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头冲向各自的宿舍楼。杨樱玖气喘吁吁地爬上水管，刚钻进窗户，寝室门就被推开了。

"杨樱玖？"生活老师的声音。

杨樱玫"在...在这里。"

杨樱玖迅速钻进被窝，假装刚睡醒。

手电光照在她脸上，又移开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考试。"

门关上了，杨樱玖长舒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她在公园里偷偷折下的一小段树枝，上面还带着一片绿叶。这是她今晚的纪念品，证明那段短暂的自由不是梦境。

窗外，月光依旧明亮。杨樱玖想，不知何颂宁是否也安全回到了寝室，不知他是否也在看着同一轮月亮。

班主任"杨樱玖！站起来！"

李主任的尖嗓门像刀片一样划破晨读课的宁静。杨樱玖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指还夹着那支偷偷写写画画的圆珠笔。

班主任"把课本给我。"

李主任伸出手，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杨樱玖合上课本递过去，心跳微微加速。李主任翻开书，脸色越来越难看——每一页边缘都画满了小小的素描：窗外的树、前排同学的后脑勺、教室角落的蜘蛛网...甚至还有李主任皱眉时的侧脸。

班主任"这就是你的学习态度？"

李主任把课本重重拍在讲台上，

班主任"从早读站到午饭时间，好好反省！"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脑袋都低垂着，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只有后排传来一声轻微的"啧"。杨樱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站到教室后面的墙边，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得异常缓慢，像是被黏住了。晨读结束，第一节课开始，她的腿渐渐发酸，胃里空荡荡的。早餐只喝了一碗稀粥，现在早已消化殆尽。

数学老师在讲解三角函数，声音单调得像催眠曲。杨樱玖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

"砰！"一个粉笔头精准地砸在她额头上。

"杨樱玖！站着也能睡？"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来得给你加点料。拿上你的课本，站到走廊上去！"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杨樱玖咬着嘴唇拿起被画满涂鸦的课本，走向门口。经过何颂宁的座位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她的手腕。

走廊比教室里更冷。杨樱玖靠在窗边，看着操场上几个上体育课的学生跑来跑去。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心里的寒意。

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瓶矿泉水滚到她脚边。杨樱玖弯腰捡起来，瓶身上贴着一张便签

："别喝太多，没地方上厕所。—A"

她拧开瓶盖，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像是一剂良药。门缝里，她看到何颂宁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阳光穿过他乱糟糟的头发，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教室。何颂宁最后一个出来，假装系鞋带停在杨樱玖旁边。

何颂宁"挺能扛啊，樱花小姐。"

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