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陈化呈也与沼间径有关?”时希趴在黎灰肩上和他耳语。黎灰将电视声开到最大，点了点头。王建华一家的样貌再次于时希脑中展开。
“我有一个阴暗的想法，”时希看向黎灰，见他歪了下头表示疑惑，继续说：“王建华和吴明启有一个共同点诶，虽然听着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什么共同点?”黎灰扶着时希起来：“一个出轨一个潜的——都‘害’了个女的算吗?”
“我就想说这个的。”
时希觉得，虽然陈化呈表面上是要害王建华，但何晶晶与王建华在一处，不存在错杀成王利民这一说，所以陈化呈大抵是知道这一点，而且假用这点误会，佯装了自己不知王利民代了王建华的班，而杀了自己原本想杀的王利民。而王建华是“徐”的目的，何晶晶虽与“徐”中间有个陈化呈，但相较于陈化呈，何晶晶似乎与“徐”的想法更加相似。
一声消息提示炸开了黎灰的手机——何晶晶遇害了。
看到这条消息，时希一愣，何晶晶此前还活着；她又不明析，谁又杀了何晶晶？
黎灰走了，时希在家里捋着黎灰的笔记；手机又响了，苏蕊发来消息，让时希明天再来一次。时希应下，看向窗下，黎灰已然不在视野之内。
……
警局里的黎灰向上申请了去沼间往的资格，李阔江把仁德市运来的卷宗交给黎灰，稍问过时希的状况，安慰几句，便展开了对何晶晶与沼间径的调查。
何晶晶是今天下午在立交桥底被人枪杀的，距离她尸体几十米的地方，还有一个男尸，经检测，是一个叫齐白的年轻人，与他合租房子的鲁清在齐白失踪后的第二天就报了警，警方也一直在对齐白的踪迹展开调查，但查到一条水边树林的小径处就断了线索。
八风这时给黎灰发了段视频，是齐白死前被人虐待的部分影像，是他从暗网上截下来的。视频里的齐白与法医部检验过的齐白伤口一致，确是齐白不假。视频里的人没有戴手套，视频结尾甚至还有拍视频人手指的指纹，与此同时，警局那边也接收到了这个视频。
——“什么玩意?《黑镜》看上头了?”祁云暗骂一句。
“这就是纯纯的挑衅！”黎灰对祁云说：“快，祁云，冲上去，咬死他们！”
祁云：……
祁云：“你训警犬呢？”
黎灰：“怎么会？我道歉，握手。”
视频定位不到精确地址，只能确定其不在垵市市内。踌躇之际，童意举手：“他为什么不发他本市的公安局啊。”
“因为他贱。”黎灰打趣：“查一下这个拍的人吧。”
“好的。要不叫时希回来吧，你真的可以吗？大队。”银尘拿笔记本戳黎灰。
——等待过后，银尘还是拿着结果出来：“有奖竞猜。你猜是谁，你最近刚见过的。”
“陈艺婷。”黎灰说了个自认为最不可能的答案。
银尘：“嗯。——奖励是一个时希，回家取回局里吧。”
……
银尘：“从局里娶到你家也成。”
黎灰：“这个可以有。”
……
在家里的时希还不知道他们的这段“密谋”，苏蕊给她发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和时希说，让她明天再来一回。时希答应了，然后她去了。
然后——
“你好，我叫徐熙，是苏蕊带的实习。”
“诶？那苏蕊……”
“她家里临时有事，让我替个班。她昨天说，可以给你催下眠，你看可以吗？”
时希点了点头。
随后，这个自称徐熙的女人挑了一段舒缓的音乐，引导时希进行深催眠的冥想。
周身感官放松，随身携带了近二十年的戒备，在此刻似乎被全然抛下。所有的杂闹似乎都在离她远去，只剩下心间最深处埋掩的静谧。
“你好。”
甚是冰凉的清水伴着一声轻挑的问候，在时希微睁开眼时浸漫了她全身。
她还未全然转醒，正想开口下意识询问，一阵带着刺痛的电流从手腕和脖颈霎时钻进她的心脏，逼迫她清醒过来。
“我没有要害你的本意，”是徐熙的声音：“只要你接下来把我问的都交待清楚，我也不会为难你。”
“你是谁？苏蕊呢？”时希哑着嗓子问她。
“不重要，重要的是，相较于苏蕊，你现在更应该关注的是你自己。”徐熙理了理时希额前带着水渍的乱发；皮手套的纹理划过时希的面庞，带来了甚是诡异的触感。
颈间的铁环勒得她发闷，时不时传过来的电流顺着水渍猖狂。“你要问什么？”时希闭上眼睛。
“问什么？我想想——”徐熙让旁的两人先离开：“你听没听过，一个叫林叔谨的人？”
“没有，他是你什么人？”时希微睁开眼。
徐熙干笑两声：“别犯职业病，我没有让你问我。”她在时希面前晃了晃控制电流大小的遥控器：“你也不想自己变得脏兮兮的吧？那样还怪可怜的。”
时希没有看她：“有事快问。”
闻言，徐熙看了看表：“时间也快到了。不然黎灰该找上来了。这次咨询的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你父母的案子，你还记得多少？”
“问这个做什么？和你无关。——咳！”电流再次游遍全身，时希却被逗得发笑一般：“你只会这个吗？”
“能让你难受就够了。”徐熙掰开时希脖子上的铁环，刚捏起她的脖子，一个服务生样子的人走进来。
“老板，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说要找她。”
徐熙愣了愣，松开手：“她们还挺关心你啊。”徐熙扯过一条毛巾：“放她走。”她对那个服务生说：“把她弄干再放。别留下明显的痕迹。”她又想了想：“门外那几个男的要是找她麻烦。——提我。”
“我该说你还挺仗义吗？”时希边擦衣服边挑衅她一般。
“用不上。”徐熙把吹风机递给她：“吹干快走。”
“好被动的绑架犯。”
“你现在腿和胳膊还瘫着呢，”徐熙撇了撇嘴：“别怪我给你打一顿再放你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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