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时一刻,在管事将晚膳菜谱递到袁善见面前时,就有小厮来报称县令下帖,特邀袁大人和程三公子前往雅香楼共赴晚宴。袁善见打开请帖,里面只写了自己和程少宫,对程竞笙歌是只字未提,这时程少宫与程竞笙两人恰好梳洗完毕来到正厅。
“这县令怎么还区别待人,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女娘的缘故。”程竞笙对于刚刚小厮口中县令的做派很是不满。
站在一旁传信的小厮低着头,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生怕主子们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可事与愿违,程少宫看向来传话的小厮:“县令府上的人真这么说的。”
小厮赶忙回话:“回程三公子的话,县令府上的人确...确实只提了您和我家公子的名字,并......并未提及...程五娘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吐出的四个字更是如轻哼,几乎听不清楚。
袁善见摆摆手让小厮退下,小厮如同重获新生,步履生风,退出正厅。袁善见看向程竞笙:“程师妹想去吗?”
程竞笙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多想去,不过有些气不过。”
“那就同去吧,总归只是一同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事。”
于是,三人按请帖上写的时间,来到雅香楼。小二见三人进店后立刻迎了上来,殷情地笑道:“三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有二楼雅间和三楼包房,看客官们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善见打断:“带我们去县令定好的位置。”
“原来是贵客,小的一定把三位送到地方,三位请。”“小心脚下。”小二侧着身一边向袁善见一行人赔笑,一边在前引路。小二带着三人来到三楼正中间的包房门前:“三位贵客,这就是县令大人定的地方,三位请。”
袁善见摆摆手示意长枫,长枫立即就从袖口掏出几块碎银,递给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小二,小二接过赏银新笑颜开:“哎呀,多谢贵客的赏。”随后,小二还没等长枫上前推门,就极有眼力见的先一步把包房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纱质屏风,透过屏风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房内的人影,紧接着,从房中又传出了几位县大人交谈的声音,很明显已经到了不少人。三人跨进包房,绕过屏风,屋内的陈设这才暴露在三人的视野里,除最上方两张平齐的席位上没有人外,下手两列六个席位都已有人,桌上摆着丰盛的瓜果和前菜。
县令等众人一见袁善见来了,立刻起身相迎。县令站在最前面,满面笑容:“袁大人和程公子能来,真是给足了下官面子,下官恭请两位入座。”说完朝上首两个位置做出邀请的姿态。
程少宫没急着往上首位置去,只不慌不忙道:“县令客气,程某今日擅作主张,带了舍妹一同应邀,还请县令莫要怪罪。”
县令这才注意到站在程少宫身后的程竞笙,本来今日宴请是有自己的谋算,所以才只邀请了袁善见和程少宫,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把女娘也带来,如今可不能说不行,县令只好尴尬冲程少宫一笑:“程娘子来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只怕招待不周,还望程公子和程娘子莫要见怪。”
“县令真是说笑了,小女早就听闻这雅香居的佳肴闻名天下,恰巧今日听闻袁师兄和三兄前往,故而缠着他们跟来了,还望诸位多担待。”程竞笙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入县令等众人的耳中,众人听此也都说不出怪罪的话,纷纷称没事、欢迎。
一番推让后,众人终于落座。县令与仆从耳语一番,仆从领命后便下去了。一会儿功夫,小厮们端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走了进来,在小厮后面还跟着八位妩媚无骨的曼妙女子,女子们跟着菜品自觉站在八张席面的斜后方,其中较出挑的两位自然是来到了袁善见和程少宫身旁,众人见此皆明白县令此番的深意。
县令笑呵呵的举起身后女子为其添满的酒杯:“这第一杯酒,下官敬诸位,感谢诸位大人能莅临此地。”说完仰头喝完了杯中酒,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喝干杯中酒。
县令见众人都极为配合,又端起酒杯单独敬坐在上首的袁程三人:“下官敬袁大人、程公子和程娘子,三位此番辛苦,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多担待。”
程竞笙笑着举起茶杯:“大人莫要谦虚,今日即有琼浆玉露又有美人作陪,此种甚好。只可惜小女品不了杯中酒,只好一茶代酒,也望大人海涵。”
程少宫接话:“小妹说的极是,大人费心了。”
袁善见也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县令,随后避开了身侧贴上来倒酒的女娘,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
县令见三人此种态度,不禁红了脸,只干了手中的酒,不在提及旁的。随后众人皆不敢做出过分举动,只当是多了个添酒夹菜的奴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