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诺比亚推着自己就别重逢的父亲走出了房间,艾博夫人惊讶地说:“伊珀克先生,你可算愿意出来走走了。”
佩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了。”
他转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斯内普,沉下了脸。“斯内普教授?现在霍格沃茨也是人才辈出啊。”
他认识这个男人,在伏地魔满世界追杀他的时候,这个魔药大师可是提供了不少助力,居然还敢那样对他的女儿。
斯内普听着他话里若有似无的嘲讽,挑了挑眉。“伊珀克先生,倒是听闻过您的大名。”
“哦?那还真是荣幸啊。”
赞诺比亚看这两人颇有些紧张的气氛,扯了扯嘴角,怎么感觉有些幼稚。
“爸爸,我推你出去转转吧。”
“谢谢赞诺了,要是累的话可要告诉我。”佩顿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斯内普看着赞诺比亚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推着佩顿出了大门,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恰巧,一个小孩儿撞倒了他身上。
“啊!对不起先生!”
他低头一看,一个圆脸男孩儿窘迫地站在原地。
“纳威,你是来看家里人的对吗?”艾博夫人及时救场。
男孩儿疯狂点头,他觉得这个黑袍男人好可怕。
“原来是隆巴顿先生,你还不快去吗?”是他,又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儿,如果当时伏地魔选了他的话……
男儿如释重负,连忙跑走。
“唉,隆巴顿夫妇也是真不容易,被那些暴徒折磨到疯,直到现在也没法治愈。”艾博夫人有些伤心。
斯内普看着男孩儿远去的身影,莫名想到了哈利,想到了赞诺比亚。
可上一辈的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罪这些孩子呢?赞诺比亚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最大的教训了。
因为他的贪念,葬送了这个女孩儿的一条生命。
“辛苦你了,艾博夫人,回头我给你们送一些缓和药剂。”
“那就多谢斯内普教授了。”
他不知道赞诺比亚和佩顿说了什么,只是女孩儿回来时,那种疲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见的,独属于小孩子的稚气。
“哈啊哈哈,你别说了这个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你这笑的原因也太奇怪了,行行行,我不说了,不然你一会儿真的肚子疼。”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来,天色已经渐晚。
“教授,你还在这里啊。”赞诺比亚看到还坐在病房门口的斯内普有些惊讶,忽然想起来自己走之前还没有和他打招呼。
佩顿勾了勾嘴角,算他还有点责任心。“看来教授最近确实比较清闲。”但不代表自己就原谅他了。
“伊珀克先生,我还得带赞诺比亚回去交差。”
居然叫小丫头的名字,看来两人确实关系还行。
“那就快回去吧,赞诺,你随时可以来,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出院了。”
女孩儿不舍地拥抱了一下轮椅上的人,“你可要好好吃饭睡觉,我回头可是要检查的。”
“得令,我的小公主。”佩顿笑着打趣到。
“哈哈哈哈,好肉麻啊,别这么叫。”赞诺比亚那一点伤心消失不见,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爸爸,和他挥手告别。
魔药教授带着女孩儿走向了壁炉,给了她一勺飞路粉。
佩顿看这两人熟练的样子,眼神暗了暗,斯内普……居然也成为了教授,看来邓布利多校长还是艺高人胆大。
一阵头痛袭来,他揉了揉鬓角,时间不多了,一切都要加快速度。
两人出现在了院长办公室,斯内普沉默着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赞诺比亚。
“教授,你饿不饿?”女孩儿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斯内普本想否认,但胃里空荡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好受,他点了点头。
赞诺比亚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南瓜派,并施了一个加热咒,冰凉的南瓜派很快就变得温暖绵软。
“今天新学的,回来了正好试试。”她似乎变得活泼很多,和刚醒来那阵不一样,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开心。
斯内普拿起那个南瓜派,其实他并不讨厌甜食,小时候他的母亲偶尔也会塞给他一颗带着体温的糖,那是为数不多的甜。
但他不怎么喜欢南瓜和土豆,因为以前只有这两样可以吃。
赞诺比亚看他迟迟不动,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另一个。“你不喜欢南瓜派吗,我还有一个草莓的。”
她将这个递到斯内普手里,自然地拿下原来那个。
是的,太自然了,这种衣食住行上的关照,自然到陌生。
将派咬到嘴里,慢慢咀嚼,糖分补充了能量,让人心情也好了一些。
赞诺比亚坐在了办公桌另一边,直对着他。
“教授,我今天和爸爸谈了很久,他把过往的一切都告诉我了,甚至包括你的。”
斯内普一顿,把剩下的纸放在桌子上。
“你差点害死我父母。”女孩儿并没有斟酌用词,而是平和地叙述事实。
“也相当于间接拿走了我一条命,你承认吗?”
斯内普看着她,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当然,我承认。”
是啊,他做了多少无法原谅的事,指责相对这些错误来说,不值一提。
赞诺比亚却话锋一转。“你现在听命于邓布利多教授,我相信他,自然也就相信你。”
“所以,如果你一直对抗那个人,我就和爸爸原谅你对我们做过的这些事,并且不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和我的交易,你不用再有愧疚之心。”
她已经感受过真正的关爱了,无法再接受这种参杂太多其他原因的关照。
“我还是你的学生,教授,我永远尊重你。”
斯内普听着她的话,听到了本该想要的原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
“当然,你还是我的学生。”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孩儿出色的魔药水平吧,对她有着更多期待,“你的魔药课依旧可以接着上。”
赞诺比亚露出了微笑,没有计策,没有悲伤,从今天开始,她已经是赞诺比亚•伊珀克了。
有父母,有朋友,有自己真正的姓氏,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
“教授,或许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对吗?”
朋友?这个女孩儿确实不客气,“赞诺比亚,你还是要记住,我是你的教授。”
“我知道啊,难道有规定教授和学生不能是朋友吗?”
倒也没有,斯内普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从那么礼貌谨慎变得这么……调皮?他很难找到一个非贬义的形容词。
“随你。”又能怎样呢?像个小孩一样说不想和你做朋友吗?斯内普竟然忍不住笑了笑。
赞诺比亚挑了挑眉,神情竟有几分像他。
“非常荣幸……教授。”
本来是想叫他名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嘴里打了个圈又回去了。
斯内普瞥到了那一张包过草莓派的油纸,长出一口气,“我不叫教授。”
赞诺比亚愣住了,捂住嘴低下了头,肩膀一耸一耸。
魔药教授看着她的动作,梅林,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咳咳,知道了,西弗勒斯,我不会在外面这么叫你的。”
什么叫在外面,赞诺比亚你在说什么啊?女孩儿捏了捏手,收敛了笑容。
夏天的地窖要凉快很多,办公室里总有着若有若无的药味儿。
斯内普听到她这么叫,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觉得很别扭,或许是这个女孩儿太成熟了,总让别人忽略她的年纪。
“行了,回去休息吧,也快要开学了。”
不管怎样,既然不抵触,那就顺其自然吧。特快列车即将进站,新的故事也即将开启。
暑假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