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行走了这一遭，也好跟自己父母交待了，从花满楼回来就去了父母那儿。
端清一直担心地看着自己师兄。
昊辰自那如娘先行离开后那心不在焉的，跟敏行师兄的大哥有的一拼。
如娘换了衣服，洗去妆容，屏退了侍女，躺在榻上，放下了厚实的床帐。如娘想到白日见到的人，眼泪从脸颊滑落，为什么会这样？见到那位仙长心里就这般难受？那样的神仙公子，如何会跟自己有关系？如娘擦擦眼泪，阖眼睡觉。
房间中已经熄了烛火，昊辰隔着红色的轻纱帐子，看到了里面女子婀娜的身姿，伸出手去打算掀开床帐，却是颤抖不已，迟迟没有触摸到帐子。
如娘察觉到不对先行揭开了红色的帐子，便看见了一脸无措的昊辰仙长。
昊辰看到了跟白日里的风华绝代形象大相径庭的如娘。洗去浓妆，她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如见到昊辰，面露惊喜之色，不过一个眨眼，面上又是白日里那种风情万种的笑容。如娘掀开被子赤脚下榻，走近昊辰，“哟，如娘自认纵横欢场有些年，没想到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了。”
“地上凉，姑娘把鞋穿上。”昊辰看到了裙摆下的玉足，立即别过眼神。
如娘依旧赤着脚，她进一步，昊辰便退一步，最后退到桌边，昊辰坐到了椅子上，抬眼看着如娘。
昊辰看着如娘，眼里的神色复杂极了，似是久别重逢，又是愧疚，又是怀念，眼神总是锁在如娘脸上，不敢落在其他地方。
如娘穿着就寝的衣服，站在昊辰面前。“白日里那般规矩，晚间来收妖么？嗯？”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笑。”昊辰别开眼，不敢看如娘，“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昊辰群青色的衣袍与如娘淡蓝色的裙摆交叠在一起，看着一股旖旎缱绻的意味。“带我离开么？”
昊辰身体瞬间僵硬，一动不敢动。
如娘只是笑，“怎么，昊辰仙长，有翻窗进门的本事，没有旁的胆子了？”
如娘褪去外披的轻纱外套，玉臂舒展，揽着昊辰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裙腰上，“昊辰哥哥让如娘开开眼，见识见识仙家的手段。”
昊辰的手在触到那温热的肌肤瞬间就将手收回，放在了椅子扶手上。“你叫什么名字？”
如娘轻轻咬了口昊辰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道：“如娘啊~”
昊辰伸手想要推如娘，却在碰到如娘的肩膀后瞬间收回了手，像被烫到似的。
如娘觉得昊辰的反应极为有趣，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昊辰眼睛睁得老大，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如娘看得心痒，在昊辰双眼各吻了一下，“好漂亮的眼睛。”
昊辰到底是个成年男子，身形高大，眼眸微垂，便瞥见如娘后背的芍药纹身，“我说会带你离开这里，是真心话，我说到做到。”
“好哥哥，然后呢？”如娘抬眼看着昊辰。“你会娶我么？”
昊辰看到如娘如丝缕般的眼神，“我会让师父收你为徒，同我一起修行。”
“呵呵~”如娘环住了昊辰的脖子，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像的笑话，娇笑不停，“生得这样一副好模样，却长了个猪脑子，好漂亮一个绣花枕头。”
昊辰按住如娘不安分的手，“不必如此。”
“可是我愿意啊，”如娘的手被昊辰抓住了，干脆与他十指相扣。
昊辰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掌心直达心底，无比熨帖，“你愿意跟我走吗？”
如娘在昊辰耳边吐气如兰，“愿意与你做一场露水夫妻啊，你生的这样好，我也不差，谁也不亏。”
昊辰挣开了如娘的手，又放在了椅子两侧。
如娘双手去解昊辰的衣带，昊辰忙伸手制止，“你这是做什么？”
如娘提了提自己的裙子，“好哥哥，你不喜欢如娘，他可喜欢我得紧，我也喜欢他，你就行行好，让我二人如愿可好~”
昊辰的脸色爆红，喉结上下滚动，死死握着如娘的手，“他们都教了你什么！”
“如娘会的可多了~”
昊辰垂眸看着如娘，眼睛晶莹，横抱着如娘往榻边走。
如娘笑得冷，瞧：男人不过如此，面上不动分毫，面下早就着了火。
昊辰将如娘放在榻上，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替她盖好被子，坐在榻边。“我会让师父收你为徒，并非哄骗敷衍，更非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我说到做到。”
“别，别，别，”如娘坐起身，靠在榻边，“修行清苦，我这些年身子也养懒散了，过不得清苦的修行生活。昊辰仙长，你若真喜欢我，就同我做一场露水夫妻。明日天一亮，你还是你的仙门弟子，不必再为我费心思。”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攀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昊辰将如娘抵在自己腰际下的玉足塞回被子里，“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如娘在夜色里看不清昊辰的脸色，听他说这话似有哽咽之意，“呵，小郎君惯爱说大话，陆建行陆公子，那许许多多的公子都说会明媒正娶我，让我去享福，结果呢？像你们这般的仙门弟子已经来了五拨，我也实话告诉你，夜半翻窗进我房的仙长，你可不是第一个，看样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不与我做这露水夫妻可别后悔，同我做露水夫妻的仙长可不止你一个。”
“住口！”昊辰话里带了怒气，不知是对谁，“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如娘平日被骂的话比这难听的可多了去了，怎的昊辰一句重话便心中委屈得不行，心念一转，便让眼泪落了下来。“你不愿意，是嫌弃我是货腰娘么？”
昊辰转身，便见到如娘脸上眼泪不停地滚落，将人抱紧，“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如娘一手环着昊辰的腰，扬起脖子轻轻吻着昊辰的喉结，惹得昊辰闷哼一声。“你是仙门弟子，又不修佛，怎么一副菩萨心肠？~”
昊辰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紧，仗着自己力气大将如娘放倒在床上，毫无章法的在如娘脖颈和脸颊亲吻。如娘的一双玉手手指轻拢，似有电流在向身下集中，麻痒的感觉从后腰升起，怎样也不得纾解。昊辰忽然睁开了眼，起身坐了起来，双手抓住了如娘的手，“对不起，昊辰唐突了。”
昊辰衣襟凌乱，鬓间也有几缕碎发垂下。
如娘头发凌乱，撑着身子坐起，也不整理衣服，拽着昊辰的衣袍，拿眼神勾着他，“你莫不是个银样镴枪头？有我在呢，莫怕~”
昊辰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如娘裹紧。坐在榻上，口中念念有词。
“你替我赎身好不好？”如娘死寂的眼里亮起光来，“我不求正妻，给你做妾我也甘愿，好不好？”
如娘亲吻着昊辰的额头，双眼，鼻尖，边亲边说，“我以后一心一意地待你。”
如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她才不信货腰娘能遇到良人的美谈，可她见到这昊辰便心跳个不停，想要亲近他，说话时更是不自觉带了恳求之意，“跟着你，我吃糠咽菜也愿意的，你带我走吧，啊~”
“我此生修行无情道，不会娶亲。”昊辰又给自己使了好些个清凉诀，才双手握着如娘双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娘看着昊辰的侧脸，不知他念了些什么，如娘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平日里的自己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动情，眼前这个仙长生得实在是合自己心意，一见他便心生欢喜，与他一世作伴是不可能的，做一夜夫妻也好，可如今，这个念想也不得成真了。“昊辰仙长，你是个正经出家人，是我冒犯了你。宁化天山雪，不动僧人心，是我有罪。”
昊辰听到如娘哀戚的话语，又给自己使了个清凉诀，这才敢侧头看如娘，“是昊辰心志不坚，险些冒犯于你，非你之过。”
如娘听了这话，看到昊辰眼里的真诚歉意，低头眨了眨眼止住泪意，背过身躺在榻上，闷闷地说：“你不杀我，也不要我，那你赶紧走，别影响老娘休息，以后再别来了，影响老娘开门做生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