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声音轻得如同呓语
"洛铭辞...对不起..."
血沫顺着嘴角不断涌出,她却仍在微笑,"后来他每次见我,口袋里都揣着草莓硬糖...说怕我低血糖..."
"告诉他..."林棠突然抓住章颜愁的衣领,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保险柜里有个铁盒!里面是...是我们的合照..."
她的力气突然消散,整个人瘫软下去
"别让他...知道真相...别让他报仇..."
章颜愁被这突然的爆发惊得跌坐在地,看着林棠的胸口渐渐停止起伏。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那张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可唇角凝结的血痂却在无声诉说着恨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宋哲发来消息
"处理干净,洛铭辞开始查账了。"
章颜愁明白了林棠说的恶心是怎么回事,但是好像却又没有懂。
章颜愁跌坐在地,她慌乱地爬起来,眼神惊恐地瞥向宋哲,却发现对方依旧背对着她们,
林棠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得如同睡着了一般,唯有嘴角凝固的血迹昭示着真相。
章颜愁强忍着胃部的翻涌,颤抖着伸手去整理林棠凌乱的发丝,却在触碰到那冰冷的皮肤时猛地缩回手。
她突然想起林棠曾经说过,人死后的头发会变得格外僵硬,那时她还笑着打趣,此刻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宋哲终于转过身,眼神冷漠地扫过林棠的尸体
又看向惊魂未定的章颜愁
“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记得哭得伤心点。”
章颜愁机械地点头,拨通急救电话时,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她挂掉电话,看着宋哲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
将香薰机塞进包里,把剩余的参汤倒进马桶
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一周后的深夜,张清缩在酒吧卡座里,酒气混着烟味从鼻腔喷出。
他望着手机里偷拍的现场照片,指尖划过林棠嘴角的血迹,喉咙里溢出神经质的笑声
“我姐可真够狠的,香薰机、毒参汤...啧啧,林棠到死都不知道,每天闻的香气、喝的补汤,全是催命符。”
邻座的男人凑近递来钞票,他一把抓过塞进裤兜,压低声音继续道:“宋哲更绝,看着情人杀人连眼皮都不眨。完事儿还教我姐怎么哭,要多惨有多惨。”
他突然打了个酒嗝,指着照片里宋哲冷漠的侧脸,“瞧见没?这俩人清理现场的样子,比专业杀手还利索。”
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章颜愁的弟弟又灌下一口威士忌:“不过最有意思的是,林棠临死前还惦记着事情”
“可惜啊,那些秘密,都跟着她一起埋进土里了。”
——
锈蚀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摇晃,废弃厂房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张清被铁链拴在生锈的钢架上,头顶的白炽灯管滋滋闪烁,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上。
宋亚轩猛地踹开脚边生锈的铁桶,哐当巨响在空荡厂房炸开。他扑到张清面前,膝盖重重磕在满地碎石上,却浑然不觉疼痛。
颤抖的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肩膀,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轻巧!那是我妈!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