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落俗的凡胎倘若有了信仰 就能在这红尘里翻覆。
道听途说过此间事纷扰,难觅知己客,求一知心人不若求一场大醉,三两清酒入了喉间的灼烧感不可言喻。
起身抬手执起斗笠置发顶,碎银几两丢桌上算是付了酒钱,出了酒家,眯着眸瞧远山含黛,不知何时落了雪,微微抬头看着那飘零的飞雪,眼睫上也落了层雪,轻眨眼眸,雪化成小水珠划落进他眼中,带来丝丝凉意。
薄唇微抿口中不知名野草,向来孤身怎会觉不惯。
再说,关于那些圣人,也不曾亲眼见过,偶而惊觉何故要与这世俗拉扯,于这红尘翻覆,同那些庸碌闲散人一般纠结世上当真有真仙否。
他该是醉了。
闭眸手指捏紧剑柄,关于故土的记忆不曾随着时间推移忘却,尘封。午夜梦回,瞧见是昔年与同故土侠客共论江湖模样。
恍然间,他好像看见了昔日故土,耳畔好似还能听见小贩们的吆喝,他抬眼好似还能瞧见童子围着他要学他的剑术。
太过用力的握拳叫手心伤口裂开,那疼痛使他自回忆的虚浮中清醒,解开手上绷布,血液如同滚落的珠玑一般滴滴落在荒芜的桃枝上。春末的夜里,风是冷不丁的泛着点寒凉,偏又遇着细雪落,暴露在寒意里的伤口像是含着一汪暮冬似的冰。
银辉铺满一地,也落了他一身。
只道是天地无限大,何处不容我,何处能拘我。
他骂我酒痴醉鬼,只晓得寻什子无名道,只晓泼墨无病呻吟。
酒壶摔碎的声音在寂夜里格外清明,捏了捏拳平静拾起碎壶心里可惜这壶好酒还没尝过一口。少年人总是这般急躁,见我这做派恼怒拔剑横在我颈前,他的剑太锋利,划破了我那脖颈皮肉,看着他剑上染的血色他是有几分慌乱,嗤,到底是小鬼,剑都捏不稳。
沉了眸子盯着眼前这双星光璀然的明媚嗤笑朗言:
“那如何?匡扶正义,还是,拯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