛着冷光。
勒马回首的刹那,他看见药箱背带正压在那姑娘肩头的杏色衣衫上,几缕碎发黏在她沁汗的额角。白鹤淮仰头迎向逆光中模糊的轮廓,只听得马上人声音清冽如寒泉。
苏暮雨“这位姑娘?你是医者?”
白鹤淮故意拽了拽药箱带子,青黛色绑绳在指间绕了半圈。见对方怔然,又噗嗤笑开。
白鹤淮“难道要扛着'悬壶济世'的幡子才算?公子是要问路吧?”
马匹不安地踏着蹄子,苏暮雨握缰的手紧了紧。
苏暮雨“姑娘慧眼。我想问姑娘一声,附近是否有一处药庄,名为白鹤?”
白鹤淮“哦?公子要看病?我医术不错的,我来看便是。”
苏暮雨“家中有人得了重病,点名了需要找白鹤药庄中的神医,多谢姑娘好意了。”
白鹤淮“咦,你怎知道我不是白鹤药庄中来的呢?”
苏暮雨打断得干脆,却见少女突然笑弯了腰,发间银铃随动作清响。
苏暮雨“烦请姑娘引见令师。”
白鹤淮“我师父暂时来不了这里,但她和我说过有贵客来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想来,就是公子你了吧。她让我先行随你前去。”
苏暮雨“冒犯了,我需要赶时间,请姑娘上马。”
白鹤淮翻身上马时,药箱磕在对方铁护上“当”地一响。苏暮雨刻意后仰避开触碰。
待赶到纯阳万寿宫,残月已爬上鸱吻。坍塌的宫墙上,丑牛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青白。他佩剑“丑”字纹尚未看清。
丑牛“头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大家长那边,似是出了些问题。 可…神医呢?”
白鹤淮“嘿。我这么大一人站你面前,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道观内阴冷昏暗,唯有残破的吕祖像静立高台,蛛网缠结,香案空荡,只剩几截断香散落。白鹤淮脚步一顿,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白鹤淮“我觉得这道观里面有鬼。”
苏暮雨未答,径直向前。她缩了缩肩,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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