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历史私设,与真实事件无关,请勿较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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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年四月,新继位的夏国王意欲称帝,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官家想要推行新政,第一步就想裁撤冗兵,鼓励农耕。原本之前不主张打仗的保守派,也借机改变了风向,鼓励官家派兵讨伐。顾千帆则认为北宋三冗之患强于夏国王称帝,对西夏只要阐明宋之立场即可。他们新王刚刚继位,现在根本没有力量与宋抗衡。这话虽然说到了官家心坎里,可少数终究压不过多数。
盼儿也忧心忡忡,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女儿的亲事发愁。“忠义侯带着将士回朝也不过才半年多。这眼下又要打仗。姿儿和瀚霐两个人的事情刚有点眉目,又要分开。”盼儿帮顾千帆褪去朝服,穿上常服。“回来半年多了,才有眉目?你没看出来那小子根本没想提亲!”顾千帆整整衣领,坐到桌前。盼儿有点惊讶,顾千帆接着说“换成是我,也没办法提亲。他现在不过一个没品的都头,提亲的事压根开不了口。去打仗也好,要真能博个军功出来,升个品阶,回来再提亲事,也不至于太难看。”盼儿笑笑接着说到“你们男人呐,就是想得太多。我对女婿的要求就是能真心待姿儿,只娶妻不纳妾。能呵护得了她,不让她受委屈。”顾千帆伸出手摸摸自己娘子的脸“你这话不对,你当初都想做个进士娘子。我顾千帆的女儿虽不是金枝玉叶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名门闺秀,就算不嫁有爵之人,也不能嫁个没有品阶的吧!”盼儿拍掉了他的手“你怎么还提这事?难道你顾千帆要不是个进士出身,我还不嫁了不成?”顾千帆一看惹了娘子不高兴,忙去哄“好好好,都是我说错话。”说着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我知道娘子是看我当初俊俏又能干才愿意嫁给我,什么进士不进士的,都是狗屁!”
父母只知这几个月来晟姿与瀚霐两个人除了偶尔相伴出行喝喝茶逛逛街,时不常还有书信往来。年轻人如此,十有八九喜事将近。顾晟姿却觉得这不过是让彼此了解对方,离谈婚论嫁还有十万八千里。想来她也算与命运妥协了,当初觉得如果遇不上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索性不嫁了。可当她看见回城的陈铄凡时,心里竟有几分悸动。在酒楼被泼皮纠缠时再见陈铄凡,她知道如果再不上林瀚霐这条船,她有可能会万劫不复。于是乎慢慢接纳瀚霐对她的心意成了她当下最好的选择。
端午一过,忠义侯带着陈家军又要向西北开赴时,顾晟姿心里也生出几分不舍。“此去西北,比上次凶险万分,你切记要当心些,不要贪功冒进。”这是她对瀚霐临行前的嘱托。就这样两个人再次相隔千里,不同的是这次她答应了瀚霐一定会写回信。上次是驻守,并未真正出兵,此次却是征讨。如此庞大的队伍拉到西北去,行军少则半个月,多则20天。西夏又岂会坐以待毙,早已筹措了军队开始向南突进。打得还在边境驻守的宋军节节败退。于是陈家军一到西北就投入战斗,林瀚霐就是想要写信也分身乏术。
这天顾千帆回来说忠义侯已将夏军赶出了大宋,晟姿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下。
眼瞅着要到中秋,顾晟姿总算收到了从西北寄来的第一封信。信还是一个月前写的,瀚霐说他身为斥候,无法长时间跟着大部队行动,他们也不在原来的驻地,让晟姿不用回信。还说虽不能像之前那样时常写信,但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晟姿放上信,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保佑大宋的每一位将士都能平安归来。
顾家今年添丁进口,顾晟辉和林瀚雪的长子顾博彦降生,如今也有7个月了。小家伙和晟辉小时候一样,壮实得很,也不爱哭闹。晟姿无事就去她哥嫂的院子里逗弄小侄子玩。晟姿见时辰差不多,小侄子应该醒了,就又去了瀚雪那。反正她哥要傍晚才会散值回府,她时常过去也免得瀚雪无聊。到了房里看到摇篮空着,瀚雪也不在,一问才知都去了她娘那里。于是晟姿又去了盼儿那院子。
果不其然,盼儿正抱着博彦玩耍。顾博彦刚刚睡醒,又吃了不少奶,这会儿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盼儿抱在怀里像条活鱼,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点吃不消了。“晟辉小时候喜静,抱在怀里,只要手上有东西玩,那是动都不动。晟姿虽然好动,可没博彦这么壮实。我年岁也大了,还真是经不住小家伙这么折腾。”晟姿正好进屋,从她娘手里接过了侄子。“娘可一点不老,看上去也就30岁,我们一起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姐妹呢。是不是博彦?”顾博彦嘴里嗯嗯啊啊的“你看,连博彦都说是呢!不过这小家伙还真是挺重的。”然后抱着博彦坐在了瀚雪旁边。并非晟姿阿谀她娘,赵盼儿天生底子好,后天又有云颜阁的秘方滋补着,而且相公疼爱,儿子出息。要不是女儿的婚事迟而未决,她都敢说她是大宋最好命的女人。
“就你会哄人!你这嘴也就舍得哄哄家里人,一到外面就不肯多说几句。不用你说得多好听,至少别让人家觉得你目中无人。”盼儿不知这是多少次说晟姿了,小时候怕她乱说话,长大了又嫌她不说话。盼儿是商贾出身,见人自是三分笑。“外头的人与我何干?他们怎么想,我又不能左右。”顾晟姿却觉得与人相交贵在交心,表面功夫不做也罢。“娘,晟姿只是慢热。”瀚雪忙从中打着圆场。
等瀚雪带着博彦离开,瀚雪也跟着一起走了。翠芝看着自家的夫人叹气,也上前开解到“大娘子,这小姐都17了,在家里有说有笑也就够了,何必让她出门还要应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呢。只要您和老爷能护得了她周全,还怕在外受人欺负不成?”盼儿听了直摇头“你也是做了人家媳妇和婆母的人了。这样的媳妇给你,你要不?”翠芝倒了杯水递过去“大娘子真会说笑,小姐这样的媳妇我怎么高攀的起?”“她这性子要是低嫁,还能仗着娘家使使小性儿。要是高嫁呢?哪个婆母会由着她,我是怕她以后吃亏。”“小姐以后嫁进承远伯府,高大娘子疼她都来不及呢,怎么会难为她?”翠芝不解。盼儿叹了口气接着说到“要是真能嫁给高慧做儿媳,自是不会亏待她。可他俩这亲事一日未定,我这心里就不踏实。”盼儿想到她年轻时,20多年前她也以为自己会成为欧阳夫人。世事多变,没什么事能言之凿凿说死了的。
晟姿进了瀚雪房里,看着奶娘抱了博彦出去。整个人放松下来,横躺在了瀚雪的床上。“我二哥信里都说什么了?”瀚雪问到。晟姿侧过身,单手撑着头“也没什么,就说他们现在单独行动,无法收信,让我不要回信,也不要着急。”“这仗打了三个月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从二哥走后,祖母就一直吃斋,日日念佛。母亲也是惦念得很。”“你说这西北什么样?我倒真想去看一看。”瀚雪伸手探了下晟姿的额头“也没发热啊,怎么说起了胡话?那边兵荒马乱有什么好看的,你莫不是想我二哥了?”晟姿坐了起来,盯着瀚雪,认真地问到“若我哥去了边关,不知多久能回来,你会怎样?”瀚雪想都没想“自是同去。”这才对啊,他爹当年去霸州,她娘也是跟着,虽然驻守不同于打仗。顾晟姿初涉情爱,也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对于瀚霐的信,她并没有满心欢喜,也不会日日祈祷瀚霐平安而归。她祈求的是所有人都要平安。若这样下去,林瀚霐这半年来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记,会不会慢慢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