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放慢了速度,德拉科也是,直到他们在彼此面前停了下来。舍监已经换上了他平常的、更学院派的长袍,换上了不太正式但显然仍然很贵的那种,他扬起眉毛看着德拉科的染色斗篷,但仅此而已。
“那么,周末过得愉快吗?”他说。他的语气并不完全美好的,但也不是讽刺。德拉科已经意识到,无论斯内普教授默认的语气听起来如何,都不一定意味着他生气了。
德拉科觉得胆子大了。每当他生父母的气——嗯,生母亲的气——他就表现出来,不久事情就如他所愿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觉告诉他斯内普教授是很不同于他的母亲,但11年的结果必须证明有某物敬它。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像对他妈妈那样对他的舍监大喊大叫,相反,他只是像对伯比奇教授那样哼了一声,又开始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斯内普教授的手突然伸出,把他拉了回来,比伯比奇教授用力要大得多。德拉科抬起头,直视着盯着他的那双近乎黑色的眼睛,眼里混杂着惊讶和突然的愤怒。
“你想再试一次吗?”他平静地问,他的声音带着德拉科从未听过的语气,甚至在他和波特在公共休息室打架的时候也没有。
德拉科脑子里的每一个警钟都在响——但他不能退缩现在不是在他刚开始的时候。如果他这么做了,他会很虚弱。此外,这在家里总是有效的。
“不,”他说,他的声音在这个单音节单词上有些沙哑,故意省略了“先生”。“我没有。”
“我明白了。”斯内普教授慢慢俯下身子,这样他们的脸只有几英寸远。德拉科惊讶地看到,混合在安静的愤怒,同样模糊的感觉谅解那个该死的泥巴种研究教授。“马尔福先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再试一次吗?”
德拉科犹豫了,除了道歉和接受斯内普教授对他施加的任何惩罚,他什么都不想。斯内普教授没有给机会,不像这些。他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舍监一生都认识德拉科;他知道当事情不顺心时他会发脾气。他给了他一个退出的机会,趁现在还来得及——不知何故这更加激怒了德拉科。
“你是个骗子!”他突然说道。“还有你对待哈利·波特的方式——这是不对的!你把他当成我们中的一员!你是个该死的叛徒!你只不过是个混血!”
斯内普教授只是盯着他,他的表情没有变化,而德拉科继续说着,话语狂怒地脱口而出。他不知道它们会是什么,直到它们离开他的嘴,但它们需要尽可能地可怕;当他和母亲玩同样的把戏时,他学到了很多。“你是个泥巴种情人!你父亲是个麻瓜!你和他们一样肮脏!”
太远了。但是,德拉科的脾气总是太大。他总是在事后意识到这一点,一旦他的母亲哭了,但从来没有期间。他会觉得很糟糕,安慰她,但一旦她冷静下来,给他他想要的,这又被遗忘了。盯着他看的那张脸现在当然没有哭,然而,在德拉科考虑他有多大的麻烦之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上臂,他沿着他最初去的方向穿过了走廊。
他们没有去公共休息室,甚至没有去斯内普的书房。相反,德拉科发现自己被推进了最近的一扇开着的门,进了空荡荡的魔药教室,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经趴在了最近的桌子上。一个停顿,然后是一个响亮的回声打,然后又是一个,然后又是一个。
“嗷!先生!对不起!”他大声喊道。斯内普不为所动,他继续愤怒地拍打着。“嗷!求求你,住手!”
它继续下去,然后德拉科发现自己被猛地拉了起来,并旋转起来。
该死的地狱!德拉科眨着眼睛忍住眼泪,用袖子使劲擦着掉下来的眼泪。他以前被打过一两次(前面提到的烧挂毯事件就是其中之一),但从来没有被斯内普打过,也从来没有被打这么久。诚然,整个事情只持续了不到二十秒钟,但当他的舍监低头看着他时,他的脸涨得通红。
“现在,马尔福先生。你想再试一次吗?”他低声问道。
“对不起,”德拉科低声说,目光落到他的脚上,试图忽略从他背后放射出的强烈光芒,但没有成功。“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这是你自找的,”斯内普教授严厉地说。他把德拉科带到教室前面,在他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幸运的是,他没有坚持德拉科也这样做。“你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
德拉科继续盯着他的脚。“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很尖锐,德拉科微微蠕动了一下。“你真的认为你的一次发脾气会对我起作用吗?你是十一岁。你的幼稚让我很尴尬。"
德拉科脸红得更厉害了。有他真的认为发脾气会起作用斯内普?同一个斯内普,在他们上学的第一个晚上,他让一个男孩早早上床睡觉,因为他脸上有食物?斯内普是对的。他是什么人思考?
“我在等答复,马尔福先生,”他的舍监嘶嘶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他又低声说道。
“那不是对我问题的回答。和看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德拉科不情愿地向上凝视。斯内普教授...他很愤怒,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他似乎没有如同德拉科认为他会很愤怒。老实说,虽然痛得要命,但击打本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当然,德拉科直到很久以后,刺痛消退很久以后,才会有第二次意识。现在,他所知道的是他刚刚经历了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击,他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对不起,先生,”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没有,先生。”
斯内普教授吸气,然后深深呼出。"每周三晚饭后,除非另有通知,你要在这个教室报到一个小时。"
德拉科慢慢地点点头;他没想到会被拘留,但他认为这很公平。
“这不是拘留,”斯内普说,好像他能读懂他的心。“我想和你谈谈。算是一次谈话吧。尽管你要从头到尾清洗大锅。”
对德拉科来说,这听起来很像拘留,但他只是点点头说:“是的,先生。”
“那你可以去你的宿舍,在那里呆到吃晚饭。”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说道。"用这些时间来思考你希望过的生活。"
你想过的生活?德拉科不知道斯内普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和他的父亲以及黑魔王有关。他的胃收紧了,当他转身离开时,他停了下来。
“先生,”他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恭敬。“请吧。你站在哪一边?”
斯内普教授只是盯着他,过了很久,他终于说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德拉科。”
德拉科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除非这意味着斯内普和他一样支持黑魔王。但过去一周的一切都表明了相反的情况。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先生。”
即使他不太明白斯内普站在他这边意味着什么,有人在那里也是很好的。
哈利带着一捆海格的岩石蛋糕回到宿舍,这些蛋糕他没能吞下去,而是被海格作为礼物分给了他和文森特。他不太确定他要拿它们做什么,但也许海德薇能够啄穿它们。他在门口停了一下,以为会看到一个空房间,但却发现马尔福脸朝下躺在床上。
“你没事吧?”他问,只是半关心的回应。
“滚开,刀疤小子。”马尔福的声音被枕头压住了,但还是听得见的。“这里不欢迎你。”
哈利张开嘴想回击什么,但是马尔福只是稍稍抬起了头,看起来很像是在哭。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原路返回,又重新考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吃这种难以下咽的岩石蛋糕,他也怀疑海德薇会吃。
“给,”他咕哝着,把半开的包裹扔到旁边的床上。“反正我也不打算吃。”
马尔福稍微转过头,是的,很明显他肯定哭过。他低头盯着岩石饼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个动作就把它们扔到了墙上。
愤怒撕裂了哈利(该死的,他是令人厌烦的,比他想的更多),但他只是回到走廊,说,“好吧。你不能说我没试过。”
马尔福没有回答,当哈利走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从他来到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次,一种类似内疚的东西在德拉科的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