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铁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数着栏杆的影子在地上移动,当影子重叠成一条直线时,外面传来了钟声——是霍格沃茨的午夜钟,钟声里混着福克斯的鸣叫,比平时更急促,像是在警告什么。
日记的最后一页突然自动翻开。上面没有字,只有个用银粉画的蛇形法阵,法阵中央嵌着颗小小的月光石,和我胸前的链坠同款。艾丽莎想起纳西莎说的预言,伸手摘下脖子上的月光石,放在法阵中央——两颗石头相触的瞬间,整个地牢突然亮了起来,银光照亮了石墙上的刻痕,那是无数个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月亮的图案,从1790年一直延续到1980年,最后一个名字是“雷古勒斯·布莱克”,旁边画着个破碎的月亮。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时,铁栏杆突然开始震动。栏杆上的蛇形花纹活了过来,顺着栏杆往上爬,在顶端盘成个圆环——那是布莱克家族的戒指图案,艾丽莎在老宅的陈列柜里见过,上面刻着“永远纯洁”,却被雷古勒斯用小刀划掉了“永远”两个字。
地牢的门被猛地撞开。卢修斯站在门口,黑袍上沾着银粉,是从蛇形法阵上蹭到的。他的手里拿着真正的布莱克族谱,族谱的封面上用鲜血写着“叛徒”两个字,是用蛇佬腔写的,艾丽莎认出那是伏地魔的笔迹,和他在日记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你以为用个破石头就能证明自己?”卢修斯的蛇杖指向我的胸口,杖头的绿宝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片小小的银狐毛,和雷古勒斯日记里画的狐狸毛一样,“布莱克家族的血脉,从来不会向泥巴种低头!”
“是吗?”我举起日记,银光照在族谱上,那些被墨水掩盖的名字突然显现出来。纳西莎的名字旁边画着半个月亮,德拉科的名字下面有个小小的银蛇图案,而在族谱的最后,添了个新名字——“维斯塔·布莱克”,旁边画着个完整的月亮,字迹是雷古勒斯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爪印,是海德薇的脚印。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从卢修斯身后跳出来。她的头发散乱,手里挥舞着魔杖,杖尖喷出黑色的雾气——那是黑魔法的雾气,艾丽莎在禁林见过,碰到的东西都会腐烂。“她是假的!是伏地魔派来的奸细!”她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三道血痕,血滴落在日记上,立刻被银粉吸收了。
“姐姐,住手!”纳西莎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银盒子,里面装着几根头发——有她的,有德拉科的,还有一根银白色的长发,是雷古勒斯的。她把头发撒在银蛇法阵上,头发立刻燃烧起来,变成银色的火焰,火焰里浮现出画面:年轻的雷古勒斯抱着个婴儿,婴儿的手腕上有荆棘纹路,和我的一模一样。
“这是1980年的夏天,”纳西莎的声音带着哭腔,“雷古勒斯在禁林里捡到的孩子,她的父母被食死徒杀了,他偷偷把她养在老宅,对外说她是远房亲戚的女儿。”她指着我手腕的纹路,“这不是黑魔法,是布莱克家族的守护咒,只有真正的血脉才会显现。”
卢修斯手里的族谱突然开始燃烧。黑色的火焰吞噬着羊皮纸,露出下面的真相——所谓的“神圣二十八条”是伏地魔伪造的,真正的纯血家族族谱里,早就接纳了混血巫师,只是被黑魔法掩盖了。火焰里飘出一张小纸条,是邓布利多的笔迹:“血脉的纯净不在血缘,而在选择。”
福克斯突然从窗户飞了进来。金红色的翅膀扫过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杖尖的黑雾立刻消散了。凤凰落在我的肩膀上,嘴里叼着根银色的羽毛,羽毛上沾着月光石的粉末——艾丽莎认出那是从她胸前的链坠上刮下来的。
“审判结束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半月眼镜歪了,却挡不住眼里的笑意,“根据布莱克家族的古老法则,当月光石与凤凰羽毛相遇时,血脉的真假会由守护咒裁决。”他指着我手腕上的纹路,纹路在银光照耀下变成了银色的蛇,正对着月亮的方向点头,“看来,银蛇已经做出了选择。”
德拉科突然冲进地牢。他手里拿着那颗珍珠耳坠,耳坠背面的“N.M.”缩写在银光下变成了“V.B.”——是维斯塔·布莱克的缩写。“我找到了!”他把耳坠递给我,“妈妈说这是雷古勒斯留给你的,藏在她的首饰盒最下面,用你的头发缠着。”
我接过耳坠时,上面的珍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片小小的槲寄生,和雷古勒斯日记里的那片一模一样。两片槲寄生相触的瞬间,整个霍格沃茨都亮了起来,银光照亮了每个角落,礼堂穹顶的银蛇雕塑对着我低下了头,石墙上的名字都开始发光,像无数个星星在闪烁。
“欢迎回家,维斯塔。”幽灵雷古勒斯的声音在银雾里响起,他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手腕上的烫伤消失了,“布莱克家族的大门,永远为选择光明的人敞开。”
当我跟着邓布利多走出地牢时,福克斯突然对着月亮鸣叫。月光下,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个小小的影子,是雷古勒斯的幽灵,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慢慢消散在晨光里,只留下一缕银雾,缠在我的月光石链上,再也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