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别无它法,待那些混混再找来时,他便把那玉佩呈了上去,只说是得贵人所赠,救他一命。
“算你走运!”那混混们得了玉佩便回去交差,他们也瞧出这个玉佩是个好东西。
这高地主是个大老粗,瞧着这玉佩精美,便是想也没想地呈送给了那县丞。
县丞大寿,在县丞符里很是热闹,各位地主们纷纷献上贺礼,送上贺词。曾笑这个大寿星乐得都合不拢嘴,面上难掩得意。
可一刻,当他摸到那玉佩上的龙纹时,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这玉佩是何人所送?”曾笑忽而问道。
那高地主还不知所以,连忙起身恭敬道:“县丞大人,这正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这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曾笑的声色已经染上了几分惊异。
可高地主却还未领会到,还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这是小人花了大价钱竞拍回来的玉石,小人请了十位匠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方才精心雕刻出来的!还望大人笑纳!”
曾笑不置信否,却是继续追问道:“你可知这玉上雕刻的是什么?”
高地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可不待他多想,下一刻,一队玄衣人蓦地冲入府中,动作迅速,将下人、客人们统统围住。
县丞府上管事挺身喝道:“何人大胆,竟敢擅闯县丞府!”
可下一刻,便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便抵在了那便管事的喉前,管事瞬间软了腿。
张公公尖锐的嗓音在此时响起:“圣驾至!”
曾笑心下大惊,手中的玉佩掉在了案上,他连忙起身前去,扑通跪倒在地,俯首叩拜:“下官不知圣驾至,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在场众人纷纷惊愕,这皇帝怎的会来他们这小小县城?
但不待他们多想,两道身影迈进,先一步的张公公便道:“还不快跪下!触犯天颜,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这才恍然,纷纷跪倒在地。
莫星河没有看地上的曾笑,径直掠过他便朝他先前所坐的上座走去。
张公公躬身用袖子拂过那座,才请莫星河坐下。
跟在莫星河身侧的温兆梦拾起那桌上的玉佩,啧了声道:“县丞大人,这玉佩不是陛下前几日才赐给臣的么,怎的就到了大人手里?”
曾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当下眼珠子急转着,心下已是猜到大概:“下官不知啊,这玉佩是方才高地主献给下官的,竟不知是陛下的!”
那高地主此刻已是慌得脑子一片空白,伏在地上直发抖,一时竟想不起那玉佩来历,只是不住地道:“不是我……不是……”
“高地主!方才大家都瞧见玉佩是你献上来的,也听见是你亲口说这玉佩是你竞拍所得,找了十个匠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雕刻而成的!”曾笑马上又道。
莫星河便心知他是要这高地主顶罪了。
“县丞大人也不必急着为自己开脱,”温兆梦却是又道,“我好像想起来了,这玉佩前些日子我借给了一个老翁,他说这县丞老爷要过寿,地主老爷便向他们讨要保护费去孝敬县丞。这老翁可怜啊,家中无劳力,家境清贫,交不上保护费还叫人给打了一顿——陛下,臣瞧那老翁实在可怜,便把玉佩借给了他,陛下恕罪,臣这便向县丞大人讨回来。”
温兆梦说着便将那玉佩揣进了怀中,贴身收好,莫星河没有说什么。
曾笑却是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来龙去脉,他又道:“是下官失察,竟不知城中老者不得善待,我琼华国向来奉行孝廉之风,怎能叫奸人误国!下官一定好好严惩这高地主,也请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曾笑倒是三言两语便想将事情大事化小,然而这事也确实不算大,也没必要闹得难看,敲打敲打便够了。
莫星河便是道:“如今只是发现了一处如此,还不知他处如何。你既身为县丞,治一城之安,那便要以身作则,处处为民所忧,断不可叫民生怨道。”
曾笑立刻附言:“是!下官谨记陛下教诲,日后必为民所忧,为民安命,叫百姓安居乐业!”
“你能做到言出必行,那朕便也欣慰了。”
“下官一定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