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的配合取悦了皇上,连续要了三次,正想要第四次时,陵容实在没力气了,便软着声音说自己风寒初愈,需要休养,希望皇上放过她。谁知皇上的火已经燃起,一时下不去,陵容只能红着脸用手帮他解决了。
被伺候的十分好的皇上心满意足的抱着陵容去洗漱,然后躺在床上抱着陵容小声说话,陵容有些困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没多久就没声了,皇上发现后轻吻她的额头,也睡过去了。
皇上连续三日翻了陵容的牌子,如此恩宠陵容一时风光无限,只是陵容自知不能太过,于是在第四日配皇上用午膳时,带着抱怨的语气和皇上提起了余莺儿前些日子对眉庄以及其他嫔妃的怠慢,于是当晚皇上便翻了眉庄的牌子,第二日也给了许多赏赐。
在余莺儿禁足的半月里,皇上也算雨露均沾,其中最为受宠的依然是陵容和华妃,各侍寝四日,其次是眉庄,得了两日,欣容华和丽贵嫔各得一日。
余莺儿解禁后收敛了许多,只是皇上一直不召见她,心底难免着急,于是求助了华妃。华妃打心里瞧不起她,但也不愿她能得宠,还是曹琴默提议扶持余莺儿去膈应陵容和眉庄,华妃才开了尊口,提点余莺儿去殿前唱昆曲。
余莺儿欣喜若狂,不辞辛苦地跪在仪元殿外连唱三日,皇上终是召见了她。只是并不让她侍寝,只是茶余饭后召她来唱上一曲,供他消遣。余莺儿心里着急,再去找华妃时,华妃不耐烦的打发了她,曹琴默也不帮她说话了。
这日天气回暖,陵容和眉庄还有吕盈风相约去御花园逛逛,只是到了地方,只有绿油油新叶,偶有几个未盛开的花苞,无花可赏,难免扫兴。
陵容触景生情,想起了幼时江南的初春美景,眉庄母家在济州,吕盈风家远在蜀地,二人都未见过江南好风光,听陵容说起,皆十分好奇。空口白话的说,难免无趣,陵容提议回秋水阁,自己给她们弹奏一曲苏州弹词。另外二人自然应允,于是携手回了储秀宫。
陵容在音律方面本就十分有天赋,加上两辈子的师傅悉心教导,现在陵容实可谓精通音律,弹得一手好琵琶,一曲《烟雨江南》听得眉庄和吕盈风如痴如醉,丝毫没注意到门外多了一人。
一曲毕,陵容用眼神询问二人的意见,眉庄先回过神来,拍手叫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正宗的吴侬软语,方才我竟听痴了。陵容你这歌喉,如同天籁。”
吕盈风也赞道:“是啊!妹妹这一曲弹词勾人心弦,听得姐姐我都醉了,想来皇上也没听过吧?不然怎会稀罕余娘子的半吊子昆曲呢?”陵容听了只一笑,说:“姐姐们谬赞了,余娘子得宠自有她的好处。妹妹今日的弹词不算完整,在家中时,我与家兄常常两人双挡,一人手持三弦,一人手抱琵琶,唱些民间故事以娱双亲。”说完陵容的余光瞄到了门外的明黄色身影,故意说道:“况且,在江南说唱弹词的手艺人可是有钱拿的。若是和家中给父母唱两曲聊表心意般给皇上唱上一二句也就罢了,但和余娘子般日日唱,皇上听起曲来没个准,唱的不好还没有赏,出了力还不讨好,我可不依。”
眉庄笑道:“也就你深得圣心,敢这般说话。”而吕盈风也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找补道:“是我想岔了,妹妹饱读诗书,多才多艺,这曲艺于妹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平日里和皇上怕也是吟诗作对,说些体己话,哪能和别个一般整日唱曲啊。”
陵容注意到门外的身影不见了,也不再管,颇有兴致的给眉庄和吕盈风继续唱起民间小调,眉庄被陵容勾起了乐兴,吩咐采月回存菊堂把她的琴抱过来,一并弹奏,吕盈风不擅乐器,便提议自己亲手给她们泡茶,奏乐品茗间,这一上午的时光便也消磨过去了。
且说那日过后,皇上便不再时常召见余莺儿了,众人只以为皇上总算听腻了昆曲,只有陵容会心一笑。
皇上确实听腻了,毕竟余莺儿唱得再好也不能比宫廷乐师唱得好,皇上喜欢听,不过是因为她是嫔妃罢了。而在听过陵容精妙绝伦的弹词后,更是觉得余莺儿的昆曲有些俗气。不过余莺儿也不算完全失宠,平日里也得一两日恩宠,她姿色不显,但在皇上这里还有除夕夜美好的邂逅在,一时间不可能完全抛在脑后。
时至三月,后宫风平浪静,但前朝风起云涌。正值年初,各省的各项账目也终于全部报给中央,圣上查阅过后发现江浙一带的账目异常,款项缺失颇多,疑是外官贪污枉法,欺上瞒下,吏部尚书提议外派钦差大臣深入江南查探,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安比槐以祖家在江南自荐领命,皇上龙颜大悦,欣然应允,即封安比槐为江浙总督,不日前往江浙一带彻查贪污一事。
安比槐启程后不久,备受瞩目的殿试开始了,安陵朗不负众望一举夺魁,被皇上钦点为武状元,不日封为一等侍卫。而秘密快马加鞭的赶往江南的安比槐也在此前传回密信,在安家和林家族人的帮助下,已查探到半数贪官,只待大部队赶到一举歼灭。皇上看到名单气愤的同时,也十分高兴,安比槐如此能干,给他省了不少事,而且安比槐提到需要武将辅佐,举荐的并不是他刚刚上任急需立功的嫡长子,而是颇有将才却因为得罪上司而一直不得志的包衣护军参领娄元正。
可见安比槐不仅眼光毒辣,还懂得审时度势,不沽名钓誉。安比槐是从江南一带一步步升上来的,在那边的人脉十分广,能收到的消息也多,他去查贪官污吏比其他人要方便许多,也更容易得罪人。皇上收到密信便可确定,安比槐这次绝对可以肃清江南官场,而他并没有把这个白来的立功机会给儿子,而是给更需要机会的娄元正。因为他知道,他们安家近来已经足够风光了,一门有文武两大功臣绝对会引起皇上猜疑,而若是娄元正立了功,不仅帮皇上培养了一个可用的将才,还赢得了皇上和其他官员的赞誉。
安比槐处事如此圆滑,惹得皇上腹诽他老奸巨猾,但又十分喜欢他如此作为。安比槐如此得力,皇上想封赏他又苦于消息此时还不能传开,便想到了在宫里的陵容,于是一道圣旨便传到了储秀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嘉容华安氏陵容,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从三品婕妤,钦此!”苏培盛念完圣旨,笑得十分友好,说:“恭喜婕妤小主了。”
陵容恭敬的接过圣旨,笑着道谢:“多谢公公!有劳公公跑一趟了,这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陵容把一包重重的金瓜子递给苏培盛,不等他推拒,继续说道:“公公且安心收下,我还有事想请教公公。骤然得以晋位,我心里既开心又惶恐,不知皇上可有什么好事,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哎呦小主可折煞奴才了,小主得以晋位自然是皇上宠爱小主,不然只因母家父兄前朝得力,是不足以动摇圣心的,小主且心安,您的福气在后头呢。”苏培盛这么一说,陵容便听明白了,许是父亲在江南立了功不好张扬,皇上便借着哥哥得中状元一事封赏与她。
陵容好生送走了苏培盛,秋水阁的一众下人满脸喜色的给陵容道贺,陵容高兴地各赏了三月月例。回到殿内,陵容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不劳而获”靠着母家的滋味如此美妙。不过她也没能乐多久,不一会儿各宫得了她晋升的消息,都派人送来了贺仪,陵容得好生招待。
对于陵容突然晋位,各宫反应不一,与她交好的眉庄、吕盈风、冯若昭之流只为她高兴,至多会羡慕,没有嫉妒;素来看不惯陵容的华妃、丽贵嫔、余莺儿之流愤愤不平,充满不甘和嫉妒;而皇后心酸的同时对陵容充满了忌惮,生怕再任由陵容发展下去,会成下一个华妃,于是急忙去了寿康宫找太后。
太后不理解皇后的顾虑,在她看来,陵容再怎么得宠,也只是妾,皇后终究是皇后,只要后位依然在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手上,皇上爱宠谁宠谁。不过她到底心疼皇后,第二日召来了陵容,命她在寿康宫帮自己抄录佛经,薄了她的宠爱。
皇上心知太后此举是为何,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顺着太后的意思不翻陵容牌子,但借着犒劳陵容侍奉太后辛苦的名义,日日给陵容送了许多赏赐。
阳春三月,皇上忙于政事,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每日去御花园逛两刻钟放松心神。后妃得了消息,便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御花园想偶遇,而皇上自不想在此时应付她们,尽往偏僻的地方走。
后妃们总遇不到皇上便也放弃了,谁知几日后,刚封选侍不久的余莺儿在御花园不知尊卑顶撞莞贵人被皇上撞见,被降为官女子,而莞贵人未侍寝却得以越级晋封为莞嫔的消息传来,震惊后宫。
有人不甘,有人愤怒,有人嫉妒,有人了然一笑,总之,甄嬛晋封的消息使得安静了许久的后宫热闹起来了。眉庄得了消息欣喜若狂,习惯性的想找陵容一起去棠梨宫恭贺甄嬛,只是又想到陵容与甄嬛的情谊还不够深,便放弃了,转头独自带着贺仪前往棠梨宫。
到了棠梨宫,果然见甄嬛俏生生的站在殿前,应付着迎来送往的人,满脸幸福的笑容,发现眉庄的到来,惊喜的上前迎接,眉庄也快步上前,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还是崔槿汐出声提醒,两人才进殿内叙话。眉庄感叹甄嬛总算熬出头,还是以如此张扬的方式,甄嬛简单解释了御花园一事,又感念眉庄和陵容在病中对自己的照顾,适时问起陵容怎么没来。眉庄正要解释她的顾虑,浣碧便带着清妍进来了。
“奴婢清妍代我们小主恭贺莞嫔小主大喜!我们小主原是想亲自过来的,只是想到莞嫔小主今日事忙,突然到访难免打扰,便想着明日再来。”清妍说完,眉庄便笑着赞道:“还是你们小主心细,不像我,得了消息便巴巴地过来了。”甄嬛听了这话也懂了,笑着让人赏了清妍,让她替自己传达谢意。
清妍走后,二人屏退左右,打算自个儿说些体己话。眉庄一直在棠梨宫待到巳时三刻才依依不舍的回宫了。眉庄走后,甄嬛叫来了温太医,温太医从棠梨宫离开后便回禀了皇上皇后,莞嫔的病病根已去,只需休养月余便可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