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祝英台闻之心潮澎湃,瞬间拍掌喝彩,一旁的梁山伯更是报以热烈的赞誉,即使是素来内敛含蓄的谢道韫,也在此刻微微点头,虽未言语,但眼神中的赞许与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王蓝田听来却是如同针扎一般刺耳难忍。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秉持着他那陈旧且顽固的男尊女卑观念,再度跳出来发表一番贬低女性的言论。
最后甚至丧失了理智,直接对文婠进行人身攻击,尖酸刻薄地道:“何子玄,我看你处处为女子辩护,莫不是你自己就是个女子,所以才这般偏袒?”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凝结,祝英台听闻此言,脸色瞬时如雪般苍白,那惊讶与担忧交织的情绪在她眼中流转。而马文才眼中的神情亦是复杂莫测。
然而文婠只是浅笑道:
“是啊,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王蓝田,你既然坚持认为男性天生优越于女性,且断言我实际上是个女子,那么我们不妨就在此刻一较高下,无论是以文采比拼还是武艺较量,悉听尊便。若是谁输了,谁就去跟师母要一套女装,然后换上滚出书院,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祝英台闻此,立刻拍案叫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王蓝田,按照你的逻辑,你应当对自己充满信心才是,敢不敢应下这赌约?”
王蓝田虽然嘴上厉害,但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可就在他要下不来台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马文才却忽然开口,一反常态地将论战的焦点转移到了谢道韫身上,指责她并未遵循女子应守的三从四德。
此言一出,不仅令全场愕然,也让文婠心中疑惑万分,闹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犯病。在一片哗然之中,梁山伯却毅然挺身而出,逻辑严密、词锋锐利的将马文才的歪理一一驳斥。
马文才在道理上渐落下风,情急之下竟然煽动其他学生以罢课相威胁,意图迫使谢道韫颜面扫地,这让一直冷静旁观的文婠也不禁心头火起。
“马文才,你理屈词穷,被山伯说得哑口无言,便打算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吗?身为学生,你不敬夫子,身为男子,你不懂得尊重他人,你这样又算什么男人?”
刚跨出门槛的马文才,听到这番责问,顿时怒不可遏,仿佛被点燃的炮仗一般,指着文婠说道:“我帮你解围,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算了,居然还叫那个呆瓜山伯,帮着他指责我?”
不是,重点不在这里吧。而且你针对谢夫子,算什么帮我解围啊。文婠原本对这个小少爷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干脆扯破脸面直接和他吵了起来,最后干脆撸起了袖子。
“我只是就事论事,况且我也不需要你去用让一个女子下不来台的方式帮我解围,你这样反而让我看清了你的狭隘与偏见。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以实际行动证明自身价值,而非仅凭口舌之利。如果你真有胆识,咱们就校场比试一番,光说不练的嘴把式,可算不得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