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清晨裹着潮湿的寒意,铅灰色云层低垂,将密西比市压得喘不过气。浑浊的运河水面泛起细碎涟漪,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安。风卷着枯叶掠过街道,在空旷处打几个旋,又悄无声息地散入巷陌。
耶胡达·科恩一身酒气地瘫在科恩联合制药公司总部——那栋被称作“黄房子”的建筑顶层。五层楼的倒置六角星状建筑,此刻在阴云下更显诡异。他仰面躺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嘴角还残留着昨夜呕吐物的痕迹。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威士忌的浓烈气息混着雪茄的焦苦,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
十年前,科恩突然下令拆除了制药公司原本的建筑。在轰鸣声中,旧建筑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这座拔地而起的“黄房子”。这栋建筑呈倒置六角星状,不仅是对传统拉比教大卫星的另类诠释,更暗藏着拉比复国主义者对权力的野心。建筑外立面的明黄色涂料,采用殖民时期从中东掠夺的特殊赭石矿物调制而成,斑驳的墙面恰似褪色的殖民地图,无声诉说着被剥削者的苦难。高饱和度的镉黄色本就自带压迫感,搭配六角星矩阵排列的镜面玻璃,白天折射出刺目的光刃,夜晚倒映着不安的霓虹,时刻震慑着所有潜在的反抗者。这座由拉比复国主义者授意建造的建筑,将历史压迫、殖民掠夺与现代心理战术融为一体,成为科恩手中的暴力权杖,而他隐秘的情感倾向,似乎也在这扭曲的黄色巨物中,留下了蛛丝马迹。
在这样一座充满隐喻与威慑的建筑里,耶胡达·科恩正在自己的梦境里苦苦挣扎。
梦境中,办公室的地板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承受着来自地狱的重压。蛛网般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面蔓延,从办公桌下一路延伸到科恩脚边,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升腾起刺鼻的硫磺味,宛如地狱在人间撕开的通道。科恩想要挪动双腿逃离,却发现它们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沉重得无法抬起分毫。
紧接着,两道青灰色的利爪破土而出,皮肤褶皱里渗出黑紫色黏液,指节关节扭曲得如同枯树枝,既像人类变形的骨骼,又似某种未知兽类的残肢。利爪刮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随着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利爪拽着庞大躯体从地底缓缓爬出。
一头身形堪比小型货车的巨型蝙蝠出现在科恩眼前,它长着猪脸般的扁平口鼻,腐烂的皮肉翻卷着,四寸长的獠牙上还挂着暗红血丝。灰白色的粗糙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如蚯蚓般蠕动,两只血红色竖瞳死死锁定科恩,腥风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科恩想要尖叫求救,喉咙却像被无形大手扼住,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的西装。
突然,蝙蝠张开布满倒刺的巨翼,翼膜间燃起幽蓝火焰。火舌顺着它的鳞片疯狂窜动,将整个办公室照得宛如炼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啸,这头燃烧的怪物撞向六角星矩阵排列的镜面玻璃。落地窗轰然炸裂,玻璃碎片与火星一同飞溅,科恩在失重般的坠落感中猛然惊醒,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窗外依旧阴沉如晦,可他总觉得方才那场大火仍在暗处燃烧,某个灾祸的种子已从“黄房子”的裂缝里悄然萌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仿佛暴雨敲打在铁皮上。“咚咚咚!咚咚咚!”瑟琳娜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急迫:“老板!老板!有紧急情况!”敲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仿佛下一秒门板就要被撞开。
"进来!"科恩烦躁地吼道,语气里满是被打扰的怒意,"没看见我在睡觉吗?"昨夜的宿醉像条毒蛇,正啃噬着他的右半身,隐隐作痛。瑟琳娜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将iPad递到他面前:"老板,这是一个阿拉伯女人昨晚在ViralClips上的直播......"
科恩扫过屏幕,瞬间暴跳如雷,脸上青筋暴起:“这个阿拉伯婊子!”他颤抖着点燃一根雪茄,深吸几口后,满是阴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拨通电话:“基尔、伯特,立刻来我办公室!”
运河边的晨光透过黄房子那六角星矩阵排列的镜面玻璃,斜斜洒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刃 。科恩阴鸷地凝视着河面,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消除这个隐患。他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仿佛在敲定一个生死判决:“去给那个阿拉伯女人点教训,让她发视频说昨晚的直播是她自导自演的并公开道歉。若不从……”他弹了弹烟灰,烟灰如黑色的雪花飘落,“烧掉她和她丈夫的店铺。”
与此同时,警察局局长亨特关掉直播视频后,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缭绕间,他又想起了8个月前科恩别墅的那场大火。他内心暗暗咒骂:这头拉比猪真是幸运啊,要不是那帮伽南斯坦移民干得太不专业,现在也不用处理眼前这摊麻烦事了。这帮只会喊口号的蠢驴,怪不得他们联合起来也打不过拉比人。他转过身体,看着罗伯茨的照片,眼神中既有敬佩又有不屑。他敬佩罗伯茨的正直,可罗伯茨总说要保护弱者,在他看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不就成为强者,要不就成为强者的同伙,弱者只会被吃掉。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手边的电话,语气冰冷而果断:“迈克、罗姆斯,马上到我办公室!”话音未落,市长的专线突然响起,那刺耳的铃声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电话那头传来市长愤怒的咆哮:“亨特,你个蠢货,看看你都干了啥,立刻来市政厅!”
“是,市长先生。”放下电话,亨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13年前……
另一边,基尔和伯特很快传来消息:“那个阿拉伯女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警察局审讯室里。”“怎么办老板?”科恩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去老露西亚餐厅,让那对父子管住嘴巴。”
“要不我去那个女人的家里教训她老公一下,让他老实点,要不然烧了他的铺子?”基尔说到。
“不,先不碰他们。”科恩想起了8个月前自己别墅的那场大火,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脖颈处摩挲。他心有余悸地说:“找警察局里咱们的人,让他把我的话带给那个女人,让她写下保证书,再给她拍个视频。”
老露西亚餐厅内,迈克正用烟头碾灭桌上的面包屑,那随意的动作仿佛在宣告着他对这里的不屑与掌控。“老莫西佐夫,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维克托在吧台擦拭酒杯,动作沉稳却难掩眼底的愤怒:“该给的都给了。”罗姆斯冷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与威胁:“你认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傻子吗?备份呢?”
维克托摊手,眼神坚定地迎上他们的目光:“没备份,你们不是搜过了?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让你们搜了两遍了,还想怎么样?”他愤怒地看着迈克,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迈克突然掐灭烟头,动作粗暴而凶狠:“你们最好放聪明点,我就和你们父子说一遍,别让我看到网上有关这件事的视频,否则送你们回西伯利亚挖土豆。”
“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好人的?”亚历杭德罗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对不公的控诉。
迈克转头盯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拉美小子,自己的事还没完呢!罗姆斯,搜他身。”
罗姆斯怪笑着上前推搡,那副嘴脸让人作呕:“拉美佬总爱藏东西,在身上,把裤子脱了!”维克托猛然抄起猎枪,枪口对准他们,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滚出我的餐厅!”
迈克死死盯着维克托和他的双筒猎枪,心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强装镇定:“好,我信你们一次。”他冷笑着说,同时威胁亚历杭德罗:“你小心一点啊,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那样你可就遭老罪了。”
基尔和伯特坐在车上,看着警车闪烁的警灯消失在街角。伯特咬着沾满番茄酱的汉堡,灌下一口可乐,含糊问道:“咱们进去也拿不到什么了吧?”
基尔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将烟头弹出窗外,眼神中满是不屑:“必须进去。老板说了,至少要给他们警告。”
伯特咽下最后一口汉堡,用餐巾擦拭嘴角——猩红的酱汁在亚麻布上洇出恶心的图案:“老露西亚的莫西佐夫可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他们一家从露西亚移民过来,能在密西比市河畔开餐厅,背后可是有斯拉夫黑帮撑腰。”
基尔轻蔑地瞥向餐厅雕花木门:“我管他是谁的人?进去说几句话就走,能拿到东西最好,拿不到就把话带到。”他转头看向伯特,眼神中透着警告的意味:“记住,别动手。”
伯特咧嘴一笑,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正好在这儿歇会儿,省得回去处理那些带血的黑垃圾。”基尔白了他一眼:“上次那个年轻黑人女孩,你不是玩得挺尽兴?”
伯特一脸淫笑地挠挠头,那丑恶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总得给这操蛋工作找个发泄口...再说她当时还活着呢。”
老莫西佐夫涨红的脸喘着粗气,强壮的身体被气得一阵阵地颤抖。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这些日子遭受的屈辱,用斯拉夫语咒骂着,突然转向维克托,声音里满是悔恨与愤怒:“我真后悔带你们移民到阿美莉卡!”猎枪在他手中微微发抖,“当初听信他们说这里有自由民主,狗屁!”
他突然用枪管猛敲吧台,伏特加酒瓶震得叮当作响,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在露西亚,虽然穷,但工厂是国家的,看病不要钱!死了送去火葬厂都不花钱,在这里呢?”他 spit一口唾沫在地上,“连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还有那些拉比人敢在露西亚撒野吗?早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维克托按住父亲青筋暴起的手腕,眼中满是担忧:“爸爸,回屋休息吧,你的心脏...”
“民主社会就是一坨狗屎!”老莫西佐夫打断儿子,肥胖的身躯在围裙下剧烈起伏,红军政委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资本家都是吸血鬼!”他端着猎枪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重复着当年那个红军政委的话,心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与愤怒。
基尔和伯特推门而入时,亚历杭德罗正在扶正被警察踢翻的凳子。伯特的皮鞋碾碎波斯地毯上的盐粒,那声音仿佛在践踏这片土地的尊严。基尔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餐厅每个角落,寻找着可能的证据或破绽。
“两位先生要点什么?”亚历杭德罗整理衣襟,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今天的特色菜是——”
“我要点‘谎言’和‘老实点’这两道菜,”伯特打断他,语气中满是挑衅,“再给我来份监控录像汤。”
“先生这几道菜你们得去警察局吃,我们这里可没有。吃饭我们欢迎,找麻烦请出去!”亚历杭德罗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这时基尔感觉地板在震动,连吧台上的酒杯都被振了起来。老莫西佐夫端着枪像一头发了疯的熊一样从后厨跑了出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基尔和伯特看着身前猎枪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举起双手后退,目光却钉在吧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基尔强装镇定,声音有些颤抖:“哇偶,哇偶!误会啦,老同志。我们是来吃饭的。”
“吃饭?我看你们他妈的是想吃子弹!三个小时来两波人,你们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啦?”老莫西佐夫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餐厅都在颤抖。
“冷静,爸爸。”维克托走了过来,用右手压下父亲的枪管,苍蓝瞳孔里跳动着怒火,“警察已经拿走了所有的东西。不管你们背后是谁,请转告他,我们只想安生做生意,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管的,也不会对外面说什么。我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是也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能在这条街开饭店,我们是有根基的。”
基尔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人,他坚毅的眼神让自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忌惮。基尔慢慢放下双手,右手手腕上红桃J的纹身也被衣袖慢慢掩盖:“好吧,我们把话带到了。伯特,我们走吧。”
【此时在市长办公室。】
“我看你已经蠢到家了。”密西比市的市长安东尼·卡帕坐在那张大转椅上,肥胖的右手夹着一支雪茄烟,眼神中满是不满与责备,冷冷地看着亨特局长。
亨特局长面无表情,内心却在暗暗腹诽:“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没做过吗?你就没收过贿赂?没收过贿赂,你怎么当上的市长?”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算了,亨特,作为我的老部下,我很理解你,也很了解你。”市长吐了个烟圈,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但是那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呢,要不就把它解决掉,要不呢,就会有人把你解决掉。想平安退休?那都不可能了。”
“你那点小心思我知道,心里想的什么我也知道。”市长突然提高嗓门,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赶快把事情解决掉,要不然谁也别想好!”
“还有,解决他之前,先把门口这些抗议闹事的解决掉。瞅你惹出的这些祸!”
“那得加派警力,抗议的人太多了。”
“那不是我的事,亨特局长。我现在是市长,不再是你的上级了。”市长用雪茄敲了敲烟灰缸,动作中满是不耐烦,“我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整走,就是不要在这抗议。你去想办法,用劝,用哄,用打,用闪光弹,用瓦斯弹,那都是你的事情。给你3个小时的时间,让这帮抗议的人群从我面前消失。我不管他们去别的地方抗议,至少不能在市政府!还有,完全把这件事情解决。我不想在网上看到任何对这件事不利的视频。出去吧。”
亨特局长的皮鞋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市长办公室的胡桃木门便被推开了。
穿堂风掀起亚麻窗帘的流苏,一个裹着Oscar de la Renta女式职业套装的庞然大物裹挟着玫瑰香水味闯进来。金丝假发像融化的冰淇淋扣在油光水滑的头皮上,发梢沾着可疑的头皮屑。暗紫色眼影从内眼角斜飞至鬓角,结块的睫毛膏在假睫毛根部凝成黑痂。猩红口红溢出肥厚的唇线,与嘴角残留的可卡因粉末混成诡异的粉色。当他转身时,后颈处的硅胶假领突然移位,露出两道深深的手术疤痕——那是喉结切除手术失败的证据。
那身收腰女式西装在他壮硕的身躯上绷出滑稽的弧线,紧绷的天鹅绒布料在腹部堆成扭曲的褶皱,仿佛要用一张包巧克力的糖纸去包裹感恩节的火鸡——金纽扣在赘肉间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裂飞溅。更诡异的是西装内衬翻出艳俗的荧光粉绸缎,像道流脓的伤口在暗红色外套下若隐若现。
“该料理科恩那家伙了。”男人粗哑的嗓音从两厘米厚的粉底后传来,珊瑚色指甲在金属搭扣上敲出密集的鼓点,内心盘算着如何从科恩身上获取最大利益。肥胖的手指上戴着六枚水钻戒指,其中三枚明显是儿童尺码,勉强套在肿胀的指节上。每当他挥舞手臂,香奈儿五号香水与腋臭混合的气味便在空气中炸开,像腐烂的玫瑰花瓣泡在消毒水里。
安东尼·卡帕市长坐在胡桃木办公桌后正低头整理着文件,地中海秃顶泛着油光,肥胖的手指正把金笔咬出齿痕,内心充满了对局势的担忧与算计。他身高不足一米七,松垮的阿玛尼西装像面白旗裹在肿胀的身躯上,领带歪斜着遮住凸出的啤酒肚——那上面还沾着午餐时的番茄酱渍。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位新任环保局长总能把威胁的话说得像推土机碾过建筑垃圾。
“不急着动手。”市长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上的镀金徽章,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脑海中不断构思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获取最大利益,“让他再放点血,等舆论的潮水涨到临界点......我们就找人把他的破事都抖出来,在把他送进监狱里去,等到了监狱里……哈哈。”安东尼·卡帕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肥厚的嘴唇扯出猥琐的笑纹。这个意大利移民二代最擅长的就是在人背后捅刀子——十五年前他靠举报自己的黑帮教父贩毒登上了警察局长的位子,五年前又把竞选对手的情妇送进戒毒所。此刻他正用镀金钢笔在便签纸上画着吊死鬼图案,笔尖把纸张戳得千疮百孔,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阴暗。
“在监狱里弄死他,谁来下手?”男人突然凑近,香奈儿五号的尾调里混着雪茄的余味。市长注意到他喉结处的粉底开裂,露出青黑的胡茬,“不用特意找人下手,找几个黑人罪犯,和他关到一起在告诉这帮黑人他是谁就好了。”
男人突然低笑出声,三层下巴在蕾丝衬衫领口里轻轻颤动,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手的利益:“看来我这个环保局长现在就该给他加点‘压力’?”他特意加重了引号,喉结上下滚动时带出粗重的呼吸声。
市长望着他胸前晃动的珍珠胸针——那枚胸针用夸张的水钻链条固定,像条银蛇勒进肥胖的胸脯,在皮肤上压出深紫色的瘀痕,心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科恩知道我们的关系吗?”男人指尖轻敲着自己的短发,突然发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市长短促地冷笑,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傲慢:“知道又如何?这些资本新贵,不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怎么支撑你我竞选州长的开销?”
男人厚唇轻抿,突然用涂着珊瑚色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市长的胸口:“这话我爱听。”
市长厌恶地皱眉,侧身避开对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内心涌起一阵恶心。落地窗外暮色渐浓,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破碎的光斑,他望着局长摇晃的丰腴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人臀部的西装布料被撑开蛛网般的裂纹,像被塞进儿童尺码的戏服,廉价亮片在接缝处簌簌掉落,如同剥落的鳞片。
“不男不女的怪物。”市长对着空气啐了一口,科恩倒了就该是你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整你。卡帕想着电脑硬盘里储存的哪些环保局长的脏事儿,恶心的用丝质手帕反复擦拭被触碰的西装前襟,仿佛要把那股脂粉味刻进布料纤维里。钢笔在胡桃木桌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如同他此刻扭曲的心理:这具塞满硅胶和谎言的躯壳,居然妄图染指州长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