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因受惊吓过度,沐浴洗漱后,徽音便叫她早早歇息就退出了其房间。
【在徽音离开后不久,凌不疑前来找少商,少商委屈的在凌不疑怀里抽泣痛哭,二人感情更进一步了。】
徽音在床上辗转反侧,呆呆的躺着发呆,也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失眠了,想了想打算外出走走。徽音说干就干,披上衣服走出房门,玉足一点,十分利落的就翻身上了屋顶。
天空繁星点点,躺在屋顶上的徽音止不住的感叹,在现代可看不到这么亮的星星,月华如水般清澈,照在人身上清清凉凉的。
“小黄,和我聊聊天吧。”
“音音,你想聊什么呀!”小黄傻里傻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黄,你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你又究竟为何会选中我呢,我不过是一个没啥功绩、也不够聪明的普通人,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之前你的一面之词啊,你肯定有猫腻!”
小黄吞吞吐吐的,一听就知有事隐瞒,“音音,我怎么...怎么会骗你呢?是吧,嘿嘿...”
“好啦,我就不逼问你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说的。”小黄听此只是憨憨一笑。
“小黄,刚开始来到这个封建时代时,我其实挺害怕的,在这个时代,疾病、战争、争斗都会轻易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世事无常,我常常想我能做些什么,我能改变什么;历史的洪流在推着人不断的前进、重复,相同的轨迹、场景每天都在上演,有了利益就有了争斗。小黄,我此生没什么大愿望,在这里我就只想着能够护着嫋嫋,侍候阿母,为他翻译佛经,然后终老一生...”
徽音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醒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在屋顶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立马翻身下了房顶,不曾想吓到了刚出门的少商。
少商疑惑道,“姑姑,你大清早的在房顶干嘛呢?”徽音刚想回话,就打了个喷嚏,徽音摸了摸鼻子,声音略微嘶哑,“我昨晚睡不着,爬到屋顶看星星了,一不小心睡着了,阿嚏...”
徽音顿觉头昏脑涨的,看着少商的脸逐渐模糊,声音也觉得断断续续的,刚想回话就哐当一下晕倒了。
少商急忙呼喊,“来人呐,来人呐,快叫太医。”晕倒前的徽音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叫你晚上不睡觉,看什么星星,这下好了吧!!!
徽音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正端药进门的侍女看见她醒了,快步走近,放下药,扶起徽音。
“程大娘子,您可算是醒了,快起来把这药喝了吧。”
徽音此时头还有点晕晕的,声音绵软,“少商呢,她去哪了?”
“程四娘子去参加皇后寿辰了,程四娘子本想携您一起去的,可是看您一直昏睡不醒,就没有打扰您;程四娘子还吩咐我,一定要盯着您把这药喝了。”
徽音瞅着黑漆漆的汤药,心里仰头长啸,后悔不已,但还是苦着脸将那药一口闷了,喝完脸都僵了,表情丰富的让身旁的侍女哑然失笑,徽音老脸一红,假装咳嗽一声。
“麻烦你帮我更衣,刚醒身子有点绵软使不上力。对了,烦问皇后宫中附近可有凉亭?我想出去走走。”
侍女恭敬回道,“有的,就在旁边,程大娘子可随我前去。”
徽音跟随侍女穿过四周茂密树丛,走了不过百余步,一座木构黛瓦顶木亭映入眼帘,飞檐流阁,古色古香,亭后是一片湖泊,湖中莲花生机蓬勃,小鱼游得畅快,生机盎然。徽音斜靠坐在亭子一侧,目光所及便是清澈湖水,吩咐侍女不用侍候后,便一人靠在凉亭围栏上闭眼小憩。
今日的徽音身着白色曲裾深衣内搭淡青色留仙裙,简单的垂云髻,发饰亦是简单,盈盈细腰间环佩叮当作响,形象清冷,别有一番清幽韵味。
此时,碰巧路过的三皇子看见了正坐在凉亭内的徽音,一切似乎就是这样的巧合。在三皇子眼里,清风拂过美人面庞,发丝摇曳,姿容如玉,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却更添清隽之意,恰似空谷幽兰,看着她的侧影,只觉似有水雾轻笼,似真似幻。三皇子没做多想,踏步走向凉亭。
徽音倦意正浓,正准备去找周公约会,就听到不知是谁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徽音轻抬眼眸一看,连忙起身屈膝行礼,“臣女程徽音见过三皇子,三皇子毋恙。”三皇子还是那张扑克脸,面无表情,“程娘子怎的在这休憩,难不成是宫中没有程娘子的栖身之地吗?”
徽音皮笑肉不笑,“怎会,臣女只是看这景色怡人,一时迷了眼。”话完端起假笑。
三皇子瞧着她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突然气上心头,只觉郁闷,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哼了一声,就没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盯着徽音,让徽音不自主地浑身起鸡皮疙瘩。
徽音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尴尬开口,“三皇子,臣女还有事,就...就先退下了。”徽音话刚说完,撒丫子就跑,没看见欲言又止的三皇子脸色难看,一甩袖子,朝着与徽音相反方向离去,边走边说,“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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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寿宴第二日,还在熟睡的徽音听见了皇后宫院内传来喧哗声,爱热闹的心思渐起,出门便瞧见皇上、皇后、越妃、少商、五公主以及凌不疑、五皇子等一大帮人,于是立刻悄悄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了一场大戏。
【原来是少商为了报复五公主故意推自己落水之仇,制作了机关用潲水泼,随后又是藤条抽打,最后还撒了五公主及那群贵女满身的草木灰。】
正在与少商争辩五公主气上头,一时脑热,大声吼道,“程少商要不是你姑姑救了你,你早就被水淹死、被蛇咬死了,我只恨没多带几个人弄死你们姑侄俩。”
越妃闻言甚觉五公主真是胆大包天,“你还敢放蛇?”
皇上、皇后被气的头疼、难受,凌不疑更是放言要为她送上一份“大礼”。
可惜五公主死不悔改、口出狂言,文帝听后气的不行,下令让五公主去皇陵思过,回到公主府后无诏不得外出,皇后气的发晕被翟媪扶回了房间。
徽音正想回屋,却没想听到越妃问骆济通如何处置春笤,原是她在宴会上大吵大闹造谣说少商与五皇子私会。骆济通说自己让父兄将春笤发卖去边疆,越妃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决断。
徽音没想到这骆济通真是心机深沉,还敢算计少商。待越妃走后,徽音看到要离开的骆济通,连忙出声喊道,“骆娘子,留步!”少商看见姑姑出了门,焦急问道,“姑姑,怎地不在屋好好休息,外面那么冷,快披上披风。”说完,就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为徽音披上。
徽音拍了拍少商的手,示意她等会儿,便走到骆济通身旁,“骆娘子,看来昨日与你说的话,你是忘了个干净,我说过不要打少商的主意;怎么,自己嫁不了凌不疑就迁怒于我家少商?骆娘子,你有本事你去怪凌不疑啊!真是没胆子。”
徽音看她依旧装作一无所知,白莲花的样子就来气,右手轻轻摩挲上骆济通的脸,扬起的笑却十分渗人,“骆娘子可真能装啊,难道你不知,这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可就是伤筋动骨了啊!骆娘子,嫁去西北的路上可得小心了,毕竟路上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
骆济通看着这样的徽音,直冒冷汗,冷不丁的跌坐在地,久久回不过神。
徽音的话并没有避着少商与凌不疑,因此二人听得十分清楚,凌不疑看向骆济通的眼神也是愈加冰冷。
徽音功臣身退,回到少商身边,开口道,“嫋嫋,我看凌将军,似乎有话要与你说;姑姑,先帮你去看看皇后。”少商点头与凌不疑走了出去。
徽音在侍女通报后,迈入皇后屋中时,面带愁容的皇上正坐在皇后床边,恭敬跪拜一礼,“臣女程徽音见过陛下、皇后,陛下千秋万岁,皇后起居毋恙。”
“免礼。”
“谢陛下。”
“程娘子前来有何事啊!”
徽音应声,“陛下、皇后,臣女在宫中这几日,承蒙皇后照顾庇护,加之皇后对待少商像亲生女儿一般,为感激皇后,特前来想为皇后请平安脉。”
陛下闻言,疑惑,“哦,程娘子还会医术啊?”
“陛下,臣女自小习得医书识百草,在骅县时又跟随医馆医士学习治病救人。臣女没什么能够报答皇后照顾之恩,便想着为皇后舒缓身体,望陛下、皇后恩准!”
文帝了然点头“嗯,既是如此,你便为皇后诊治诊治吧。”
“是。”
徽音缓步走近皇后床榻,为皇后诊脉。
良久俯首一礼答道,“陛下,皇后因气急攻心,所致心绪不平上火。待臣女为皇后针灸按摩后方可缓解,臣女善做药囊,其药效可使其安眠。”
文帝、皇后思考一番后点头同意。
徽音分别针灸于皇后合谷、曲池、外关等穴位,清热散风、宣通上焦。不过片刻,皇后便觉神清气爽,心绪平和了不少。
文帝见皇后气色缓和,放心了不少。徽音开口,“皇后,这是臣女做的药囊,携带也可,放置屋中也可。”
皇后温和一笑,“多谢程娘子了,一直听少商说你精通医术,看来所言不虚。”文帝亦是称赞了几声。
三人谈话间,少商进了屋,连忙问起皇后身体如何,得知在徽音的医治下缓和不少,顿时放下心来。徽音见文帝有话要与少商说,便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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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徽音正为皇后按摩,少商在一旁服侍说话。在徽音前来之前,太子与太子妃也在旁服侍,只是太子妃句句戳皇后心窝子,没说几句便退下了。
这时皇后说起了太子、太子妃与曲泠君之事,徽音不好评判,只是觉得这婚姻若是撮合错了人,真是太容易处成怨偶了。
正说话时,翟媪突然进门急忙说道,“皇后、皇后,不好了,十一郎惹恼了圣上,圣上要在宣明殿责打十一郎了。”三人都是一惊,怎地突然要责打凌不疑了。
少商向皇后请辞后,匆忙跑去宣明殿。
皇后和徽音听翟媪回报才知,原来凌不疑为帮少商报仇,打了推少商落水的八家贵女的父兄,徽音震惊不已,这凌不疑真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