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浮生茶楼出来后,蒲熠星想去打听一下妄生阁,于是脚步一转,走到了国公府门口。
齐思钧正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逗弄着池塘里的鱼儿,见到蒲熠星走进了院子,不禁挑了挑眉。
“哟,国师大人今个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小人这寒舍了?”
“能把这偌大的国公府说成是‘寒舍’的,也就只有你齐小侯爷了。”
“哈哈哈哈哈哈。”齐思钧勾住了蒲熠星的肩膀,“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在南阳生活十几年,对妄生阁应该了解不少吧。”
“哦?”齐思钧收敛了几分笑意,“妄生阁?你问它做什么?”
蒲熠星把那一晚和刚才阿若来找他的事情告诉了齐思钧,齐思钧是他为数不多的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没有隐瞒。
“啊,瑶光若啊,其实正常,一般陛下亲自下的旨意都会由妄生阁的几位阁主去办,除了大阁主,剩下的六位就相当于是副阁主。”齐思钧想了想又补充道,“七位阁主,我只认识四位,大阁主天枢,四阁主天权,五阁主玉衡,七阁主瑶光,现在大阁主和五阁主不在南阳。嘶,瑶光阁主虽然是名女子,但听闻擅长易容、易声术,功夫也不差。
“但是五皇子给了瑶光若这个。”
蒲熠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黑布,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似乎是一个圆,圆内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像一双眼睛,又像一张血盆大口。
“这是?”
“十一年前,出事的前一晚,我在娘亲的房间里见过它。”
那一晚,烛火印在窗户上,冉芸洢低头做着刺绣,蒲熠星半爬在冉芸洢的膝头,打着瞌睡。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冉芸洢的婢女白雪前去查看,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轻,蒲熠星听不清楚内容。过了一会,白雪走了进来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冉芸洢,冉芸洢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看了一眼小包裹,包裹没什么特别的,用一块黑布包裹着,冉芸洢没有立即打开,她也没有问是谁送来的,就这样那个小包裹似乎被遗忘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有任何人去理会。
蒲熠星也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稍微精神一点,相反,在幽幽灯火下,他沉沉睡了过去。
蒲熠星是被尿意所唤醒,他揉了揉眼睛,想要下床穿好鞋去茅房。走到外间,却没有看到熟悉的母亲的影子,漆黑的屋内倒显得角落里的一盏烛火格外明亮,蒲熠星下意识地走向了烛火,他发现火光下是一块黑色的布子,蒲熠星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了半天却没有记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把黑色布子拿来起来,那就是一块很普通的布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质感,但当他把布子反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却只剩下了那奇怪的花纹。
明明那个时候没有特别去记忆它,但是在往后的岁月里它却时常出现在蒲熠星的眼前,一笔一画是那么清晰,就仿佛他曾经描绘过它千万遍一半,可是蒲熠星从未亲手画过它。
“阿蒲。”齐思钧轻声唤道,“五皇子现在不在南阳,他回京的路上会顺路把黄子将军一起接回来,所以要见他恐怕需得等到七日之后了。”
“嗯。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帮我这个瑶光若,她似乎在向我示好,可仅仅是因为我救了她的命就来向我透露妄生阁里的事情未免太过友好了些吧。”
“我懂你的顾虑,我现在就去派人打听。”
蒲熠星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