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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安陵容重生:花常开,人常在

皇上时隔半月再次踏足后宫,第一个便去了荷风小筑。彼时陵容正坐在窗前看书,嘴里哼着小调,时不时抚摸一下她已经凸起的小腹。皇上进来时,陵容只是坐起身笑着请安,然后说:“皇上说过多次不必拘礼,今日臣妾便斗胆躲一次懒,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如此有恃无恐,皇上怎么忍心怪罪,毕竟这是他宠出来的,坐下搂着陵容说:“容儿怀孕辛苦,这等小事,朕怎会舍得怪罪。”然后摸着陵容得肚子好奇问道:“容儿这一胎,貌似比常人要大些,这才三个月,看着像是四月了。”

陵容的小手覆上皇上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臣妾前些日便发现了,原以为是吃多了胖了些,未免生育时辛苦,孙姑姑便刻意控制了饮食,谁知这肚子依然一天比一天大,臣妾不放心,便请来了林太医瞧瞧,林太医说,臣妾这一胎疑是双胎。”

皇上的手倏然收紧,反握陵容的手激动的说:“果真?容儿怀的是双胎?”陵容也不确定,照搬林经赋的原话:“林太医说现在还不能确定,现在月份小,等到了四月便能确定了。”

皇上搂紧陵容亲吻她的额头,说:“都好,只要平安生下皇儿,一个或是两个都好。”陵容看见皇上眼底的青黑,心疼道:“皇上近日辛苦了,可要要在容儿这小睡一会儿?”

皇上想了想自己午时还要去皇后那商讨七夕夜宴和温宜公主周岁宴事宜,此时小憩一会也适宜,只是他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陪陵容,自己睡下了与不来无甚区别。

于是他拒绝道:“无事,朕再陪你待会儿就要去找皇后商量设宴事宜了。”陵容皱眉道:“皇后娘娘贤良,若是得知皇上为了此事而没休息好定会心下难安的。眼下还未到时辰,皇上小睡片刻也不耽误事,臣妾在一旁陪着皇上。”

陵容如此体贴皇上不再拒绝,皇上要休息,自然要换下外衣,陵容便让人把她前些日给皇上做的寝衣拿上来亲自伺候皇上更衣。皇上许久没有享受到陵容如此体贴入微的服务,有些动情的搂住她的腰身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红唇。

半刻钟后,皇上抱起陵容走到床边,把陵容放在内侧坐好,自己睡在外侧。陵容替皇上掖好薄被,轻声哼起轻柔的小调,皇上本就疲惫,很在陵容轻柔的歌声中进入梦乡。

皇上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等他醒来时已经午时了。他起身陪陵容用了午膳,然后才去光风霁月殿找皇后。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知道皇上要来,早早就在殿门口等着了,玄凌(皇上本名)让她免礼,然后径直走进殿内坐下说:“七夕就要到了,恰好温宜周岁,这宫里许久没有设宴,趁此机会大办一场,好与民同乐。”

宜修(皇后本名)坐在皇上对面,笑着说:“臣妾也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臣妾刚见了温宜,生的实在是可爱,可见襄容华照顾的很好。”玄凌点头,说:“嗯,朕许久未见温宜了,得了空便去瞧瞧。襄容华的位份也许久未动了,那就晋为婕妤吧,公主的生母嘛,位份太低也不好看。”

宜修未曾想过皇上会主动升曹琴默的位份,心里十分诧异但面上不显,笑容依然可亲:“是,臣妾正有此意。难为皇上如此想着她们母女,臣妾代曹婕妤谢过皇上。”

这一番话把宜修的贤惠和礼遇后妃展现的淋漓尽致,但玄凌听了心里有些不爽,但未曾表现出来,继续和宜修商讨宴会事宜。说是商讨,其实就是皇上做决定,皇后一边应下一边思考如何安排妥当。

因着要大办,其中事情实在繁琐,直到申时末玄凌才把事情交代完。宜修见时辰不早了,正要留皇上用膳,谁知玄凌站起身准备离开:“这设宴一事便辛苦皇后了,时辰不早了,朕去瞧瞧沈婕妤。”宜修只好行礼:“恭送皇上。”

七月初七当日,七夕夜宴与温宜公主周岁宴一同举办,行宫各嫔妃皆出席。当日的主角是温宜公主的生母曹婕妤,宴会开始前,只见她打扮十分华贵,抱着穿戴一新的温宜公主游走于宾客间。

温宜公主实在可爱,惹得其余妃嫔争先逗弄,陵容与眉庄也十分喜爱白白胖胖的温宜公主,只是无奈有孕在身,曹婕妤不敢让她们多抱,生怕累着了。

于是二人送了礼便坐在一处闲聊了,片刻,下人通报皇上皇后驾到,宴会厅内恢复安静,众嫔妃与宾客回到席位等待皇上皇后。

皇上皇后穿着明黄色的朝服并肩走来,众人齐齐跪地高呼:“恭迎皇上皇后!”皇上边走边说:“今日是家宴,诸位不必拘礼了。”

等皇上皇后皆入席而坐,宴会便开始了,丝竹声响起,衣袂翩翩的舞女鱼贯而入,跟着音乐起舞。今日的歌舞依旧是乐坊最拿手的几个节目,纵然舞女歌姬人美声甜,身段妖娆,众人看多了也有些腻味。

连陵容这些妃嫔的关注点都不在歌舞上,更别说素来“心直口快”的汝南王了。宴会厅内时不时会想起他似有若无的抱怨,若不是贺妃在一旁劝着,他恐怕就要拍桌抗议了。

这时曹婕妤起身提议道:“皇上,今日公主周岁,嫔妾有一提议还请皇上应允。”玄凌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说:“说了听听。”

曹琴默落落大方的说:“素来听闻各宫姐妹身怀绝技,只是平日总也没机会见识,趁着今日家宴,嫔妾提议,用抓阄的法子,让各位姐妹露一手,以娱嘉宾。”这法子倒是新奇,玄凌饶有兴致道:“朕准了,你来安排吧!”

曹琴默欠身应是,然后带着宫女下去准备了。不多时,曹琴默带着抽签桶回来了,来到皇上面前说:“皇上,嫔妾资质愚钝,就会打个珠络玩儿,今日托温宜的福,我斗胆做个东,每位被抽到表演的姐妹我都送上一串珠络聊表心意,也算抵了嫔妾的表演了。”

皇上笑道:“你这人惯会躲懒,自己提的主意,自己却不演一段。”曹琴默只能讪笑,然后说:“嫔妾无才无德就不献丑了,明贵嫔娘娘与沈妹妹有孕在身不宜操劳,嫔妾擅自做主,没做她们二人的签子。”皇上点头道:“应当的,你做得对。那边开始吧!”

曹琴默点头应是,然后从宫女手里拿过签筒来到皇后面前,说:“请皇后娘娘抽签。”皇后十分意外,然后推辞道:“今日你是正主,就由你来抽吧。”这正合曹琴默的意。

曹琴默第一签就抽到了皇后,请皇后手书“寿”字,作为对温宜的祝福。皇后在书法上的造诣很高,为了开个好头,便双手齐书,两个“寿”字跃然纸上。

皇后的书法赢得了满堂彩,接下来的妃嫔也不输阵,皆使出浑身解数。最令人惊艳的,便是冯淑仪填的一阕词,和林贵人的一曲古筝《渔舟唱晚》。冯淑仪颇有才华这是后宫皆知的事,只那出身低微的林贵人竟能弹得一手好古筝,着实令人意外,皇上也注意到了这位默默无闻的嫔妃,当即给林贵人赐了“文”字为封号。

宴会气氛被推向高潮,众人意犹未尽等待下一位时,端妃来了。身子十分不好的她,扶着宫女的手给温宜公主送了十分名贵的周岁礼,然后便坐在一旁安静的待着了。

曹琴默被端妃的出现扰乱了心神,还是强打精神继续抽签,“这一签是甄婉仪的,请甄婉仪做惊鸿舞一曲!”话音一落,厅内寂静一瞬,便陷入嘈杂。宗亲们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曹琴默补充道:“嫔妾早年听闻先皇后一舞名动京城,其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甄妹妹花容月貌,想必舞动起来也是极美的。”

如此情况,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故意针对,眉庄不曾知晓甄嬛善舞艺,十分担心的说:“回皇上,甄婉仪不善舞艺,但琴技超群,这惊鸿舞极难习得,不如让妹妹抚琴一曲,为温宜公主祝寿。”

谁知曹琴默反驳道:“沈婕妤此言差矣,甄妹妹出身世家,即使不善舞艺也懂些皮毛,况且甄婉仪自己也未曾说过自己不善舞艺啊。”汝南王也添了一把火,“早就听闻皇上的甄婉仪宠冠六宫,只是不知这甄婉仪有何过人之处,能让皇上如此着迷。”

话已至此,甄嬛若是再推辞,便是丢了皇家的脸面了,但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甄嬛如水般眸子望向玄凌,玄凌面无表情的说:“甄婉仪,你随意一舞即可。”

甄嬛只好欠身行礼道:“是,请容嫔妾去更衣。”皇上摆手准许,在甄嬛离席期间,陵容站起身说:“皇上,这惊鸿舞如此高雅,寻常的丝竹之乐难免俗气,我与眉姐姐因有孕在身未能给温宜公主祝寿,心里有些难安,不如就由我吹箫,眉姐姐抚琴来为甄婉仪奏乐,也算是表了我俩对温宜公主的一片心意了。”

玄凌有些惊喜道:“容儿还会吹箫?”陵容笑着谦虚道:“臣妾技艺拙劣,方能入耳。”知道陵容会吹箫,玄凌已经十分惊喜了,也不在意是否精通。不过为甄嬛伴奏一事,皇上还是担心她受累,问过陵容和眉庄的身体状况后确认无大碍后才同意。

皇上让人从他的私库里把“长相思”和“紫竹琴箫”找出来,一切准备就绪,甄嬛身着玫粉色舞衣款款走来,这一身装扮,像极了故人,皇上眼底闪过一丝恍惚,然后很快回神。

三人对视一眼,甄嬛抬手起势,陵容与眉庄默契起奏,琴声婉转,箫声悠扬,美人翩翩起舞,好一幅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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