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一到府中俨然当家主母一般,对着下人喝三道四,惹得大家心中多有不快。她还向忠叔要府中账本,忠叔只好找来颜幸理论,谁料这正中颜幸下怀,直接将下一季的帐全部给她。
既然来了,在沈府也不能白吃白住,就一起干活吧。
此举令管家误以为颜幸心生不悦要回娘家,其实是要前往刑部处理公务。自从云雀进沈府后,沈渡就再没回过府,连景林也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颜幸与陆垂垂静候考试之际,颜幸特地前往弘文馆寻找潘池,得知他虽名列应试却迟迟未至。正当颜幸失落之际,潘池突然现身,与那日借酒浇愁的模样判若两人。
颜幸受潘池启发,卷宗之外,或可从人言中寻得线索,尤其是疯子的言语亦不可全信。
与此同时,沈渡重审笔记,发现伪造痕迹,对颜阔之清白更添确信。还好,不是六娘父亲。
沈渡路过弘文馆时正巧碰见颜幸与潘池交谈,未待言毕,便以“后宅乱作一团”为理由匆匆携颜幸回府。
二人一回府,发现云雀还在和忠叔争执账本一事,没完没了。忠叔所言句句向着颜幸。
“大阁领,您把夫人接回来了。这古话说得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才能白头偕老呢。”
“沈管家我有点饿了,您要不去厨房看一下今天的菜。”
听到颜幸今日要在府上用餐,忠叔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支开周围的人,颜幸才开口说道:“云雀姑娘,你别再跟老管家吵了。你不用担心,从我成婚第一天起,就跟大阁领约好了日后和离。”
此话一出,云雀和景林着实震惊。
“这账本迟早是你管。”
“和离?大阁领这么好的男人夫人还不珍惜?大阁领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谁若是看不到这一点,谁才是真的有眼无珠呢。”
“云雀姑娘不必出言讽刺我,所谓各花入各眼,不能与大阁领相携到老自有我的理由,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景林见大阁领神情不对,赶紧把云雀拉走。
沈渡向前走了两步,“回府住吧,毕竟我们…”
刚才的话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入沈渡的心,他垂低着头,肉眼可见的阴郁。
他本想问是什么理由,可他着实没那个勇气。
“我明白。若是被外人知道徒增口舌,等忙完案子我会回来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三月之期,颜幸不敢忘,也不能忘。
颜幸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沈渡投入太多情感了,已经超出一个神明应有的作为,恐生祸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渡心中第一次生出不舍之情,心中五味杂陈,难言的复杂滋味。
终试之日,考场风云突变,有人因作弊被当场揭发,而潘池则以稳健之姿完成答卷,虽排名垫底,却意外获得太皇太后的青睐。
太皇太后不仅亲自审阅潘池文章,更令徐婉解读其深意,认为其独树一帜。然而众人皆知此次考试仅为试探,背后暗流涌动,需静待时机。
…
“震衣揽群山,濯足于长河。此文写的磅礴大气。”
但颜幸也知道,正是因为此文大气,字字句句透露着潘池个性太冲动,不适合为官入仕。这次,恐怕潘池又得落选了。
夜晚,颜幸再探陈府,却遭黑衣人突袭,与上次刺杀弘文馆学子的似乎是同一拨。幸得沈渡及时现身相救,然黑衣人手段狠辣,以暗器致使沈渡负伤。
“你受伤了。”颜幸连忙点燃蜡烛,黑暗中燃起一抹亮色。
“无妨。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
“我来找人但没找到。先回府吧,你流了好多血。”
而且难保这暗器没有毒,还是尽快检查为好。
回府后沈渡不想声张受伤一事,颜幸便亲自去找药膏。
“景林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给他上药。”颜幸端着好几瓶药膏走了进来。
平日里若是颜幸受伤不一会便会自愈,所以她对医术确实不太精通,只能辨出几种最简单的伤药。好在伤口不深,暗器无毒。
颜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沈渡,却不曾发现沈渡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未移开半分。
"我看你神色匆忙,有什么要紧事吗?"
颜幸抬头,正好撞上沈渡灼热的视线。
“没有,就是想着如果给你包扎完时间还早的话,我还可以去刑部整理一下案情。”
“案子这么紧?半夜都不能休息?”
沈渡琢磨着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刑部了。
“那我不是想着早点破案吗。熬一夜也没什么的。”
单是这一个案子,就已经有太多人受伤了,所以颜幸必须加快速度尽早破案。
“但是我受伤了,难道今晚不能留下来照顾我吗?”
颜幸知道他在耍无赖,本来责骂的话已到了嘴边,没想到说出来的竟是答应的话。
这一晚,二人谁都没有睡着。颜幸一直盯着沈渡受伤的手臂,直到三更才迷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