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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星核改命,剑斩天命

海风轻轻吹过脚踝,带着咸咸的味道,还有点像铁锈的气味,像是谁在耳边悄悄说着古老的秘密。谢止的剑还停在半空中,银色的剑刃上挂着一滴血,红得发亮。可那血还没掉下来,就被寒气冻住了,变成一颗小小的红宝石一样的冰晶,“啪”地一声碎在沙子上。

我靠在谢止肩上,呼吸断断续续的,眼前一片白雾,嘴里全是血腥味。可奇怪的是,骨头里却像燃起了一团火,烫得厉害,却不疼——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阿灼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我的袖子了,又缩了回去,只是把包袱轻轻推到旁边。桑宁跪在沙滩上,用手指蘸着血,在一张羊皮纸上画最后一道符。笔尖一抖,纸裂开一道小缝,像命运悄悄漏了个角。

“还能走吗?”谢止问我,声音低低的,像风吹过山洞。

我点点头,咬着牙站起来。腿沉得像灌了铅,但还能撑住。胸口的星核轻轻跳了一下——不是危险的信号,而是一种牵引,温柔又坚定,指向那片浓雾深处。

“碎片在动。”我抬手指向灰白的雾,“就在前面。”

雾像一层磨砂玻璃,把天和海混在一起,成了模糊的银灰色。我们四个人排成一队往前走,谢止走在最前面,剑已经收进鞘里,但手一直搭在剑柄上,好像在守护什么重要的约定。阿灼走在我旁边,时不时看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到了海边,罗盘突然“啪”地炸开,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桑宁随手把它扔进了海浪里。

“靠你了。”他说。

我解开衣领,让星核透出一点光。那光细得像丝线,却倔强地从心口伸出去,穿过浓雾,连向未知的地方。脚下的海水开始倒流,慢慢旋出一个幽蓝色的漩涡。

谢止单膝跪地,划破手指,一滴血落进水里。瞬间,那血变成一条冰线,笔直地射进雾中。

“浮城。”他低声说,“它是活的。”

我们踩着冰线往前走。海水渐渐漫到膝盖,冷得像有人在唱歌,缠着四肢不肯放。忽然,雾里浮现出一座影子——一座倒挂着的宫殿,石柱像树根一样垂下来,整座城悬在天上,像是被谁从地上拔起来,反过来插进云里。砖缝里渗出蓝光,一闪一灭,像一头巨兽在呼吸。

桑宁迅速结阵,三张符从袖子里飞出去,落地成光,围成一个三角。阿灼盯着那座宫殿,突然冲了出去。

“别碰!”谢止大吼。

太迟了。他指尖刚碰到一根断掉的石柱,整座浮城猛地一震。石头咔咔作响,像老钟楼的齿轮开始转动。倒挂的宫殿开始变形,砖石翻转拼接,眨眼间变成一头巨兽——四条腿踩着海浪,尾巴横扫,脑袋就是宫殿大门雕的兽脸,眼眶里燃起两团幽蓝的火。

它张开嘴,一股温柔却拉不住的吸力,直冲我胸口。

桑宁一步挡在我前面,抽出三道符,咬破手指,在空中飞快画符。血光炸开,一道金色的符文横在半空,像一扇神明之门,硬生生把巨兽定住了。

“只能撑三秒。”他咬着牙,“不能再久了。”

我能感觉到——这巨兽体内的力量,和我胸口的星核是一样的。它不是要伤害我,更像是在找人,像妈妈找丢了的孩子。

我闭上眼,咳出一口血,混着星星一样的光洒在符阵上。星核烫得吓人,好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我慢慢收回散在外面的气息,一点点稳住它。

“再撑三秒。”我喘着气说。

符阵突然亮得刺眼,像清晨第一缕阳光破开黑暗,终于撑住了快要崩溃的平衡。

谢止动了。他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冲向巨兽左边的角,那里嵌着一块黑晶石。剑出鞘,寒气像霜河一样蔓延。巨兽挣扎,符阵裂开一道缝,桑宁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

谢止一剑刺进兽角根部,冰霜瞬间爬满整个身体。“咔嚓”一声,角断了。他把碎片扔过来。

我伸手接住。

掌心一烫。碎片里,竟然卡着一块玉佩——红绳穿孔,正面刻着火焰图案,背面写着两个字:灼安。

阿灼脸色一下子白了。

他冲过来,一把抢过去,手都在抖:“这……这是我娘给我的……小时候就丢了……”

话没说完,他愣住了。

我们都看见了——玉佩里浮现出画面:大火烧天,房梁塌下,一个背影抱着他冲出火海。那人穿着古老的星官长袍,侧脸一闪,竟然和三百年前的星主雕像一模一样。

玉佩被塞进他手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活下去。”

画面消失了。

阿灼站在原地,死死攥着玉佩,指节发白。他抬头看我,眼神像初雪落在湖面,陌生又迷茫。

“我……”他声音发抖,“我不是……我到底是谁?”

没人回答。

谢止回来了,剑尖滴着水,冰渣簌簌掉落。他看了阿灼一眼,又看向我。

“你早就知道了?”他问。

“第一次算他命格的时候。”我声音哑哑的,“星轨里有外来的星力,和我的星核同源。我以为是出错了,不敢说。”

阿灼猛地后退一步,撞到断石上。

“所以你们一直……防着我?”

“不是防你。”桑宁沉声说,像古钟敲响,“是防这块玉佩里的东西。它不该存在。星主封印星核是三百年前的事,你才十七岁。”

“可它认我!”阿灼举高玉佩,“它在叫我!”

谢止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脉搏上,星核跳得乱七八糟。

“它不只是在叫。”他说,“它在唤醒。”

我一下子明白了——从阿灼碰到石柱那一刻起,星核的指引就变了。不是碎片在动,而是他体内的力量在回应。

我伸手拉他:“别碰玉佩了,先收起来。”

他猛地甩开我。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他声音发抖,“我娘呢?我爹呢?我是不是……根本不是人?”

“你是阿灼。”我轻声说,“红头发像火焰,脾气倔得要命,烤鱼永远底下焦成炭。你救过我三次,背着桑宁走过十里风沙,冬天把自己的棉袄塞进谢止的包里。这些,都是真的。”

他喘着气,眼眶红了。

“可这玉佩……”

“也许有人从火里救了你。”我慢慢说,“也许他留下这块玉佩,就是想护你平安。但你不用活成别人的影子——你只要做你自己。”

他低头看着玉佩,手指一点点松了。

谢止忽然抬剑,指向浮城残骸。

“有人来了。”

海面轻轻颤动,雾裂开一道缝。三艘黑船从深海浮上来,船上没有旗,甲板站满灰袍人,袖口都绣着破碎的星徽,像旧王朝的亡魂。

桑宁收了阵,符匣“咔”地扣上。阿灼把玉佩塞进怀里,拳头还是紧紧握着。

“走吗?”他问。

“不。”谢止盯着黑船,目光像冰,“等他们靠岸。”

我靠着断石,胸口的星核还温温的。阿灼站在我和谢止中间,像一道刚裂开的光,隔开了过去,也连向了未来。

他忽然低声说:“如果我是被人从火里救出来的……那场火,是不是也烧死了别人?”

没人回答。

谢止的剑尖垂下,一滴血落在沙上,瞬间凝成红宝石般的冰晶,静静闪着光,像星星落在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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