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控球过半场，眼神锐利如刀，他连续变向突破温砚辞的防守，起跳准备扣篮时，却看到二队的三名队员同时起跳封盖，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篮球被盖飞，温砚辞抢到篮板，没有进攻，只是抱着球站在原地，等待终场哨声响起。
“嘀——”
全场比赛结束，比分定格在65:50。
二队队员们愣了几秒，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互相抱在一起，有人甚至激动得哭了出来，田中抓着温砚辞的胳膊：“我们赢了！我们竟然赢了！”
温砚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投向场对面的赤司。
红色身影静静地站在原地，汗水浸透了训练服，贴在年轻的身体上，实渕走过去想拍他的肩膀，却被他避开了，赤司的目光落在地板上滚动的篮球上，那双总是盛满骄傲的金色瞳孔里，此刻竟有些迷茫。
“为什么？”赤司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们明明...那么弱。”
温砚辞走过去，将一瓶水递给他：“不是他们弱，是你把团队变成了单人舞台。”
他指了指还在欢呼的二队队员，“你看，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相信队友会接住他们的传球。”
赤司接过水，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珠：“父亲说过，我们从来不需要依赖别人。”
“可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温砚辞的声音很沉，“你父亲让你学围棋，是教你布局，不是教你一个人下棋。”
他想起那张十二岁的照片，少年站在队友中间，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你以前明明很懂的。”
赤司的动作顿了顿，握着水瓶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初中时和队友们拿到区赛冠军的那天，大家把奖杯举过头顶，汗水混着笑声落在地板上，那时的胜利，比后来任何一场都要滚烫。
“我...”赤司想说什么，却被实渕打断。
“小征，副队长说得对。”实渕扔掉棒棒糖，语气难得正经，“刚才我们认真配合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啊。”
根武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比一直看你单打有意思多了。”
叶山挠着头笑：“其实二队那些配合，我们也能做到吧？”
黛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只要加强磨合...”
赤司看着队友们七嘴八舌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角落松动了，他抬起头，看向温砚辞，对方正冲他笑，银灰色的发丝在夕阳里泛着温柔的光。
“冬季杯的战术。”赤司的声音依旧很冷，却没了之前的强硬，“你想怎么练？”
温砚辞挑眉：“这是承认我赢了？”
赤司别过脸，耳尖悄悄泛红。
二队队员们还在欢呼，夕阳透过篮球馆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温砚辞看着赤司别扭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胜利比任何奖杯都重要，他不仅赢了比赛，更让这只骄傲的小狮子，重新想起了篮球最初的温度。
“明天开始加练配合。”温砚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八点准时到，迟到的人负责打扫球馆。”
赤司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转身走向更衣室时，听到身后传来温砚辞的笑声，还有队友们起哄的声音，那些嘈杂的声响混在一起，竟让他觉得莫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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