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

分别时，杰罗姆才慢吞吞地告诉你实情。

马戏团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好，巡演排得满满当当。他跟着到处跑，见识了不同城市，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他站在餐厅门口，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又要去巡演？"你有些意外，上次回来才不过几个月。

"嗯，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欧洲那边，可能会待很久。"

"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语气里的失落显而易见。

你看着他低垂的头，心里也泛起离愁。这孩子总是聚少离多。

你拍拍他的肩膀："会很快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杰罗姆咬住下唇，像是在积攒勇气。街上车流声隐约传来。

片刻后，他猛地抬头，路灯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你愣住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粘人。分别前的拥抱对你们来说并不陌生，但这次他的神情格外认真。

你只当他是小孩子舍不得分开，想要点亲昵。犹豫了一下，你侧过脸，露出右颊。

杰罗姆整个人僵了一瞬，呼吸都停了。随即他迅速凑上前，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柔软的唇瓣在你脸颊上轻轻一碰。触感温热，带着少年干净的气息，还有一丝蛋糕的甜味。

一触即离。

他像受惊的兔子，立刻跳开一步，转身就跑。

跑出几步，又猛地停下回头。夜风吹动他的碎发，路灯照出他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姐姐记得给我写信！"声音远远传来，带着颤抖，被风吹散在夜色里。

你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街角。

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刚才被亲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热，和他唇瓣的柔软。

感觉却不太一样了。

晚风吹拂着你的头发，带来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