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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凝固的孤影

摩尔庄园:归忆之旅

RK的飞艇内部,研发室被布置得如密不透风堡垒。

研发室内部笼罩在一片幽深的蓝黑色调中,主摩热衷于将属于自己的一切染上黑色或深蓝色。不过此刻已经入夜,有窗或无窗,阴沉或晴朗,监视器的冷光都会将其取而代之。

“时间是最诚实的话囚徒,呵……”

冷漠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正中心的巨型营养罐散发着微弱的荧光绿,底部的监视器同样闪耀着冷峻的冰蓝,与之交相辉映。

RK早已换下那标志性的衣装,站在操作台前,神情专注地拆解着怀表。纵使他的判断再精准,随着修复工作深入,终究不可控逐渐陷入困境。怀表的内部构造精密而复杂,但显然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坏,晶片锈蚀,齿轮也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这些问题让他陷入了困境。

“哼……”

他左右活动着发酸的脖颈,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拆卸的零件堆在桌面的角落,工具整齐摆成一排,怀表递给正守在他身边的鲁比,转身走向另一个操作台:“鲁比,放在仪器下再观察一次晶体腐蚀的情况,不必着急慢慢观察,我需要一个清晰的画面。”

“bibo,bi……bibo?”鲁比用柔软有力的叶子轻轻托起怀表,停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

“休息?鲁比,我一早说过今天准备晚一点睡……”说罢,他迟钝的停下动作瞄了一眼钟表,猛然反应过来此刻已经是凌晨,“……我是说现在,我还想知道更多,最多半小时。”

bibo?bibo……”鲁比的叶子向内卷曲,似乎再表达不满。

“不会的鲁比,我不会通宵的。”RK用手指轻轻揉开鲁比的叶子, “我有自信,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他暗暗用了力气,把鲁比往仪器边上推了推:“你和我一样都不想看见太阳升起来。”

鲁比终于不情愿地转身,将怀表放在仪器下。RK走到控制台前,最后检查即将运行的程序,然后将那块樱花色晶体轻轻置于营养罐中央的悬浮平台上。他轻叹一声,望着晶体在营养液中泛起的淡淡涟漪,自言自语道:“……真是荒唐的想法。”

营养罐的液体缓慢流动,蓝光在其表面跳跃,RK能清楚地看到晶体在营养液的作用下逐渐分裂,却不因甘而重新聚合。

就在这时,整个飞艇突然一阵轻颤,RK下意识地按住操作台边缘,慌乱的按住可能掉落的物件,随后抬头望向另一边鲁比:此时它浮在半空,金色叶子卷曲抵住摇晃的药剂架,相比之下RK竟狼狈些许。

目光交汇,鲁比心中一暖,虽然还是没忍住偷笑了几声。恰巧此时营养管中的晶体光芒正耀眼,近乎透明的粉白色分走了RK的注意力。

耳边响起她轻挑嗓音,“对女孩子的探究,总要适可而止,先生。”趁他走神的片刻,纤细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紧靠着他后背伸手轻触而去,温热指尖与微凉玻璃触碰的瞬间,晶体碎成细闪,在液体中沸腾、消失。

她似挑衅一般迅速收手搭在他一边肩膀,在他耳边吐出一口微凉气息,“惩罚你,小蓝莓。女孩子的东西,男孩子少研究哦。”

听到着RK表情瞬间凝固,眯起眼眸露出极易察觉的愠色。扯了扯嘴角似想挤出笑,却显得有些扭曲:“呵呵……小蓝莓?这名字很衬我吗?”​

感觉身后的摩已经拉开距离,RK侧头还未看见什么,就听见她说:“你看他啊,气鼓鼓一团,看他头上的‘花蒂’还正新鲜呢~”

“你!”RK猛然转过身,却见一位打扮精致的少女站在鲁比身旁,正弯腰与鲁比亲近地调笑他,“鲁比~你先去休息吧,我帮你收拾这个‘刺头’。”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他一时愣住,眼神中满是错愕。

机械门缓缓关闭,回神时鲁比已经离开,他迅速打量着眼前少女:与爱尼面容相似,但眼前少女长睫轻颤,眼尾的白痣若隐若现。粉白长发精心打理,齐刘海搭配整齐侧发,发顶的白藤紫为整体增添了几分灵动,后发流畅垂至腿窝,发尾微微弯曲。身着浅色拼接吊带裙,外搭白色纱质外套,脚踩粗跟玛丽珍鞋,鞋面一尘不染,清新又不失甜美。

RK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什么忽然攫住了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你?”

眼前的少女却只是一笑,眼尾弯成月牙,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你希望见到哪个我呢?”​

震撼如潮水般褪去,复杂的情绪取而代之。他想起曾经被窥探时,脑海中闪过的回忆碎片,那个被隐藏得极好的秘密——关于爱奥尼亚的存在:“有区别吗?我原以为那些只是幻影,但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些记忆。”

少女耸了耸肩,语气故作随意:“真相对你、对其他摩尔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吗?”她微微歪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轻声说,“哦~你总不会偷偷铁树开花了吧?”​“你觉得那可能吗?”他突然摘下蝴蝶眼镜,露出一双淬着寒光的琥珀色瞳孔,“我对你的行为方式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料到你会这么快就现身。”

“我的意识不能永远依附一块脆弱晶体,躲在脆弱的皮套下。”​

RK的眉心微微一挑,显然对这个新奇的说法感兴趣:“所以……这个“皮套”就是你的力量,它破裂、它消散露出的那块晶体,就是你。”​

“真是的,被你摸透了呢……”她故作苦恼,双手抱臂,眉眼低垂。唇角,却止不住勾起,“不过……我就当你是朋友,愿意了解我好了。”她稍稍停顿后立刻补充一句:“当然,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

RK却忽然冷了脸:“是吗?你如此‘热情’,反倒显得别有用心。”

“嗯哼?!!你这是什么话?”她无辜的眨眨眼,随后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让我想想你会怎么说?咳咳……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和我谈合作,我要做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了解!”

“学得到有模有样,我倒是好奇你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说到这里,RK抱着胳膊转身靠着操作台,“你当我是朋友,那就坦诚相待吧,我并不认为你了解我的一切,我也不是完全不理解你。”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你。”她没有反驳,而是主动上前几步,停在他跟前盯住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的选择和牺牲,你在心底早早得到答案,还要反复证实什么呢?”

RK不禁失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瑞琪的惩罚真是不轻不重,和你一样惹得我厌烦。”RK的目光落在少女身旁,损坏的怀表静静摆放在台面上。他缓步走过去,指尖轻抚过锈蚀的晶片和裂痕斑斑的齿轮,“那这个呢?放在你那不过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语气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他需要一份合理的解释。​

而她抬头盯着天花板,狡猾的嘀咕,甚至调侃道:“你这老物件早就该退休进展览馆了……” 微微耸起肩膀将双手藏与身后,似乎在暗示怀表的损坏并非完全是她的责任。​

RK下巴抬得很高,薄唇轻启声音微凉:“你倒是挺会甩锅的,从爱尼到现在的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你都是一样只会推卸责任。”少女的目光轻巧掠过,漫不经心地轻叹:“不过只是出了点小问题嘛。”此话一出,RK眼神愈发冷峻,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几分讥诮:“坏了?你说得到是轻巧,时之女神给予的命运之轮,在你手中成了一次性用品,这也可以称为小问题吗?”

少女眼神一黯又很快掩去,轻声的安抚道:“我知道你紧张的很……不过那也不完全是我的责任,时之女神虚弱到近乎永远沉睡,她能给你们的命运,早就模糊不清了。”

RK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似乎在权衡她话中的真假。最后,他别过脸去,声音低沉:“希望如此吧。”

见他情绪有所缓和,少女就试着再次凑近了几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K,嗯……别垂头丧气的了,请你抬起头看着我,好吗?”少女绕到他的面身前,伸手轻轻托起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去握紧他的手腕,“你别动,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有话要说而已,所以你要看着我。”

RK惯性反应地想要后退,但少女的目光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致使他僵立在原地。少女眼中的关切,与她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他困惑又不知所措。​​

“好了,别露出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少女的声音很轻,混杂着一丝难得的认真,“那么,你现在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希望我称呼你RK,还是……凯恩?”

听到“凯恩”的瞬间,RK的睫毛因受惊而发颤,左手突然扣住操作台边缘。虽本能地扬起下巴,嘴角却不听使唤,眼神中的防备终究软化。他合眼轻声说道:“三两句话就能把我气得半死,但……叫我RK,RK就行。”

少女的目光黯淡缓缓放手,很快又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没关系,我也有话说给RK听。”她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RK,你听我说……我在说一件,唯有你最在乎的事情。无论你在期待一个怎样的结果:‘他们’的愿望始终如一、希望‘他’眼中的‘他们’始终如一以及希望‘他们’的心始终如一。”

“现在……你听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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