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心疼的将媳妇从里间扶至外间桌前坐定,略显不悦的说道:
“未见是月事将近,我瞧着应是你这三日太过疲累了。”
“南哥,言重了,我这三日也没做什么,何来的疲累啊!”
“还没做什么?在干爹床前侍疾,又要陪着吴嬷嬷教导家中下人规矩,你可有一时闲下来啊!”
“都是些份内之事,平日里也是做惯的,何来的辛苦疲累!干爹身子一直不好,我也不是只有这三日去照顾,自松阳镇至上京之路,再到京中,我也是日日去请安问候的。”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请安问候与床前侍疾能等同而论吗?罢了,明日歇上一歇吧,干爹那边有崔妈妈,不行把柱子先调过去,至于吴嬷嬷,又不是外人,你已陪了三日,足矣。”
沈如秋还要再辩,夏兰和夏芝便呈上了晚膳,南贵不让她再多言,吃饭要紧……
夫妻二人歇下,沈如秋想起一事,忙与南贵说道一番:
“南哥,傍晚时,李妈妈来与我知会,待干爹身子好些,便与干娘搬出去了。”
南贵猛得侧身:“搬到何处?李妈妈来说的?那家中长辈和兄长这是同意了呗。”
“嗯,二伯和兄长与干爹商议过了,搬到富安大街兄长多年前置办的那个小院子。”
“哈,甚好,甚好,她若走了,咱们李家能消停了!”
“南哥,不可这般说干娘的。”
“她有何说不得啊,到是让干爹受苦了;哼,如今这么好的日子她不过,非要逼得干爹这般委屈求全,我是真真的心疼干爹。”
“唉!是啊,李妈妈与我说,干爹是要回松阳镇的,二伯不允,后来兄长归家,也是不允的,可干爹打定了主意,兄长无法相劝,只得说出暂且安置到那个小院子,干爹这才算是勉强同意的。”
南贵着实有些气不过了:
“这叫什么事啊!记得你前日与我说过,她大喊着要和离,我觉得到是真挺好,应该去劝劝干爹,和离算了。”
沈如秋抬起小拳头,娇嗔的轻捶了南贵的肩头一下:
“这话也是你我该劝说的,真真是没大没小了,来了京城,礼数全都浑忘了不成。”
“呵呵,媳妇教训的是,媳妇打得好,是为夫失了规矩礼数,那媳妇可是要重重的罚为夫才好呢!”
“你不可闹我,赶紧消停睡觉。”
“月事未至,我可是要抓紧些,要不然,数日不能与媳妇亲近的。”
………
又过了四日,徐敬西的身子终于有了起色,可如常行走了,他片刻不留,便张罗着要离开李府;
沈如秋同李妈妈和李泽商议过,已定下了一同搬过去的人选;
张兰香是万般不允,又开始大闹起来,可这一次,再无人谦让于她,刘伟直接配了一副药,将人放倒,塞进了马车之中;
就这样,徐敬西带着张兰香,领着一众下人,以崔妈妈为首,艾草、周香,坐上了于宽的马车,驾离了李府西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