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10

夕阳透过天窗照进篮球馆时，温砚辞正在整理副队长办公室的文件，实渕玲央抱着堆战术手册走进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温砚辞翻开一本标着“帝光时期”的手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合照，奇迹的世代五人第一次站在领奖台上，赤司站在中间，笑容比阳光还亮。

温砚辞指尖划过照片里赤司的笑脸，“他只是讨厌没实力的人。”

实渕凑过来看了眼照片，突然笑出声：“你和小征，其实很像啊。”

温砚辞抬眼时，正好看见赤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今早制定的训练计划，赤金色瞳孔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计划我看过了。”赤司走进来，将计划放在桌上，“核心力量训练可以再加十分钟。”

“不可以，那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温砚辞看着他，身后揉了一下耀眼的红色头发“你说的，你的训练听我的”

赤司的脸色黑了，但也没有反驳，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真可爱”实渕玲央听见温砚辞的评价，打了一个寒颤。

早上八点，温砚辞站在馆外的石阶上，手里捏着刚买的热牛奶，指尖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些许晨寒，他抬头望向篮球馆的窗户，看见里面那抹红色的影子，叹口气。

"果然还是这样。"温砚辞低声自语，推开馆门时，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立刻涌了出来。

赤司征十郎正在三分线外练习投篮，蓝白色的训练服后背已经洇出深色的水痕，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规律得像时钟的滴答声，他听见门响，投篮的动作却没停，直到温砚辞走到场边才转过身，赤金色的瞳孔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早。"赤司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右手还在无意识地拍球。

温砚辞将热牛奶放在裁判席上，目光扫过电子计时器，显示的训练时长已经超过了规定的两小时，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指腹抚过球面被汗水浸出的纹路："今天的核心力量训练完成了？"

"嗯。"赤司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篮球上。

温砚辞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他展开「洞察之眼」，赤司膝盖内侧的肌肉在发力时出现的微颤清晰可见，那是过度训练的征兆，"我说过，核心训练最多四组。"

"冬季杯在即。"赤司突然加速运球，篮球在指尖划出残影，"我不能停。"

他突然发动，脚步变换快得留下残影，温砚辞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他在面前反复变向，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你的踝关节角度又偏了。"温砚辞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再这样下去，连上场都困难。"

赤司的动作骤然停住，篮球在地板上弹起的闷响格外刺耳。他转过身时，赤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怒意："你又想用那些数据来束缚我"

"不是束缚，是保护。"温砚辞将篮球抛回给他，"我看过你帝光时期的医疗记录，每次重要比赛前，你都会把自己练到极限。"

赤司接住球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是因为只有胜利才值得被记住。"

"值得被记住的，不只是胜利。"温砚辞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汗水味，"还有站在球场上的自己。"

赤司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想反驳，却被温砚辞眼中的认真钉在原地，那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像手术刀一样剖开他层层包裹的骄傲。

"训练到此为止。"温砚辞转身走向裁判席，拿起那盒没开封的热牛奶，"把这个喝了，然后去冰敷膝盖。"

赤司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低声说："你根本不懂。"

温砚辞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我懂。"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因为我也曾为了一场比赛，把自己练到在球场上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