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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镇疑踪

星核改命,剑斩天命

雾还没散,天光刚透下来,罩着归尘镇,像一层洗旧的白布蒙在屋脊上。我攥着谢止的剑,手心发烫。这剑沉,不是杀人的分量,是背了太多东西压出来的。地底一抖,它就在鞘里嗡了一声,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醒了,在应它。

谢止站在屋檐上,黑袍子垂着,不动。他盯着空中那根细得快看不见的银丝,脸上裂了点纹路,像冬天河面刚结冰时那种暗纹,慢慢爬。阿灼喘着,指尖还跳着火苗,可雾太厚,光一冒头就被吞了,只剩一点红,钉在暗处。桑宁蹲着,捻了把灰,眉头拧死,像在读谁写在灰里的命。

“不是符灰。”他嗓音哑,“是人烧完剩下的气。”

我按了下胸口——星核烫,像怀里揣了颗刚出生的太阳。不是疼,是有人在里头轻轻攥着我的心,一抽一抽地拽。刚才那句“主核醒了”,不是通知,是钩子。现在这镇子,从虚空中浮出来,像一座被扔进时间缝里的庙,终于被人拽回了原位。

“走。”谢止跳下来,落地时右肋一颤,血从衣角渗出来,洇了一块。他没管,收剑,往前走。

雾越来越沉,踩进去像踩进湿透的绒毯。三步外人影就糊了,轮廓被乳白的光吃掉。阿灼骂了句,想点火,火刚冒头,就被雾掐灭。

“省着点。”桑宁摸出张符,指甲划破指头,血滴上去,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老纹路。符烧了,火青,像月光照在死水上的光,照出一条石板小路,湿漉漉的,像有人刚走过。

路口立着块石碑。

“归尘镇”三个字刻着,可被黑线缠满了。那些线在动,顺着石缝爬,像从石头里长出来的虫。桑宁拿符火一照,黑线抖了下,钻进地底,像一群蛇回了窝。

“活的。”他收了火,声音压着,“不是刻的,是寄生的。”

我闭眼,让星核的热顺着血流到指尖。它跳得慢,但方向清楚——往镇子最深处拉我。我迈步,谢止立刻横身拦前,剑出半寸,寒光一闪。

每走一步,雾就厚一分,世界像被一层层裹进布里。

镇里没人走动,可家家户户门大开着。屋里灯晃着,桌上菜还冒热气,碗口飘着白烟。人坐在桌边,眼神空的,瞳孔像蒙了灰。只有额角爬着黑线,从皮下往上钻,往太阳穴缠,像有东西在肉里长。

阿灼伸手拍了下最近那人的肩。

那人头一歪,手猛地抬起,三根手指像鹰爪,直掏阿灼喉咙。

谢止一剑柄撞开,剑气扫过,三人额上黑线“啪”地断了,黑雾从眼耳口鼻喷出来。桑宁甩出符纸,封住他们口鼻,然后掰开其中一人手掌——指甲盖大的黑晶嵌在肉里,发着幽光,像从地底挖出来的眼。

“跟秘晶一个根。”他把晶片塞进符匣,“被碎片控了。”

“还是人吗?”我问。

“心跳有,魂没了。”桑宁摇头,眼里闪过一点暗色。

阿灼一脚踢翻桌子:“烧了这些脏东西!”

“不行。”桑宁拦他,“碎片带星核力,炸了,我们全成灰。”

我靠墙站着,心口烫得像熔铁在流。星核在催,在念,在逼我看。我咬破手指,血滴进掌心,抬手一划——

半张星图浮在空中,泛着金光,边缘被黑雾啃着,一块块剥落。镇心那栋黑瓦两层房,地底有东西在和我撞。不是叫,是拉,像要从我胸口把那颗核慢慢扯出来。

“在下面。”我收手,抹掉血,“碎片压在那房子底下。”

谢止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步子稳得像去赴死。

青石台阶往上爬,走到一半,他右腿一软,扶了下墙。血从衣角滴下来,在石阶上砸出四朵暗红。他没停,一脚踹开大门。

屋里没人。

东西摆得好好的,茶还飘着香,像主人刚走。墙上挂了幅画:一个穿白袍的人背对画面,掌心托着一颗发光的星核。我盯着那光——跟我胸口的一模一样,像照进了一面不该存在的镜子。

桑宁在四角贴了八道符,符纸刚落地,就发黑卷边。

“反卜结界。”他声音冷,“不让天上看。”

我靠柱子站着,又划破手指。血画星图,画到第三笔,心口猛地一刺,身子晃了下。谢止回头,伸手扶住我胳膊。

“撑得住?”他问,声音低得像在念经。

我点头,画完最后一笔——地窖,就在堂屋正下方。

阿灼想一拳砸地,桑宁按住他:“符阵没完,乱动地会塌。”

他蹲下,用血画符,一笔一划,慢得像在刻碑。最后一笔亮起,地面“咔”一声裂开,黑气喷出来,腥,像墓穴张嘴呼了口气,直扑我脸。

谢止一剑劈下,剑气凝霜,黑气冻在半空,像冬天树枝上挂的冰花。

阿灼趁机砸地,裂缝炸开,露出石阶。风冲上来,带着地底腐土和陈年香料的味,像一座庙在呼吸。

谢止先下。

我和桑宁断后。石阶滑,每一步都像踩在老骨头的脉上。阿灼举着火把,火被雾压着,只剩豆大一点,可还是照出了地窖里的东西——

六口木箱,老样式,跟驿站见过的一样,围成一圈。中间那口开了,空的。

谢止走近,剑尖点地。

突然,箱底涌出黑泥,像活的,扑他后背。他转身慢了点,右肋旧伤崩开,动作一滞。黑泥化成手,直抓我胸口。

他横剑挡前,剑划过泥,泥没断,反缠上剑身,顺着胳膊往上爬。

“阿灼!”桑宁吼。

火浪砸下来,黑泥缩了。桑宁甩出四道符,封四方,符火燃起,黑泥像被钉住。谢止一剑刺进核心,寒气炸开,泥瞬间结冰,碎成渣。

地上只剩一片紫黑晶片,指甲盖大,还在抖。

我弯腰要去捡。

“别碰。”谢止按住我肩,眼神像守着最后一道门。

桑宁拿符匣,打开,把碎片放进去。符纸封口那刻,晶片轻轻一震。

我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的,是星核里响起来的。

“你逃不掉的。”

我猛地抬头。

谢止盯着符匣,剑指着地上冰渣:“神父死了,谁在说话?”

没人答。

可符匣里的碎片又震了。这次,声音直接钻进脑子——

熟,软,带笑,像老朋友在耳边说:

“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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