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对了,姐姐”
窦明“纪见明怎么到窦府了?”
窦明有些疑惑,她话音刚落,就见跟在窦昭身后的素心、素兰对视一眼,偷偷捂着嘴发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看热闹的意味。
窦昭脸上一热,狠狠瞪了两个婢女一眼。素心素兰见状,连忙收了笑意,乖巧地躬身行礼:“姑娘们先说着,奴婢们在外间候着,有吩咐再唤我们。”
窦昭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下去吧。”
几个婢女盈盈告退,轻轻带上门,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姐妹二人。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窦昭避开妹妹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直到窦明又带着疑惑“嗯?”了一声,她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羞赧:“他……他是来提亲的。”
“提亲?”窦明猛地睁大了眼睛,忘了身上的不适,惊讶地看着姐姐,“向谁提亲?”
窦昭的脸颊更红了,嗔了她一眼,却没再扭捏,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藏不住的悸动:“还能向谁?自然是……向我。”
窦明彻底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底闪过震惊、错愕,随即化为了然的笑意。她看着姐姐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打趣:“原来如此!我说他今日怎会在府里,还劳烦爹爹和五伯亲自相送。姐姐,你……答应了?”
窦昭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道:“爹爹和祖母都挺满意,我……我还没想好。”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那份被纪咏死缠烂打逼出来的羞恼,早已被心底悄然蔓延的暖意取代。
与此同时,窦世枢和窦世英也抓了宋墨回来,
窦世英“英国公,今日请你留下,实则是有一桩私事相询。”
宋墨“伯父但说无妨,但凡砚堂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砚堂”二字出口,足见其郑重——这是他的字,寻常只在挚友或长辈面前提及,此刻用来诉说心意,更添了几分赤诚。
窦世英“老夫想知晓,英国公对我家明儿,究竟是何心意啊?”
一句话掷地有声,打破了厅内的静谧。窦世枢坐在一旁,虽未言语,却也目光专注地望着宋墨,显然与窦世英心意相通。
宋墨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忙放下茶盏,态度十分恭敬道:“五姑娘品性端方、心性纯良,砚堂自是倾慕已久”
他直起身时,素来冷冽的眉眼间竟染了几分柔和,却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卑…
宋墨“今日承蒙二位长辈垂询,砚堂不敢有半分隐瞒。若能得窦府应允,得五姑娘点头,砚堂愿以英国公府全族为诺,此生敬她、重她、护她,让她一世安稳,绝无半分委屈。”
窦世枢与窦世英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欣慰。这般坦荡又恭敬的表态,比任何华丽辞藻都更能打动人心——宋墨虽寡言,却字字句句都透着担当,这份心意,足够分量。
窦世英“好!好一个‘倾慕已久’!好一个‘护她一世安稳’!宋墨,你这小子,虽话不多,却句句说到老夫心坎里了!”
宋墨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难得的浅淡笑意,再次躬身行礼,
宋墨“多谢伯父,多谢窦大人成全。”
窦世英望着宋墨恭谨的身影,又想起方才纪咏提亲时的热切模样,胸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与欣慰,忍不住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啊!”他连说两个“好”字,眼角眉梢都溢着笑意。
宋墨“两位长辈,承蒙应允,砚堂感激不尽。只是婚姻大事,需禀明母亲知晓,不敢擅自做主。”
宋墨“此事,砚堂还需回去与母亲商量,一则告知喜讯,二则共商聘礼细节。待母亲那边点头,再请人选定良辰吉日,便亲自登门正式下聘,绝不敢耽误。”
窦世英“理应如此!婚姻大事,自然要告知令堂。你尽管回去商议,我们这边静候佳音便是”!
窦世枢“说得是,孝道为先,该当如此。”
宋墨拱手谢过,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话音刚落,宋墨眉宇间掠过一丝难掩的兴奋,可转瞬又染上几分为难。他目光看向窦世枢与窦世英,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的迟疑:“两位长辈,还有一事,想恳请二位通融。”
见二人投来问询的目光,他继续道:“今日之事虽蒙应允,可砚堂尚未与五姑娘坦明心意。她方才惊马受了惊吓,心绪未定,此刻提及婚事,恐扰了她心神。”
他微微躬身,态度愈发恭敬:“还请二位长辈容情,今日之事暂且保密,待她缓过神来,砚堂亲自向她表明心意。待她点头应允,再按方才所说,与母亲商议下聘之事,可好?”
这番话既顾念着窦明的状态,又透着对她意愿的尊重,周全又体贴。窦世英当即笑道:“这有何不可!理应如此!明丫头刚受了惊,是该让她好好歇歇。你放心去说,我们绝不露半点口风!”
窦世枢也颔首赞同:“你考虑得周全,便依你所言。婚姻大事,终究要两情相悦…”
宋墨应声告退,脚步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