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我要住这儿……”
“啊啊啊。。。”
看着满堆的书籍以及一旁爱撒娇的小公狗天溪,萧之的早上生活彻底毁了。
刚刚伸了伸懒腰,白净的双手依旧不紧不慢地翻着一页页泛黄的纸页,萧之仍旧一身月牙白衣,原本散落的青丝早已挽起,还是用一支朴素的玉簪束着。
惺忪的眼神下,闪过一丝疲惫,又望向书房中央的一缕青烟,疲惫的身躯又继续翻着手中的书卷,没有一丝的停歇。
推门而入,正是一脸成熟的“断”与“言”,断十分机灵地偷瞄了一眼仍在仍在不眠不休的主人,而“言”则是快一步上前,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萧之尽收眼底。
“咳咳”冷咳了几声后,“断”成熟而稳重的退出了门外,只有仍在呆愣中的“言”才停滞了几秒,低着头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带上厚重的木门。
只有门外的萧岸一直在院子里徘徊,一袭紫衣的她至今也不知道,师尊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对于天溪来说,她也顾不得去恨了。
子卿,子卿,你到底是谁?
再次敲敲自己发涨的脑门,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了正在修炼的天溪身上,稚气未脱的她这才猛的拍了这家伙一下,从一开始。她就很好奇,师尊认识的朋友并不多,再说,天溪虽与萧之同为化神境界,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解。
而随着这个家伙的到来,师尊原本一脸的平静淡然也时常露出些许的微笑,她知道,师尊心里其实是认真的、自信的、不会迷惘。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骨子里的倔强才会有着天生的反骨,与之并肩以及与生俱来的才华。
直到被某人摇了摇肩,她这才一脸鄙夷地望着天溪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喂,不要那么小气嘛!”
“……”
“哼……”
经过一段时间的僵滞,原本已经闭关一个月的萧之这才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而在那缕青烟飘散之后,一朵绿色的泛着青绿的蔷薇缓缓苏醒了一般,新出的嫩刺柔软而泛着一丝丝鲜红的血婴。
萧之强撑着身体站在门口,原本圆润的脸颊失去了原本的婴儿肥,苍白的指尖轻捻一缕青丝,一句心法在心中默念,原本翠绿的蔷薇花立刻幻化出一个人影,一身绿衣,肤如玉脂,那双碧色的眼眸,像极了谁。
“玄玲,玄玲,你是玄玲吗?”失声脱口而出的正是一脸诧异的萧岸。
话出的那一刻,却被一声严厉而冰冷的声音瞬间封锁了。正如萧岸当初被赐名一般,她下意识地明白了什么。
“她的名字,汝之名,为曳,玄衣素瑾,风之自由,愿与所求。萧曳,表字玄玲。”
只有天溪明白,她与从前玄玲之间,虽说话语不多,却彼此都明白,萧之亦希望玄玲能够平安。
天界最初的浩劫,本身每个神的劫与缘并不同,缘是自由而来,随风而去;劫,则是躲也不行,过也不便,除非斩断缘劫之人。
玄玲的劫,她自身难保,即便躲过了一劫,也终究逃不了下一次劫。
缘劫,缘劫,是缘,也是劫,躲不过,也终究只能坦然面对,或者断立而行。
一曲长终叹,一言洞箫情
一心为绯念,一渡万思空
君莫忆,君清浅,霂然泽
卿默许,卿勿知,幕忧蒗
相思引得万人愁
撑伞已过故人桥
念壬,理应遵守孝法之礼
勿仁,自当知己不足改之
霏言,霏言,引自言
相思,相思,引雨燕
……
自从萧曳出现后,萧岸也稍有些高兴与嫉妒,高兴的是师尊终于将从前玄玲的事彻底放下了,嫉妒的是,天溪那家伙一直赖在了这里。
让她很不爽,让她很苦恼,从前傲娇的绯城也渐渐失落起来。
白袖轻抚她发烫的额头,柔软的指尖力道适中又不失优雅,绯城倒有些想睡觉的疲乏感,低低的,柔和的声音传来:“绯城,是不是最近心法练习地太累了,我知道……”
萧之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萧岸一声不耐烦的口气所打断了:“够了,萧之,我的事情想自己解决,我可以的。”
头一次,萧之愣愣地站在萧岸的面前停滞了几秒后,转身,她仍旧一脸的平静与淡然,没有丝毫犹豫地关上了她房间的门。
下意识地,萧岸似乎发觉出了什么,指尖不断摩挲着自己柔软的发丝,揉捏乱了又再次一一的梳好,最后只得安静的趴着桌上,又猛的站起。
“啊啊啊!烦死了!”
心中不禁默想,子卿不会生气了吧。不不不,应该不会,子卿不是那样的人……
经过一阵闹腾后,萧岸这才奔向了自己的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结果,一夜未眠。
而第二天萧岸则早早的起来了,她知道师尊最近一直教她们心法,所以自己也很忙,自己应该好好学习才是,可是……
现在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即便有再好的精力也只会事倍功半,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凉气,她这才清醒过来,这才发觉门口一直站着一个人。
“天溪,你怎么在这儿?”开口,她依旧不大不小的口气。天溪倒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是笨蛋吗,那日子卿去里房里只是想帮你调理一下你最近的气息。”
“你倒好,不仅拒绝了她,还大早上的如此悠哉,是何意。”
果然,萧岸每每见到她,都有一种想冲上去打他的冲动,不仅仅是因为他留在这里的缘故,还有每次都可以自由出入师尊书房的原因,自然,碍于子卿在的缘故,她只好忍着了。
“那个,其实子卿是不会在意这些细小的事情的。”
“因为,我知道,现在有她该做事,就足够了。”
一瞬间,萧岸仿佛听见了师尊对着月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就好。”
原本她只认为是句玩笑话,不想,还是自己不了解,真正的萧子卿吗。
一时间,她看看了不远处仍旧亮着的书房,提起腿就跑了过去,摇醒了正在半梦半醒的萧之,她想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不管是萧岸,曼珠沙华 ,还是绯城,严陌。
只有依旧不肯醒的萧之清楚,现在她十分想,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