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昙出世,生出了一位妖孽般的男子,自然,在众人的追捧之下,何尝不是独自一人饮酒。
然后,玄玲来了。
“溪子您好,奴家乃是与你不同时期出世的花神之一,芳名绿忧,以后作为您的陪读。”
天溪不禁嗤笑了一声,“陪读”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是她身后的人。
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打量了这一身绿衣的高贵女子,良久,才平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其实不是玄玲吧。”
听到这句话,女子的眼神中略微有些惊讶,他真的是那位整天游手好闲的幽昙天溪吗,难道真如天母所料,远古的菖蒲双花,即将苏醒。
“你在想什么呢,玄玲的母亲,”一句话,看似玩味十足,却一副津津有味看着好戏的样子。
良久,这位母亲还是没有任何丝毫退路的样子,天溪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只是甩着酒葫芦,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女子见他要离开,便匆匆跟上,这样一老一小的往前走,确实引起了不少沿途仙子的猜疑,而天溪则是一声不吭,大步地走上前,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其实是忧蒗吧,绿忧玄玲的母亲,绿蔷薇之母。”
“奴家不才,虽为上神,却解不了女儿的浩劫,惭愧,惭愧。”
见她一脸的沉默寡言,想必是为此事烦心了很久,天溪便缓缓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坐在了一方岩石之上。虽然说,他在天界算是娇宠了,但有些份外之事,他多少是了解的,如今天帝无能,王母又嚣张拔婺,的确无法照顾到现有的王神们。
“月老前些日子又给绿忧卜了一卦,说是逃不过千年的浩劫,说是,说是。。。。”见她有些不好开口,天溪还是开口了:“不妨直说。”
“若是月华夫人诞下子嗣,绿忧便不保,活不过几百年的时光,若是除了,便一世安稳。”
“哼,荒唐!”猛的,天溪狠狠地锤了一下一旁的岩石,岩石顿时化为了尘土。
而忧蒗则已然跪下,懦懦地说了一句:“溪子息怒。”
天溪则继续说,若是你的女儿活了几百年让她知道自己的这几百年是靠一个未出世的性命来担保的,你觉得,她会真正安心地,活下去吗?
良久,忧蒗才微微伏了伏身,眼神中尽管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头行礼:“打扰到溪子真是抱歉,奴家这就告退。”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个不明的玉石落入她的手中,她诧异地望向身后准备打盹的少年,而天溪则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喂,臭婆娘,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石,能够将神的躯体灵魂定格在那里,沉睡个几百年的。”
当她听完这句话时,忧蒗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转过身正准备一脸发怒时,却看到天溪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忧蒗迅速转身,脸颊间的一丝红晕悄然浮现。
看来,她也终于知道,那群疯丫头的心思了,整理好情绪后,她已无心过问其他事情,却再次听到天溪不紧不慢的语气:“如果你是要去寻找你的挚爱之人的吧,玄玲醒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接着,又是一脸的坏笑。
而忧蒗则是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但是,你终究还是孩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完这句,她便匆匆离开,而天溪心中也担心起来,大概一开始,王母就想除去月华夫人腹中的孩子,“哎……”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便把自己“关”了起来,沉睡去了。
而于此同时,绿忧已经在琥珀玉石中封印了自己,忧蒗含着泪走到了王母面前,的确,一开始,这个女儿就想利用自己除去自己的姐妹月华夫人。
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女儿,忧蒗一袭绿衣,冰冷却不失芳华,倘若月华在此,也一定会这样吧,对于现在,她早已做好了应有的觉悟。
“说吧,今天你来又有什么事啊,为了你的女儿绿忧”玉手芊芊,小心抚摸着自己愈渐愈大的肚子,一脸的幸福与呲笑深深地伤害了这位母亲的心。
“想好了吗,是除去你最好的姐妹月华夫人的孩子,还是要你女儿几百年的时光,你可想好了。”
忧蒗定神,虽眼含泪光又深深地咽了下去,不错,当初的确是自己看错了人,这个人,这个世界。所以,月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猛的,王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脸的狠毒与无情,带着丝丝戏谑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忧蒗,看来我今天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良久,大殿上才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的确,没有绿忧,我根本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但是,即便如今,月华无罪,她腹中的孩子无罪。”
“真正错误的,扭曲这个世界的是你王母大人。”
猛的,王母发疯似得推开了玉桌上的所有东西,玉手狠狠地指着下面的忧蒗:“你…你真心如此。”没想到,原本精心布置的棋局如今落空,如今,她只剩下一条路……。
缓缓闭上双眼,只是轻轻地一佛,忧蒗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只剩下这位身居高位的女子摇摇欲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