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本书,让我对于薛定谔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不仅仅只是局限于他的猫。其对生物物理学的贡献,直接激励了年轻一代的科学家,尤其是因揭示DNA结构而荣获诺贝尔奖的三人(沃森、克里克和威尔金斯)。
这本书让我感触最多的是负熵与突变,这不仅是基因的关键所在,更是生命不屈的主旋律。
首先谈谈负熵。
引用薛定谔的话来说:熵本质上就是分子的无序性。物质是有分子等微观粒子组成的,包括生命体。简单的给世界上的物质分类,可以粗暴认为存在两种类型:生命体(有机体)与非生命体(无机体)。两者的共同体是分子等微观粒子在统计学上呈现出来的有序性。
无机体是周期性晶体,在无外界干预下可以几近永恒的存在,顺应天道(物理定律),无欲无求又自成一体。有机体是非周期性晶体,必须时刻与外界保持交换,在濒临崩塌边缘维系着自身的存在,脆弱却又富含韧性。
两者的区别在于对于熵的应对,也就是是否具备新陈代谢。新陈代谢在本质上就是负熵,通过对于物质的摄入补充自己,从而去除所有因存活而不可避免地产生的熵。
直白解读,生命体就是在熵增的世界中逆行,直到无以为继化为尘土。
想到这,由不得不慷慨激昂:人活世上本就是逆天而行,何以能存躺平之心?人进步的欲望,对于美好的追求,恰恰就是在人生中的负熵体现。
接着看看突变。
突变可以参考于量子跃迁。所谓的“量子跃迁”,指的是从一种相对稳定的分子构型转变为另一种相对稳定的分子构型。发生转变所需的能量供给并不是实际的能级差,而是从初始状态到阈值的差异。(这是因为两个稳定能级之间,存在一个能量山坡,必须越过山坡才能达到下一稳定能级。可参见下图,从1跃迁到2,其需要的能量是1到3的差异,而不是1到2的差异)
量子跃迁的能级差,摘自《生命是什么》
外部环境的变化,驱动着自我反应,就如同是给自我注入的一道能量,和圣斗士星矢的小宇宙爆发一般。然而,小宇宙爆发结束之后,如若回归原位,只能说明这次自我突变是不成功的,否则应该进入到下一个稳定态,比如更自律一些的状态。
仔细审视一下突变,这与单个生命体(人生)的进步又有异曲同工之妙。人生的进步,可以分解为多个阶段:从外部知识的输入(包括但不限于:名师指路,行千里路,读万本书),到自我认知的加工,直至最后的体系形成。
其中有些输入会成为糟粕而被遗弃,就如同新陈代谢散射出的热量;有些输入通过加工后会成为知识的精华,为个体的进步奠定基础。
如果知识的质或者量不够,没能塑造出我们的认知体系,也是应有之义,就等同于是量子跃迁所需的能量尚未到位而已。比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原有的输入积累在时间流逝中逐渐褪色,每次学习变成了一次新的开始,这样的输入次数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通过无效的努力感动自己而已。
将负熵与突变结合到一起,则可以产生一些美妙的化学反应,两者仿若DHA那不朽的双螺旋一般相互缠绕而上,负熵成为了突变的基石,突变成为了负熵的动力源,缺失其一,生命就会淡然失色。
生命之光,不会照耀静止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