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中有意却无情
石头妖处，叶十七已是换了一幅华贵装束，真正成为了涂山璟，和轩相隔一张桌子而坐，小六觉得徽音日日待在屋内人都要闷出毛病了，便拉着出了门来石头妖处听书。
来到时，便看见二人。小六拉着徽音坐到轩老板那一桌，小六还不知晓叶十七的真名，也不知晓昨晚姑姑与叶十七已经表明了心迹。不过，在徽音看来，只有等叶十七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二人才真正有可能。
石头妖在那侃侃而谈，叙说着涂山家族的事迹。
小六递了一小盘剥好的白果给徽音，“姑姑，尝尝，你最喜欢的。”
徽音冲着小六甜甜一笑，“谢谢。”
正埋头专注吃着，眼前又递来一盘，抬头一望，原是叶十七递过来的。徽音下意识刚要接过，就被小六截胡，“来，姑姑，吃我的，陌生人的东西怎么能乱吃呢？”小六盯着十七，那眼神中的嫌弃之意明显，轩老板亦是在一旁看乐子。
徽音尬笑，“不好意思了，十七，我这还有呢？”
小六冷笑，“姑姑，不应该叫他十七了吧。敢问阁下真名是？不然以后见面要是不打招呼也过不去。”
十七顿感失落，“在下涂山璟。”
“哦，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涂山家的二公子啊。”小六恍然大悟的说。
这时，刚好石头妖说起涂山璟的未婚妻，“涂山夫人左挑右选，才给二少主定下了防风氏小姐，防风氏小姐从小跟着父兄...”
徽音听到此，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璟和她说了会解除婚约，可是明面上、现在那防风氏小姐的名字依然和他摆在一起，脸上难掩失落之色。小六视线飘向姑姑，眼神微微沉，讥笑道，“原来璟公子还有个未婚妻啊，不知什么时候过门呀，到时候我与姑姑自当为您贺喜，只是到时候公子别嫌弃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成。”
涂山璟迟疑，不知作何回答，侧目瞧徽音，嘴巴嗫嚅般想开口，后又作罢。
徽音依旧低着头吃白果，不理不睬，心中的不快与憋闷使劲压下。
小六开口询问，“欸，你那快过门的媳妇叫什么？”
涂山璟下意识攥紧拳头，未答。小六又接着说，“六年，姑姑和我收留了你六年，你免我们六年租金，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小六拉起徽音，“姑姑，我们走吧！回春堂还有一堆事呢？”
“哦，好。”跟着小六就走，却被涂山璟一把拉住，徽音扭头用安慰的目光凝视他，用口型说道，‘没事，我相信你。’又朝着他大大方方的弯唇笑。涂山璟这才放开手，刚好轩老板又适时说，“青丘公子，以后我得这么称呼你吧！”
小六又扯了扯徽音，二人离去。
轩老板又接着道，“你说六哥和他姑姑救了你，你连个真实身份都不给人家透露，难怪人家生气啊。你等人家姑侄两气性过了，好好的给人家赔个不是，啊。”
“告辞！”涂山璟离开。
回春堂
小六回来后就将之前十七送给徽音的花啊，各种小东西一股脑的全丢了。徽音赶紧拦着，“小六，别丢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徽音，“我说姑姑啊，他都有未婚妻了还来招惹你，这压根不就是玩弄你的感情吗？你还护着他干嘛呀！”
徽音闷闷的，转身坐在椅子上，“我知道，只是他可能当时没想过要回去吧！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能在清水镇和我待一辈子，只是世事无常。小夭，我想相信他一次，相信我自己没有信错人，相信他会给我一个交代。”
小六叹气，坐在她身旁，“姑姑，我是怕你受伤。”
徽音靠在她肩膀上，“小夭，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这人向来以真心换真心，他若是真的辜负了我，我将绝不原宥，不再相见。”
当晚，小夭躺在躺椅上，忽的流星划过，小六高兴地坐起，“流星！！！”后又躺下数星星，数着数着一阵风雪飘过，相柳出现，小六知道是谁，吓的捂眼不说话。
原来这相柳来找小六打听涂山璟了，一把揽过小六脖子吓唬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涂山璟。”
小六虽然害怕，但仍旧大着胆子说，“我说他不是，您也不信啊。”那相柳十分疯批的笑起。
小六吓的后退，“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再吸我血了，我姑姑可是下了咒的啊。”
相柳冷哼，“我知道。我有正事要说，我军营里不少人中了毒瘴，需要药材。”
“你需要药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涂山璟，所以我需要你去找他给我药。”
小六十分疑惑，“你不会直接去与涂山家交易吗？何必让我去。”
相柳十分坦白，“没钱。”
“切。”
相柳作势想打他，小六连忙后撤几步，“嘿嘿，相柳大人，这事就还是您自己去吧！在下，先告辞了。”
“站住！你若是不去，我就找你姑姑打一场，虽说我可能胜不了她，但让她吃点苦头，我还是可以的。”
小六一听见姑姑,就十分紧张，“你卑鄙无耻！”
相柳无所谓道，“只要方法有用，就足够了。”相柳随意的扫了眼小六，“所以，你答不答应？”
小六狠下心点点头，“行！”
果然，相柳拿捏了小六的命脉，小六只好带着他去见涂山璟，交出一份写好药品的名单。刚开始涂山璟有几分犹豫，可是听小六说这家伙威胁他的话后，没有半点迟疑全都应下。
相柳为了保障药品到手，便挟持小六到了辰荣义军军营，小六看着军队竟如此破败，忍不住调侃打趣。相柳不愿听玟小六啰嗦，直接服下他的百毒丹，然而小六还用精血喂养两只蛊虫，本想要在相柳体内种蛊，奈何蛊虫对相柳有些畏惧，迟迟不敢靠近。接下来的日子间，两句“枯荣抱兮忠臣骨，永不降兮辰荣士”，终于让小六明白相柳留在辰荣军里的意义，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涂山璟听闻各处药材都已购空，便让俞老板以自己的名义拜访世家大族，愿意用归墟水晶交换名单上的药材，因为他不想让徽音受伤。而在另一边，轩知晓涂山璟与相柳达成合作，命人打听药材存放位置，准备来一场瓮中捉鳖。
相柳本准备好去拿药材，可惜中了轩的计谋，受了伤，虽然最终得以逃脱，但药材已被转运走。当夜，相柳突然出现在小六房间，正要吸小六的血治伤，又想起徽音下的护身咒，没办法只能放弃。
这时，小六突然想起某次在轩酒铺的地窖听到当时轩与属下说关于相柳的事，便说于相柳听，相柳气的要去找轩麻烦，小六连忙说道，“我有办法，兵不血刃的拿到药材。”
小六使计抓住阿念，用她威胁轩换药。
酒铺内，海棠等人将字条交给玱玹，老桑懊悔自责。轩丢下字条转身出门，带着人前去营救阿念，他暗暗发誓这次绝不允许让妹妹丢了，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其中包括玟小六。
轩在找寻阿念的路上，刚好遇到了小六拉着被捆绑的阿念，气的他挥袖打去，小六瞬间口吐鲜血倒地。
轩将小六压了回去，并叫了两个行刑人往玟小六手上涂抹尸油，又让尸蛆啃食她的双手，临走时还要把油灯吹灭，其目的是要让她黑暗中感受到十指连心的剧痛。
回春堂内，徽音还正疑惑最近小六去哪了，神出鬼没的。如今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正要出门寻人，就见涂山璟前来，徽音刚想询问他来干嘛。就听他着急说道，“阿音，小六被轩抓了。”
“什么？他干了什么，怎会被轩抓了？”
涂山璟将知道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徽音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冷厉像剑一样刺向涂山璟的心窝，“你为何不与我说！”
“我，我是怕相柳对你不利，小六又来找我，我...”
徽音拔腿就要出门去抢人，又被涂山璟拉住，“你别去，轩是高等神族，背景深不可测，手下又多，我怕你吃亏。我们去找相柳，和他合作将小六救出来。”
徽音大力甩开，“不需要！”
轩酒铺内，徽音抽出腰带上的软剑，剑上灵力瞬间聚满，忽地挥剑将门破开，轩听到动静后，赶到时，他的手下们已经全部晕了过去。徽音冷冷开口，“交出小六，否则，我必定杀你满门！”徽音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剑柄，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藏着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跟随而来的涂山璟瞧见这一幕时，亦是心中无比震颤。
轩望着满身血迹的徽音十分震惊，他还真是小看她了；轩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只能乖乖将人带去地牢。
漆黑的牢房，小六被绑在椅子上，手被尸蛆咬的只剩骨头。徽音赶到时，那两个行刑人还好奇道，“不该啊，怎么是这种反应，是不是尸蛆不起作用了...”
话未说完，就被徽音一剑封喉，倒地不起。
徽音立马掐诀，小六身上的绳子、尸蛆尽数断裂消失。徽音跪在小六身前，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声音颤抖，“小，小夭，姑姑来晚了、来晚了，别怕，姑姑带你回家，别怕、别怕...”
小夭满头冷汗，气息奄奄，“姑姑，你终于，来接我了，姑姑，我好疼啊。”
徽音手掌凝气，绯红色的灵力缓缓抚慰着小六被咬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徽音强压着哭声，喉咙哽的生疼，“小夭，小夭，不怕了，不怕了，姑姑这就带你回家。”
此时跟随着徽音而来的轩和涂山璟，看见这场景时，内心无比复杂，轩在听见徽音叫小六小夭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徽音一把抱起小六，经过涂山璟面前时，看也不看他一眼，涂山璟突然心慌不止，连忙跟上。
轩心中虽疑惑，但没有多问，立马吩咐老桑找人收拾残局，这血腥场面若是让阿念看见就不好了。
回春堂
徽音将小六放在塌上，赶紧从小黄那里兑来回灵丹，又辅之以灵力，小六的手才慢慢生肌焕骨。
因着过度耗力，又加之用了千年灵力，徽音逐渐力竭。忽然，她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向后倒去，徽音以为自己怕是要与大地来场亲密接触了，就被人一把接住。徽音抬头一望，原是涂山璟，他将徽音横抱，来到了徽音房间。
涂山璟双眉微蹙，担忧的看着她，“阿音，你赶紧喝了这药，喝完会好受许多。”
徽音瞥了眼这黑黢黢、苦唧唧的药，瞬间小脸一皱，一下将被子拉上去蒙着头，“我不要，太苦了，不喝！我最讨厌喝药了。”
涂山璟耐心哄着，“吃了药，你才会好啊。”
徽音转身背对他，“不要不要不要!今天的小六的事，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所以现在你不要和我说话，你瞒着我，我很不喜欢，所以我现在很生气，不想理你，你走吧！”
“阿音，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只是担心相柳他，对不起。”
徽音突然起身，剜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我又不怕他，那家伙不过是拿捏住了你和小六的把柄才得逞，等我好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涂山璟眼神里充满了无言的悲伤，仿佛包裹了一层雾霭，心被自责撕裂一般，声音低哑，“阿音，对不起。”
“行了，别再和我道歉了。我现在暂时不想说这件事，等小六好了，我们再好好清算。”说着，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满身血迹的白衣，皱眉嘀咕，“我要洗澡。”
“好，我这就去准备热水。”
屏风后，热气蒸腾，水雾弥漫。涂山璟搀扶着徽音来到桶前便离开了，徽音哆哆嗦嗦的脱衣，虽然自己没受什么重伤，但是一些被对方刀剑划到的细微伤口还是有的，她可是最怕疼了。颤颤巍巍地踏进水中，伤口一碰到热水便疼了几分，“嘶～～阿，疼死我了。”徽音手指聚灵作势要治疗一下伤口，不曾想半点灵气也没有，“欸，不至于啊，一点都没有了？”
此时，小黄出现在徽音眼前，“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给你的灵力是有限的，而且每次你用完大招都会反噬到你，至少得疼你个把月，所以你还是悠着点用。”
徽音瓮声瓮气地说，“果然，便宜没好货，我就说怎么1000积分就可以兑换。要不是因为这是个仙法界，靠我之前辛辛苦苦修炼的玉女心经，够够的了，啊～～疼～～”
“哼，谁叫你不喝药的。”
“我那不是怕苦嘛！呜呜，我不想喝药。”说着又沉下水里面去，久久不上来。一直在外守着的涂山璟发觉怎么没声音了，心中害怕‘阿音，不会是晕过去了吧！’赶紧推开门冲到屏风后，乍一眼远望着桶里面没人，吓的他走近一看，却不料...
徽音听见脚步声后急忙露出水面，瞥见来人后，整个人都呆愣了，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进来干嘛！”
涂山璟愣了一下，眉心微动，“我以为你晕倒了。”在瞅到那一抹白嫩时，赶紧背过身去，脸颊迅速爆红，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我，我不是故意的。”
徽音亦是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声音低的像蚊子声一般，“没事。”徽音拿过一旁的衣服，起身穿衣。涂山璟却在听到水波声时，不禁脸又红了几分，垂涎欲滴。
徽音语音软糯，“我好了。”
涂山璟转身走来搀扶，徽音摆手拒绝，“没事，走路没问题的，我还没弱到那种地步。”
涂山璟依旧执着搀扶，徽音无法也就随他了。
徽音刚上床榻，不小心脚踝磕到了床缘，“啊！嘶～”
“怎么了？我看看。”
“不妨事，就是磕到了脚...”徽音还没说完，脚就被璟捧起查看。
徽音抬脚，歪头一瞧，“你看，我说没事吧！就是红了点。”随着徽音的晃动，原先到脚踝的纱衣径直溜到膝盖处，气氛瞬间凝滞。
涂山璟又是红了脸，眼睛赶紧移向它处。
徽音真的是十分无语，‘今天是咋了，这家伙别以为我是故意引诱他！！’徽音尬笑，拿起一旁的药一口闷下，苦的她都要哭了。
“来，吃个蜜饯就不苦了。”涂山璟递了一个杨梅蜜饯到嘴边，徽音赶紧一口吃了，刚刚的苦味才勉强压下去。
“我准备休息了。”徽音躺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
涂山璟温柔浅笑，“好。”
次日
徽音早起推开门时，发现涂山璟一直坐守在门外。
“你在这守了一晚？”
“我不放心你。”涂山璟站在徽音面前，眼神真挚。
蓦然，涂山璟身形一晃，徽音赶忙揽住其肩膀，涂山璟顺势靠在徽音肩头，徽音急问，“十七，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又摸了摸涂山璟额头，“没发热呀！”
涂山璟却答，“你终于叫我十七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你先进我房间休息下。”徽音侧身抱住涂山璟的腰，将人带进房间，压根没瞧见那家伙嘴角轻抿的笑容。
徽音压了压被角，嘱咐道“你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去看看小六。”
“嗯，好。”
小六屋内，徽音到时，这家伙耷拉着包起来的两只手疼的来回跳动。
徽音没好气的坐在床榻上说道，“现在知道疼啦？”
小六小跑到徽音面前，“姑姑，我错了、我错了。”
“下次要是再有事瞒着我，让自己受伤,我就，我就...”
“就什么？姑姑，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怎么会惩罚我你？是吧。”小六凑过来一靠一靠的。
徽音揪住她的耳朵教训，“臭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安心养伤，要是再出事，我保管打得你屁股开花！”
“哎，哎，姑姑轻点轻点，我知道错了。”
徽音语重心长说，“小六，我知道你是怕我和相柳打架受伤，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有把握的，我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徽音摸了摸小六的头，十分怜爱。
小六忽然抱住徽音，十分依恋，“姑姑，有你真好。”
徽音拍拍她的背，“我亦是。”
“啊啊啊啊，嘶，手疼手疼...”小六疼的直叫唤。
“哎呀，姑姑帮你吹吹，呼～”
小六憨笑一声，“姑姑，不疼了不疼了。嘿嘿，不过虽然我疼的难受，但是某个人也和我一样疼。”小六贼兮兮的瞧着徽音。
徽音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嘿嘿，我给那轩下了蛊！那蛊的作用便是我痛他也痛，哈哈哈，现在他可就与我一样了。”
徽音又敲了下他的头，恨恨道，“玟小六，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又不当真了，啊，竟还敢养蛊，知不知道蛊很危险，万一你控制不了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取出来。”
小六摸摸头，又因为手疼叫了一声，“哎呦，姑姑，我真知错了，这不是之前下的嘛！我这个人也还是得有点自保的手段的，我暂时还不想取出来，时机到了自会取出的。”
“你啊，我明明可以帮你引出驻颜花，可是你偏偏不要，所以灵力如此低微。你要是解开了，何必要想其他办法保护自己。”
“姑姑，要是解开了驻颜花，就会有人认出我，认出了我，如今这样安逸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
徽音沉默几秒，扬起笑脸，“好啦，好好养伤吧，姑姑去做你最喜欢吃的青艾糕。”
小六憨憨傻笑，“姑姑对我真好，谢谢姑姑。”
徽音朝他一笑，“傻丫头。”
晚间，白雪飘飘然落下，戴着面具的一袭白衣相柳出现在院中。守在小六床畔的徽音，身形一转便已来到院中。涂山璟也听到了动静，跟着跑出来。徽音眼神冷冽，表情漠然，“相柳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相柳上前一步，平淡无波的开口，“我找玟小六。”
“相柳大人请回吧，我家小六在修、养，见不了你！”
“我要见他。”相柳声音大了几分，“玟小六，出来，否则我就动手了！”
徽音气的挽袖，脸色奇差，“嘿！来啊，打啊，我又不是打不过你。”徽音双手兰花指状交叉置于胸前，默念口诀‘昭昭天威，雷霆威威’，右手伸出指向相柳，“出！”只见天空惊雷乍起，轰隆一下炸在了相柳身上。
徽音开心的跳脚，“哈，中了！”烟雾散去，徽音看见情形，瞬间垮脸，“额....”
只见相柳那家伙头发不乱、衣服不乱，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你的灵力怕是不剩多少了吧！还如何与我打。”
徽音气极，凝心聚灵，“出、出、出！”徽音感受不到一丝灵力，刚出就如烟云般消散了，徽音气的眼睛红红的，蹦到身后的涂山璟身旁，“呜呜，啊，璟，他欺负我！”说着，指向相柳。
涂山璟凝视着第一次这样的徽音，嘴角笑容逐渐放大，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十分宠溺，“我帮你打他。”说着手掌聚灵，如雾气般的灵力就要直冲相柳而去。
“诶、诶、诶，快住手，别打别打。”小六从屋内急忙忙跑出来。
“嘿嘿，相柳大人，别动怒别动怒，有事您说、您说。”小六又凑到徽音身边嘀咕道，“姑姑，你可别再耗费灵力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体是不是又在痛了，只是隐忍不发。”
涂山璟听言，担忧的瞧着徽音，“阿音。”
徽音笑道，“没事，这点痛还是能忍受的。我们先听听相柳这家伙要干嘛。”
相柳说，“玟小六，我知道你给轩下了蛊，我要你配合我杀他。”
“大人，这，这，你怎么知道下蛊了，况且医者救人为主，怎能杀人呢？”
相柳不屑，“我听到了。”
“大人，你怎能偷听人说话呢？”
相柳又接着道，“回答我，帮不帮？”
小六十分为难的模样，“大人，我这...”
这时，徽音突然开口，“你要我们小六怎么帮你？”
“不难，只要我与轩动手时，玟小六故意弄伤自己的手脚，让轩行动受阻就成。”
徽音疾言厉色，“不行，这分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不会帮你。”
“哼，你以为你们现在不参与，之后那轩就不会找你们麻烦了？那轩可是非常护短的，玟小六羞辱了他妹妹，他是不会放过他的，况且以你如今的灵力，自保都成问题了，如何保他。”
徽音凝眉深思，静立良久，迟迟未答。
小六出声道，“我答应你！”
徽音一把握住小六的手，“小六，你会疼的。”
“姑姑，没事，我有分寸的。若是不答应，”紧挨着徽音嘀喃，“这家伙可凶了。”
小六又朝着相柳拱手，“嘿嘿，大人，那我们何时动手？”
“明日，我会让毛球通知你。”相柳说完，人就幻化而走。
山腰石岗处
相柳、轩各自率领手下人相对而战。
轩嘲讽道，“相柳，你若是愿意为我所用，我可饶你及你手下不死。”
相柳只朝着手下人颔首，“杀！”
双方相互厮杀，势均力敌，相柳与轩打的亦是如火如荼，一个剑意反杀间，相柳略输一筹，轩正要乘势而上，右手骤然疼痛。
草丛里，“啊，嘶，死相柳...”小六龇牙咧嘴的往石头上敲击的手。
徽音翻了个白眼，“知道疼啦！如今，也只能忍一忍了，等这相柳解决了轩。”
相柳的刀正要劈下，轩一个翻身后退，脚步一蹬，持剑飞身反劈，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地。
相柳乘机而上挥剑而来，轩连忙就地翻身躲开，打斗间腰上的储物囊掉了出来，刹那间，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映入眼帘。
小六眼底惊诧，连忙捡过抚摸查看，眼中竟聚满了泪珠，“这是...玱玹哥哥，是我给玱玹哥哥的狐狸尾巴！”
徽音更是惊讶，“这是你和我说过的你那位玱玹哥哥？”
小六此刻脑中全是与玱玹哥哥的回忆，哭着笑了，这时，相柳正处于上风，玱玹不敌，就差一点便要命丧黄泉。
小六看见这一幕，速度极快的冲到玱玹面前为其抵挡。徽音闪身跟着，袖中白绫如银蛇出洞般闪入众人眼前，白绫末端的铃铛与相柳的刀相撞，“叮铃铃～”，众人只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待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余波冲击的纷纷倒地。
小六乘机，一把推开玱玹，“赶紧走啊！走！”玱玹见状，带着手下，奔逃而走。
徽音虎口发麻，表情严肃沉重。
相柳妖瞳霎时变红，速度极快的冲到小六身前就要抓他，站在斜侧的徽音白绫倾泻而出卷将小六卷到身边。
相柳目眦欲裂，“刚刚为何救轩！你们坏了我大事！”
小六连忙讨饶，“大人，我已经猜到了轩老板的真实身份，况且刚隐隐约约听见他手下叫他殿下，那么多神族手下，加之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子，我已经猜出他是西炎王孙玱玹。若是玱玹一死，西炎王必定倾尽天下来复仇，恐怕我们以后再无安宁之日。”
徽音又接着道，“相柳大人，今日之事，我们也算帮了你。我们不想与你为敌，亦是不掺和你与那轩的事，先告辞了。”
还不等相柳答应，徽音揽住小六的腰就捏诀施法消失在原地。
“你说说你，怎么如此莽撞，那刀直冲过来，你也敢去挡！”小六坐在回春堂院中椅子上，徽音正站在他面前脸色愠怒。
小六低着头，眼睛微红，“姑姑，他是玱玹哥哥，我不能不救他。”
“唉，你啊。下次不要再如此冲动了，万事保全自身，没了命谈何都无用。”
小六点点头，没说话，依旧呆坐着，徽音见状忍不住叹气，“那你一个人静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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