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一切似乎平静下来。林远表现得格外乖巧，甚至主动帮我照顾小航。但我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时刻保持警惕。
周三晚上，我接到幼儿园老师电话，说小航在学校里被其他孩子欺负了，哭了很久，问我能不能去接他。
赶到幼儿园，我看见小航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老师告诉我，午休时有几个孩子把他的被子藏起来，还模仿他的样子，将他推倒在地。
"小航情绪一向稳定，今天特别反常，"老师忧心忡忡地说，"而且，奇怪的是，那几个孩子以前和小航相处得很好。"
我蹲下来抱住小航："有人教那些孩子这么做的吗？"
老师愣了一下："这我不清楚，不过今天早上确实有个初中生来过，说是小航的哥哥，来送东西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和几个孩子聊了聊，还给他们糖果。"老师回忆道，"他说他是林远，是你继子。"
当晚，刘昊加班，我和林远单独在家。小航因为白天的事情，情绪依然不稳定，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入睡。
我走出房间，径直来到林远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他懒洋洋地说。
我推开门，林远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你今天为什么去小航的幼儿园？"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眨眨眼："我没去啊。"
"幼儿园老师看见你了，你自己报的名字。"我冷冷地说，"你教唆那些孩子欺负小航，对吗？"
林远放下手机坐起来："你又在冤枉我。我去是因为爸爸让我送小航的药，他忘带了。"
"刘昊让你送药？"我皱眉。
"对啊，你可以问他。"林远一脸坦然，"至于那些孩子，我只是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教他们欺负弟弟。"
"那为什么给他们糖？就像你在公园给那些拿水枪的孩子糖一样。"
林远笑了："妈，你是在嫉妒我比你受孩子们欢迎吗？我喜欢和小朋友交朋友，有错吗？"
我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不要发火："林远，如果我发现你再伤害小航一次，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表情突然变得冷漠："你又能拿我怎样？告诉爸爸？他会相信你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震惊了。面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少年的叛逆，而是某种阴暗的自信。
"你可以试试，"他继续说，语气轻蔑，"看看是爸爸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这个'可怜的没妈的孩子'。"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瞬间，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晚上刘昊回来后，我问他是否让林远送药到幼儿园。
"对啊，"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小航不是要吃那个新开的药吗？我早上出门忙忘了，就让林远放学路过时送过去了。"
我没有揭穿林远的谎言，只是点点头："原来如此。"
刘昊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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