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5

东京体育场的穹顶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白光泽，温砚辞握着门票穿过人群时，指尖被纸质票根的锯齿边缘硌出浅痕，看台上已经坐满观众。

他在中层看台的空位坐下时，正对着洛山高校的替补席，蓝白色队服的球员们正在做拉伸，实渕玲央朝观众台挥手的动作被镜头捕捉，大屏幕上立刻炸开粉色爱心特效，而他身边的赤司征十郎只是侧身整理护腕，赤金色瞳孔始终盯着球场中央的跳球点，连发丝都没动过。

“赤司今天居然没首发？”后排的解说声飘过来。

“桐皇那边更奇怪，青峰大辉连替补席都没出现！”

温砚辞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洞察之眼」在视野里展开时，洛山球员的站位自动生成战术图谱，实渕玲央的三分线站位比训练时后撤了半步，根武谷永吉的重心压得更低，叶山小太郎的热身运球比平时快了0.3秒。

裁判吹响哨声的瞬间，温砚辞看见赤司征十郎的手指在膝盖上蜷了蜷。

跳球被根武谷永吉轻松拨给叶山小太郎，洛山的快攻像出鞘的刀，实渕玲央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时，桐皇的防守球员刚扑到半路，篮球已经带着旋转坠入篮筐。

看台上爆发出欢呼时。

“打得不错嘛。”温砚辞对着空气轻声说，视线却没离开替补席。

赤司正低头在战术板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板的轻响仿佛能穿透喧嚣，当桐皇发起反击时，他突然抬眼看向叶山的位置，赤金色瞳孔里的光比聚光灯更亮。

叶山像是感应到什么，原本要突破的动作突然顿住，手腕轻抖将球回传给实渕。

这个看似迟疑的传球恰好避开桐皇的双人包夹，实渕接球时甚至不需要调整姿势，直接起跳完成二次三分。

“原来如此。”温砚辞的拇指摩挲着票根，“不是没上场，是把球场变成了他的棋盘。”

第二节过半时，桐皇的比分已经落后十五分，替补席上的桐皇教练把战术板拍得震天响，球员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运球时的失误开始增多。

温砚辞的「洞察之眼」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紧绷的肩颈，那是面对绝对实力差距时，本能的恐惧反应。

这时，赤司征十郎忽然站起身。

他没走向球场，只是站在替补席边缘，右手搭在栏杆上，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按下了开关，洛山球员的跑动突然变得更具压迫性，根武谷永吉的篮板卡位精准到毫厘，叶山的突破路线总能提前半步避开防守，连平时最容易急躁的替补队员，传球时都带着种近乎冷酷的冷静。

“强大的压迫感”

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时，大屏幕上的比分定格在48:29。

洛山球员走向替补席的路上，都下意识地看向赤司，像等待指令的士兵，赤司接过毛巾擦汗的动作很慢，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膝盖和脚踝，在实渕发红的指关节上停了停：“下一节换松本上场。”

“欸？我还能打！”实渕捏了捏手指，指节发出脆响。

“你的投篮手在抖。”赤司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冰敷。”

温砚辞看着实渕悻悻地走向球员通道，忽然觉得赤司的侧脸在聚光灯下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