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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安陵容重生:花常开,人常在

接下来的几日,眉庄每日都会出门,今日去甄嬛那下棋,明日去冯淑仪那喝茶,后日去吕盈风那里陪淑和公主玩闹。华妃素来看她不顺眼,又因为皇上总不去她那而闹心,知道眉庄的动静,十分嘴毒的说眉庄如此闹腾迟早中暑。

谁知华妃一语成谶,这日眉庄在陵容这儿话家常时突然头昏恶心,陵容召来林经赋给她看诊,得知眉庄着了暑气。陵容笑骂眉庄两句便让林太医给她开消暑的药。

眉庄病了,自然不能侍寝了,皇后把她的绿头牌挂起来了,让眉庄安心在玉润堂安心养着。一时间,跟来来行宫的年轻嫔妃,只余甄嬛可以侍寝了,老人中,皇上除了偶尔召幸几次欣容华之外,也就会在白日里去看看温宜;华妃那他暂时不想去,所以如今甄嬛真可谓一人独宠了。当然,有陵容这个有孕嫔妃在前头挡着,甄嬛也不算太招眼。

眉庄病了三天,暑气才完全消了,只是每日也不敢出门了,只安心在玉润堂待着,还好甄嬛时常去找她唠趣,她每日在屋里也在给陵容绣肚兜,日子过的也算充实。

眉庄病了一遭,在大热天吃了三天的苦药,心里正郁闷着,所以在刘畚再次来请平安脉时让采月打发了他,但还送了一盒济州特产糕点给他,表示歉意。采月也给刘畚说了一通好话,让刘畚隐约以为眉庄已经信任于他,于是十分开心的收下糕点离开了玉润堂,还让人给曹琴默传信,说事已成。

这日,天气极好,白日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太阳也不晒人,傍晚时分还起了微风,十分凉爽。许久不出门的陵容约上了甄嬛和眉庄一齐逛行宫里的小花园。

小花园是真小,才逛了半刻钟便遇上了同样结伴的悫妃和襄容华。襄容华向来遇人三分笑,即使悫妃不怎么待见还有龙裔的陵容,也硬拉着她过来打招呼,“嫔妾见过明贵嫔娘娘。”

三人本想躲过去,但曹琴默人都到眼前了,她们只好回应。三人先是给悫妃行礼:“臣/嫔妾给悫妃娘娘请安。”甄嬛和眉庄又给曹琴默行礼:“见过襄容华。”

都见过礼后,曹琴默笑道:“今日可巧了,我正想派人去寻两位妹妹和贵嫔娘娘,不想在此处遇上了。今日天好,我在烟爽斋设宴,想请各宫姐妹赏脸小聚一下。”

三人还未回话,欣容华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哟,各位姐妹真是心有灵犀,都趁着微风出来解闷呢。”几人回头,只见欣容华和冯淑仪携手走来。如此一来,除了皇后和华妃,这行宫里的嫔妃倒是都齐了。

曹琴默热情邀请其余人到她的烟爽斋去小聚,陵容三人见冯淑仪她们都应下了,也不好再推拒,便一齐去了烟爽斋。大家都在,不通知皇后和华妃也不合规矩,于是曹琴默便让人去请皇后和华妃了。

曹琴默此番设宴可不是心血来潮,早几日前便做了足了准备。美食美酒都准备齐全,到场的嫔妃只需动筷子,这里没有皇上,大家都收起了平日里的小心思,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曹琴默便提议玩几轮飞花令,这勾起了甄嬛和陵容的兴致,二人妙语连珠,你来我往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华妃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不过没有参与,只坐在一旁喝茶。而皇后只让人来传话,说怕自己在场她们难免拘束,便不来了,只让人带了些珍宝过来,给她们当彩头。

皇上才忙完政事,正要去找陵容说说话,苏培盛便告知他说如今各位娘娘小主都聚在烟爽斋呢。这事倒是稀奇,这后宫嫔妃隐约分为几派他还是清楚的,难得如此其乐融融,皇上便想去凑个热闹。

皇上刚走到烟爽斋殿外,就听到了妃嫔的嬉笑声,让他不自觉扬起嘴角,毕竟这宫里已经许久未曾响起如此放松的笑声了。

皇上制止了苏培盛的通传,闲庭信步的往正殿走去,谁知竟听到襄容华带着喜悦的话音:“还不快去请太医!”皇上心下疑惑,便扬声道:“何事需要请太医?”

突然听到皇上的声音,殿内的嫔妃俱是惊喜地起身行李:“臣/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上亲自扶起还未完全蹲下的陵容说:“你身子重,不必拘礼了。”然后对着其余嫔妃道:“都起来吧!”

不管其他嫔妃怎么想,皇上十分自然的拉着陵容的手走到了上座,皇上落座上座,陵容则落座左下方的软凳上,原本坐在那的华妃只能挪位。她不禁觉得委屈又愤怒,双目含情的看向皇上,只是皇上并不看她。

等大家都坐下,皇上便问道:“方才听襄容华说要请太医,可是有人身子不舒服了?”曹琴默摇摇头,满脸笑意的说:“回皇上,方才沈妹妹忽然恶心,嫔妾与悫妃娘娘细细询问,得知沈妹妹似有孕像,便想着寻来太医确认。”

皇上听了惊喜万分,望向眉庄问道:“果真?”眉庄娇羞地答道:“嫔妾也不知,只是生育过的各位姐姐都说十有八九了。”皇上点点头,然后让小厦子去请太医,这时眉庄突然说道:“若是今日刘太医当值,那便请他过来吧。”然后转头对皇上解释道:“前些日子的平安脉都是刘太医为嫔妾请的,偶然得知他是嫔妾同乡,嫔妾便想着给他个机会。”若是眉庄有孕被刘畚诊出,皇上龙颜大悦自然少不了他的赏,若是个误会,刘畚也得了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至于能不能让皇上记住,便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皇上笑着赞道:“眉儿还是如此心善。”眉庄低下头,谦虚道:“谢皇上夸奖,嫔妾愧不敢当。”如此,请刘畚便定下了,在人群中的华妃和曹琴默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刻钟后,小厦子带着刘畚进来了。刘畚事先得了曹琴默的消息,因而见到这么多宫里的主子也没有慌了手脚,十分从容的请了安。只是这份从容皇上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但还是让刘畚给眉庄把脉了。

刘畚十分熟练的拿出工具,给眉庄的手腕盖上了白布,然后伸手把脉,原本只想装模作样一下,谁知指下似有来回滑动的滚珠一般,来回滚动,这显而易见的喜脉。

这巨大的变故让他慌了神,急促的抬头看向眉庄,只见眉庄对他露出笑容,眼底充满了冷意,刘畚更加慌张,豆大的冷汗不断渗出。刘畚如此异常的反应,皇上自然发现了,只以为眉庄身子出了问题,于是沉着声音问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你慌什么?”

刘畚此时正在快速思考对策,恰好此时皇后赶到了,给了他缓冲的时间。皇后原本不想凑热闹,但皇上都来了,她这个正宫娘娘再不出现可不合规矩,于是原本正要歇下的她,赶紧重新梳妆,大老远的赶过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起身后受了其余嫔妃的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走到皇上的右下首坐下。当今礼仪,以左为尊,皇上的左边应为皇后,但皇上压下了正要起身给皇后让位的陵容,皇后只好落座右边。

皇后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端庄,问道:“今日诸位妹妹同乐,怎的底下还跪着太医,可是哪位妹妹身子不适?”皇上只说:“皇后也听听这太医如何说吧。”

刘畚想不到好计策,只好硬着头皮说:“恭喜皇上,恭喜小主!沈婉仪已有了近一月的身孕!”这最后一句话饱含真心,语气恳切。

得了好消息,但皇上对刘畚方才的反应十分不喜,愠怒道:“既是好事,你方才为何如此慌张?”刘畚不敢抬头,吞吞吐吐道:“微臣…微臣初见龙颜,心下惶恐不安,又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大喜事,难免激动了些…”

曹琴默此时并未猜到她们的事情已经败露,生怕皇上发落了刘畚,坏了她们的计划,于是开口说道:“皇上,今日沈妹妹大喜,刘太医没见过世面,难免失态,不如就看在沈妹妹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眉庄也适时说道:“回皇上,刘太医是新晋太医,初次面圣有些失态也情有可原。”陵容也在一旁帮腔道:“眉姐姐有孕可是大喜事,皇上不多关心关心眉姐姐,岂不是让姐姐寒心。”

听了陵容的话,皇上自我检讨道:“这倒是朕的不是,委屈眉儿了。”皇上正要下旨封赏,却被皇后打断,“皇上,按祖制,妃嫔有孕要先查阅彤史后封赏,才算名正言顺,臣妾已让人去敬事房拿了,皇上且再等等。”

皇上最不耐烦这些细枝末节的祖制,便道:“查阅彤史只为心安,朕相信眉儿。传朕旨意,晋婉仪沈氏为婕妤,玉润堂上下奴才各赏三月月例。”又问眉庄,“这太医,眉儿可有心仪的。”

眉庄笑着回答:“嫔妾对太医院不甚熟悉,这刘太医也算合眼缘,不如就让他为嫔妾保胎吧,也给他一个补过的机会。”皇上对刘畚并不满意,但眉庄既提了,他也不好驳回,于是道:“命太医刘畚尽心为其保胎,院判章弥从旁协助。”

眉庄跪下谢恩,皇上走上前扶起她,见天色已晚,便道:“朕送沈婕妤回玉润堂,诸位爱妃也早些回宫歇息吧。”皇上走前还拍拍陵容的手以示安抚,陵容扬起笑脸表示自己无妨,眉庄今日刚被诊出有孕,皇上陪她也是理所应当。

皇上走了,皇后也让妃嫔们都散了,各宫嫔妃三三两两结伴回宫了。陵容也与甄嬛结伴而行,走到了岔路口,甄嬛借口喝茶解酒,要跟陵容回荷风小筑。

回到小筑,两人端坐在殿内,小祝子把刘畚押进来后关好门,守在门口。刘畚从烟爽斋出来后着急忙慌的想出宫去,却在半路被小祝子请回来了。

陵容放下茶杯,气定神闲的说:“刘太医,想必你也清楚咱们姐妹请你过来所谓何事吧?”刘畚嘴硬道:“不知娘娘所指为何事,时辰不早了,还请娘娘放微臣出宫,不然宫门下钥了,娘娘也不好交代。”

甄嬛轻笑一声,冷声说:“没什么不好交代的,这夜深人静的,刘太医初见圣颜,心中激动,一时不察,失足落水,溺毙于荷塘月色,真是令人唏嘘。”

陵容也附和道:“刘太医要说什么还请快些,还有半个时辰,这宫门就要下钥了。”刘畚被吓破了胆,把曹琴默和华妃如何联系他,如何交代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与陵容和甄嬛之前的猜测大差不差。

即使事先猜到了那两人的计谋,但从刘畚口中得知真相,陵容和甄嬛不免气愤。对刘畚又是一阵威逼利诱,让他安心给眉庄保胎,并在合适的时机说出真相,在此期间不得向华妃和曹琴默透露她们已经识破的事实。

刘畚担心华妃的报复,不肯从命,陵容又说:“年家可怕,难不成沈甄安三家联合报复就不可怕?你最好想想清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畚只好从命。

得到满意的结果,她们便放刘畚出宫去了。小祝子带着刘畚绕了小道出了荷风小筑,把他送到离宫门还有二里路的宫道上便转身回去复命了。小祝子走后,刘畚背着自己的药箱,长吁短叹的往宫门走,谁知刚出宫就被人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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