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11

下午的战术分析会上，赤司明显心不在焉，温砚辞讲解对阵阳泉高中的防守策略时，他的目光总是飘向窗外，手指在战术板边缘反复摩挲，像在计算着什么。

实渕玲央用胳膊肘碰了碰温砚辞的腰，压低声音："小征今天有点奇怪。"

温砚辞的笔尖在"紫原敦防守范围"几个字上停顿："他在想加练的事。"

话音刚落，赤司突然站起身："今天的会就到这里，自由训练。"他收拾战术板的动作快得有些仓促，转身时差点撞到门口的黛千寻。

温砚辞望着他消失在球员通道的背影，指尖在笔记本上写下[注意观察赤司夜间动向]。

深夜十一点，温砚辞出来准备接杯水，结果被家里的佣人告知家里篮球馆的灯还亮着。

他披了件外套就过去了，推开篮球馆大门的瞬间，熟悉的运球声撞进耳膜，赤司征十郎正在练习「空中装填三分球」，他一次次起跳，身体在空中舒展成完美的弧线，右手始终保持着投篮姿势，等待着并不存在的传球。

月光透过天窗落在他身上，训练服染成冷银色，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已经凌晨了。"温砚辞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惊得赤司落地时差点崴脚。

赤司转过身，赤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被点燃的星火："你怎么来了？"

温砚辞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电子计时器上的"5小时23分"，突然伸手按住他还在拍球的右手，那只手滚烫得惊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停下。"温砚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赤司想抽回手，却发现温砚辞的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锁住了他的手腕。"我还没完成今天的投篮指标。"

"我说，停下！"温砚辞加重了语气，「洞察之眼」展开的瞬间，赤司肘关节处的红肿在视野里发出刺眼的红光，"再练下去会彻底废掉！"

赤司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他一直以为温砚辞的温和是退让，他的冷静是疏离，却没见过这样带着怒意的眼神，像冬日里突然裂开的冰面。

"这是我的事。"赤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洛山必须赢下冬季杯，这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不是毁掉自己。"温砚辞猛地松开手，赤司踉跄着后退半步“知道你们之间有约定，但什么时候都要循序渐进，明白吗？”

赤司突然吼出声，赤金色的瞳孔里炸开惊涛骇浪，他抓起篮球狠狠砸向地面，"你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事！"

篮球在地板上弹起又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为那场无疾而终的青春敲丧钟。

温砚辞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放软了语气："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曾经是最好的队友，知道你初二发生的事儿，知道你的很多"

赤司的呼吸骤然停滞。

"从知道婚约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温砚辞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赤司突然别过脸，月光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背负着家族的期望，扛着球队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