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抱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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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这个微弱如羽毛般的呼唤让凯特琳的手悬在了半空。蔚奥莱烧得通红的脸颊上挂着泪痕,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脆弱。
“你能......抱抱我吗?”蔚奥莱又轻声呢喃,眼睛半闭着,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凯特琳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里看过蔚奥莱的档案,父母在一场工厂爆炸中双双离世,那个年幼的少女不得不一路滚摸爬打,在这废墟似的都市里和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
“好,我在这里。”凯特琳轻声应着,小心翼翼地躺下来,将蔚奥莱滚烫的身体轻轻搂入怀中。蔚奥莱立刻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紧紧攥住了凯特琳的衣襟。
凯特琳得知手臂有些酸痛,她准备抬起一只手,想换个姿势。
“别......不要走....”蔚奥莱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凯特琳的衣领。
“我现在有正经工作了......有钱给妹妹买药了......”
“但我却把妹妹弄丢了......”
凯特琳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蔚奥莱曾经会走上地下拳场这条路。
蔚奥莱并没有多不同,她只是和大多数小女孩一样,喜欢玩偶,小皮筋,或是夹子,发卡。她也是个漂亮清秀的女孩,如果她能有一个完美的童年,她也能和大多数女孩一样正常快乐的成长。
凯特琳想起曾经在自己那座漂亮的大宅子里,母亲每日的喋喋不休时常使她厌恶。
“我自己有主见!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做主!”年幼的凯特琳歇斯底里地吼着。
“你出生在吉拉曼恩的家庭,这是你的本分!”凯特琳的妈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
那时的凯特琳常常会想,要是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该多好,哪怕家庭条件差一点,至少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生活也是如此
不必羡慕他人崭新的座驾与明亮的居所,或许他们正渴望一个能在深夜畅谈、相视而笑的知心人。
真正的富足,往往藏在那些无法用物质衡量的温暖时刻里。
“我知道,你很棒。”凯特琳轻轻抚摸着蔚奥莱汗湿的短发,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你做得很好。”
蔚奥莱在凯特琳怀里蜷缩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整个藏进这个温暖的怀抱。凯特琳能感觉到她瘦削的脊背在微微发抖,那些在拳台上留下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刺目。
凯特琳轻轻哼起一首摇篮曲,那是她小时候母亲常唱的。她不知道这招对蔚奥莱是否有用,但她愿意一试。
怀中的蔚奥莱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变得绵长。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蔚奥莱熟睡的脸上。凯特琳凝视着这张卸下所有防备的脸庞,没有平日的凌厉与倔强,只有孩子般的脆弱与纯真。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凯特琳心中涌动。她想要保护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想要抚平她所有的伤痛,想要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睡吧,”凯特琳在蔚奥莱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我哪都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