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逼,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谁啊?”
“什么他谁啊?”
“‘他’!是谁啊!还不回来?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哟!还能是谁?湛哥啊,他怎么还没回来?”
“怎么,你找他有事?”
“他领军粮去了,别嚷嚷,你的‘命脉’可都在人家湛哥手里,呵呵呵……”
我还没推门,便已经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确实,九个人聚在一块呢,不吵就怪了。
“咳咳。”
我推开门,刻意清了清喉咙。
“诶,湛哥。”
屋里那九个,立即站得笔挺,仿佛刚才还在唧唧歪歪的根本不是他们。再仔细一看,那一张张脸上那点“蛛丝马迹”……破绽百出啊。
“站那么直干嘛,都坐下。”
“是。”
几乎是“轰”地一声……我无语了,这可别把屋子坐塌了吧。
“喂,就说你呢,吨位真大!”我还没开口,尤里已经嚷开了,“你听听,这屋子刚才都‘嘎吱’一下!”
“什么——”罗普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几乎只剩了两条缝,“你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你小子……”
“砰。”
我把十袋军粮放在桌上,不过这声好像才是最大的。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都以为我怒了。实则……我也确实有点嫌烦。
“怎么着,一人拿一份。”
于是他们便乖乖地领取了自己的那一份,不再多说话了。
“桌子是不是要塌了……”
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随即传来一声重重踩脚的声音……
我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往屋外走去。
我坐在台阶上,抽着烟。
“有烦心事啊,二哥?”
我听闻,微微挑眉。
“嗣。”
嗣在我身边坐下,说道:“少抽点烟。”
“大哥抽得比我还凶。”
嗣耸了耸肩:“反正对健康只是有害无益。”
“但解闷啊。”
是的,解闷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真的就是为了一点舒畅与惬意,真的就弃自身健康于不顾了。这也就是瘾君子的成因吧。
“啧,自制力真差。”
“哼,”我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还轮到你教训我了。有本事当着大哥的面这样说。”
“嘿……”嗣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诶,白湛。”从身后的大门里走出来另一个人,他朝我抛了一根香烟,我伸手接住,叼着嘴里还没有燃尽的烟朝他点点头。
他是拓邦,另一个队的队长。
“借个火。”
他在我身边坐下,也给自己来了一根烟。我按着火机,他用手拢着火苗,点着了香烟。
“谢了啊。”
“嗯,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嗣站起身,“我可闻不惯烟味。”
我抬眸,朝他点点头。而拓邦则是玩味地调侃道:“真不是真男人,还不习惯烟味!哼……”
嗣不悦地瘪瘪嘴,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我笑着看向拓邦:“抽烟有害健康——”
“嘿!你还给我来这套。”他笑着拍拍我的背,“自己还抽个不停呢,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也笑了,我无非是模仿嗣罢了。
像不开战的时候,这种轻松的日常也确实令人陶醉。都是年龄差不了多少的男人,虽说也有点上下级的军衔在那,但是私下里,也都是一起吃喝的兄弟,没有猜忌。
像我们一个队,十个人,定有一个队长,后期会在队里再自行提拔一个副队长,决定权当然在队长手里。而我们队,我把副队长给了罗普,那个我们队最年长的“半老兵”。我有私心,因为我怕他不服年轻人的“管教”。这样总大概可以使队伍内部的“暗流”少一点。我想,他是最年长的,就算是有人提出异议,我也可以以他的经验最丰富来塞住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