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完膳,宜修陪着王爷在书房雕刻,胤禛拿着刻刀在紫檀木的雕了一朵祥云。他不慎割到了手,宜修惊呼。
“王爷!您没事吧...”
“无妨,缠些纱布就好了。”
夜深人静的,一点刀伤不至于惊动了太医。胤禛习武,受过的伤多了去了。宜修找来纱布给王爷包扎,在他为祥云涂上金色的边之后木匣子才算完工。
宫宴当日,宜修换上宫装早早的让梳洗默默为她装扮。宫宴规模极大,是一年一度君臣相会的日子。宜修作为侧福晋需要进宫给各位娘娘请安,跟在她们后头受宠的娘娘去哪她们就跟着去哪,给娘娘们解闷儿当背景板。宜修整理好仪容,坐上马车进宫,剪秋跟在身旁服侍左右。
马车停在宫门口,宜修看着这座巍峨的皇城,心中感慨万分。她在这个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每一条路她都清清楚楚。宜修走进皇宫,这里的一砖一瓦那么熟悉。
她先是去拜见皇后娘娘,然后才去见姑母。德妃见宜修来了,传她进殿坐着,屏退旁人。
“宜修给额娘请安,额娘万安。”
“起来吧。”
德妃坐在主位,眼神并未从宜修身上移开。她虽是宜修的姑母,但如今宜修已经嫁给老四,唤她姑母不合规矩。柔则刚死不久,宜修察言观色并未在姑母脸上看到异样的情绪。关于柔则这件事不好说,其实姑母并不喜柔则那孩子,也不认为她能治理好后宅甚至是后宫。
但若是宜修暴露自己杀了柔则,对她来说才是坏事,这样姑母便会与她离心。心狠之人,是不会得到真心帮助。
“此处无人你不必拘礼,就当是你我闲聊。”
“是,姑母。”
“本宫瞧着你脸色不错,想来月子里过得还算舒心。没留下什么病吧?”
宜修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脸颊,思索姑母这番话的意思。
“没什么病,就是偶感风寒会有些头疼。”
“是了。听闻柔则逝去你哭的很伤心,想来是因为这个才感了风寒吧。”
果然,姑母这等人物从不会说废话。这话铺垫着铺垫着,就到了柔则的身上。宜修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于是沉默了,默默掉了几颗眼泪。这倒是让德妃有些惊讶,宜修这孩子要强极少落泪,还是头一次在她面前失仪。
“好端端的哭什么。”
“宜修失仪了,给姑母请罪。”
“本宫是你的姑母,治你的罪做什么。把眼泪擦了,哭什么。”
宜修一边点头,一边拿起帕子擦去眼泪。已经示弱完了,她这才回答姑母的问题。
“若不是姐姐来照顾我做月子,又怎会出意外离开。是我害了姐姐……”
宜修哭的真切,德妃心中也有些摇摆不定。她觉得柔则的死不寻常,但又很难相信现在的宜修会杀人。宜修才到王府多久,哪来的心计。
无论如何,只能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了,谁让乌拉那拉氏只有宜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