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逃脱计划大胆得近乎疯狂。何颂宁带着她穿过一扇很少使用的侧门,趁警卫换班时的五分钟空档溜了出去。夜风扑面而来,杨樱玖深吸一口气,仿佛第一次真正呼吸。
何颂宁"这边。"
何颂宁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跑过一片草地。 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指腹有弹吉他留下的茧。杨樱玖本该甩开,却莫名地握紧了。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小公园。秋千、滑梯和沙坑在月光下显得陌生而神秘。 何颂宁跳上一个秋千,示意杨樱玖坐另一个:"欢迎来到自由世界。"
杨樱玖轻轻荡着秋千,夜风吹起她的头发
杨樱玫:"你经常来这里?"
何颂宁"嗯。"
何颂宁仰头看着星空,
何颂宁"我小时候住这附近。妈妈常带我来玩。"
提到母亲时,他的声音变得柔软。杨樱玖想起他说今天是忌日,心头一紧。
杨樱玫"她...怎么走的?"
何颂宁"车祸。"
何颂宁的秋千慢下来,
何颂宁"我十二岁那年。我爸两年后就再婚了,新老婆觉得我是个需要'矫正'的问题少年。"
杨樱玖突然明白了
杨樱玫:"所以她把你送进了砺锋。"
何颂宁"聪明。"
何颂宁苦笑,
何颂宁"我爸全程没反对。毕竟新老婆给他生了个完美的小儿子。"
月光下,杨樱玖看到何颂宁眼中闪过的痛楚。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何颂宁"你呢?"
何颂宁转向她,
何颂宁"为什么被关进来?"
杨樱玫"我太专注于画画,文化课成绩一塌糊涂。"
杨樱玖苦笑,
杨樱玫"父母觉得我需要'端正态度'。"
何颂宁"他们不支持你学艺术?"
杨樱玫"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想要什么。"
杨樱玖的声音突然哽咽,
杨樱玫"只在乎我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学,给他们长脸。"
何颂宁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突然站起来
何颂宁:"来,给你看个东西。"
他带着杨樱玖来到公园边缘的一棵树前,指着树干上刻着的字:"何颂宁爱妈妈,永远。"
字迹稚嫩,显然是很久以前刻下的。
何颂宁"我七岁时刻的。"
何颂宁抚摸着那些字,
何颂宁"妈妈当时笑了好久,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杨樱玖突然感到眼眶发热。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在这个破旧的小公园里,他们分享了彼此最深的伤痛。
回程比来时更紧张。他们刚翻过围墙,一束手电光就扫了过来。
"谁在那里!"警卫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颂宁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杨樱玖躲进灌木丛。他们贴得很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杨樱玖屏住呼吸,闻到何颂宁身上淡淡的薄荷和松木混合的气息。
警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杨樱玫"差点就——"
杨樱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何颂宁"熄灯查房!"
何颂宁脸色一变,
何颂宁"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