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

楚寒步步紧逼，凌则津一个头两个大，连裴晏都不得不抽出精力关注此事。

本国的嫡公主死了，楚国皇帝自然大发雷霆。楚寒不知到底和他父皇说了什么，楚国皇帝气势汹汹要问罪，还牵扯到了洛霖。

“昭和在大梁，仅与华倾郡主产生过矛盾，孤凭什么不能怀疑她，出于公平，大理寺也该将她提来审问。”

大理寺，楚寒堵着凌则津，口口声声要他拿人。

凌则津为人，想来是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难得的一点好性情尽数给了洛霖，对别人就少了。就像那天，洛霖同情昭和身死异乡，他却是不那么有所谓的，尤其是在昭和与洛霖的矛盾上。若非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恐怕也就是听过拉倒。他最近被这个案子烦得要死，现在看见楚寒就头疼。

“殿下，你没有证据。”凌则津耐下性子，“华倾郡主身份贵重，单凭你一面之词的怀疑，没有切实证据，没有人有资格申她。”

“凌大人，你别忘了，我父皇的话。”楚寒搬出了楚国皇帝。

得知自己女儿死了，楚国皇帝的飞鸽第三天就到了，言辞犀利，要说法。说给大梁半个月的时间，届时如果没有结果，便大兵压境。

凌则津自然知道楚国皇帝的信，楚寒演技当真不错，任谁也不会想到，是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我与昭和有龋龉，现在不光是楚国那些人，连民间也有人传说是我动的手。”裴府，洛霖跟凌则津面对面坐着，“哪怕是从昭和选了三皇子，对子沅不利的角度来说，好像也说得通。”

裴晏也在烦心此事，不知为何，连民间都开始有流言。晋王府在民间名声一向很好，这次，显然是有人故意操纵。

“此局过于不走心了。”洛霖摩挲着手指，“若是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有一万种方法，伪造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也无不可，但楚寒只是一个劲在那跳脚，实在奇怪。”

“往你身上泼脏水……”凌则津沉吟了一下，灵光一闪，“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知道是谁干的？”

“那也说不通啊？目的何在？”洛霖发现，无论哪个角度她都理解不了，“他如果知道是谁干的，就算想借题发挥，也不能这样啊？”

“太子殿下，扮猪吃老虎，当真是不容易啊。”

偌大的京城，若是想有一个密谈的空间，再简单不过。楚寒此时借着晦暗的烛火，举起杯，敬了对面的人一下:“孤舍弃了三皇子这艘大船，与殿下合作，殿下可别让孤失望啊。”

灯光下，对面的人的脸埋在阴影之中，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不也觉得，我这个兄弟是个蠢的吗？不然，怎么会有昭和公主的死？可惜，这件事并不能拉他下水。”

“可是按照殿下的意思，难道不是和三皇子合作，对孤更有利吗？”

两个人互相试探打哑谜，谁都不肯退一步，注定了来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