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米娅的目光刚触及屏幕,瞬间,她的眼睛就被熊熊火焰点亮了,当看到萨玛被残忍刑讯逼供的视频时,塔米娅内心的愤怒再次被彻底点燃,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汹涌的怒火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急切地想要将这些真相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国家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丑陋与罪恶,让那些对有色人种犯下累累罪行的人受到应有的谴责。
塔米娅哽咽着看完全部视频,“杰克,我们必须马上把这个视频和我们手上的视频一起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让所有人看到那帮混蛋对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做的事情。我要让这个国家所有人都看到。拉比人。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多么的不择手段,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她急切地叫嚷着,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杰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住自己内心同样汹涌澎湃的愤怒,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可话语中还是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塔米娅,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愤怒,这种愤怒我感同身受,我也清楚这绝对是个足以震撼社会的大新闻。但是你应该能想到的,穆斯林社区的人因为萨玛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找警察和拉比人算账的。如果我们现在把视频发出去,这无疑是给已经熊熊燃烧的大火上猛地浇上一桶高浓度汽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如果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力冲突,你能想象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伤,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吗?而且你也清楚,这个国家一直存在着对有色人种尤其是黑人的严重歧视,财富分配更是极度不公的问题,现在这个敏感时刻,我们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引发更大的混乱,让局势彻底失控。”
塔米娅气得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得近乎歇斯底里:“杰克!我们可是记者啊!揭露真相本就是我们的天职!萨玛为了揭露耶胡达.科恩和警察的恶行,连自己的生命都牺牲了。如果仅仅因为害怕引发不好的后果,我们就选择沉默,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称自己为记者?这难道不是对我们职业道德赤裸裸的背叛吗?我们必须立刻让社会知道这一切,让大家看清这些不公和罪恶是如何在我们身边肆意横行的!”
“我当然知道我们肩负的责任,塔米娅!我也对拉比人和警察做的事感到恶心和愤怒,但我们不能只盯着眼前揭露真相这一件事,更得考虑到我们把视频发出去后对整个社会的稳定和长远影响啊!现在这个国家矛盾重重,各种问题错综复杂,这个视频一旦发布,很可能会像导火索一样,彻底点燃种族对立情绪,让本就脆弱的社会秩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得从大局出发,等风波稍微平息一些,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发布,这样既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又能避免引发不可挽回的混乱和流血。”
“合适的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机?”塔米娅情绪激动地大声反驳,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泪花,“难道要等着那些拉比资本家用钱摆平国会山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拖到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因为害怕引发混乱就选择沉默,那就是对这些苦难者的背叛,就是对正义的亵渎。她深知这个国家种族歧视的根深蒂固,深知财富分配不公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将有色人种牢牢地困在贫穷与苦难之中。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自己肩负的责任无比沉重,必须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哪怕会引发一场狂风暴雨,也绝不能让那些作恶之人继续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我们现在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让全社会都知道这一切!”
杰克看着愤怒塔米娅,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塔米娅,我明白你对正义的执着追求,我又何尝不痛恨那些不公呢?但我们不能仅凭个人的痛苦和愤怒就盲目行动啊。我们发布视频,不仅仅是为了发泄情绪,更是为了引发社会的深度思考,推动实质性的变革。如果现在贸然发布,很可能会引发一场毫无意义的暴力冲突,这对解决任何问题都没有丝毫帮助。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深入调查,掌握更多有力的证据,等合适的时候发布,这样才能真正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才能从根本上推动社会的改变啊。”
塔米娅紧咬着嘴唇,唇瓣都因用力而泛白,双眼瞪得圆睁,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那泪水在愤怒的驱使下,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她浑身都因怒火而微微颤抖,对着杰克声嘶力竭地高声嘶吼:“我这样做是为了发泄情绪吗?难道仅仅是为了宣泄那点不满吗?你说,我们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嘴里说的掌握更多证据,等到那个所谓更合适的时候?可到了那时,还会有多少人枉死?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在科恩联合制药公司的实验室里,究竟死去了多少黑人?那些被他们打着试药的幌子骗去的黑人,死了之后,究竟有几个能得到赔偿?迈尔斯的父母都死在了科恩公司,他们却像扔垃圾一样,把尸体扔到了街上,他们得到过一分钱的赔偿吗?为什么在这个国家,受伤的永远都是我们黑人?”
塔米娅的思绪,瞬间飘回到13年前那个暗无天日、痛苦不堪的夜晚。那一夜,就如同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恶狠狠地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成为她这辈子都无法挣脱、无法释怀的剧痛。她猛地抬起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声泪俱下地悲喊道:“杰克,我从小就因为是黑人,遭受了多少歧视,这些你真的能感同身受吗?就算我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又能怎样?本应属于我的奖学金,就因为我是黑人,那个白人校长轻飘飘的一句‘你们黑人不配’,就无情地把我打发了。”
杰克看着眼前愤怒且激动到几近崩溃的塔米娅,眼神里写满了心疼与无奈。他伸出手,想要安抚塔米娅的情绪,轻声说道:“我们也都遭受过歧视,毕竟咱们都是有色人种,我明白你的痛苦……”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塔米娅粗暴地打断杰克,情绪变得愈发激动,她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刺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爸爸可是“乐牧”集团的老板,你从小在富人区养尊处优地长大,你怎么可能体会到像我们这些在贫民区摸爬滚打长大的孩子,所遭受的歧视有多深、多重?”
杰克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塔米娅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悲痛依旧如影随形,她声音带着哭腔,喃喃说道:“杰克,我知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现在就放弃揭露真相。萨玛的死,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白白死掉呢?”
杰克眼中满是深情与疼惜,他轻轻地将塔米娅拥入怀中,如同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他温柔地在塔米娅耳边说道:“我也不想让她白白死掉,塔米娅。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一定能找到一个既能揭露真相,又能避免引发更大危机的方式。我们可以先把视频整理好,准备好详细的报道资料,但先不发布。我们再观察一下局势,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塔米娅靠在杰克怀里,泪水不停地流淌,她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短暂的栖息之所,但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迷茫,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杰克知道,两人的想法分歧依旧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他也很了解塔米娅的性格,一旦她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放弃的。
就在这时,杰克不经意间透前挡风玻璃,看到一个街区外,一大群穆斯林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赶来。他们步伐整齐而有力,愤怒的脚步声仿佛令大地都在微微震动。杰克心中猛地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看来,今天这座火山要爆发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塔米娅,却发现她已经打开车门,拿着手机毅然决然地走下了车。杰克心头一慌,急忙喊道:“塔米娅,你干什么?”
塔米娅回头,眼神决绝,大声说道:“我要做我作为一个记者应该尽的本分,我去采访。”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人群走去,只留下杰克在车内,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心她的安危,又纠结于两人不同的选择。
医院顶楼的闲置病房里,马可·隆巴迪正把雪茄按灭在床头柜的玻璃烟灰缸里。晨光从蒙着灰的窗户斜切进来,照亮他油光锃亮的秃顶——地中海发型让前额在光线下白得反光,双下巴泛着油脂光泽,藏青色西装上还沾着昨晚在仓库时的硝烟味,左襟袖口凝固的暗褐色血渍像朵畸形的玫瑰。他捏着雪茄的手指摩挲着镀金的警徽,嘴角扯出油腻的弧度:只要亨特那老东西死在手术台上,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局长办公室,再也不用给那个靠打击毒贩爬上高位的局长点头哈腰了,也可以去老科恩那里去参加“萝莉晚宴”了,想起他的那个远房堂兄卡帕,在酒后给他炫耀的“萝莉晚宴”上的“有趣的事”他那张油腻的脸上漏出了猥琐的笑容。
"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妓女的事儿,我被停职了一个月……"那个白捡的功劳会记到他头上?烟灰簌簌落在凸起的肚皮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里存着的她和未成年少女照片,直到撞门的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哆嗦。
"副局长!副局长!"新来的实习警察满脸通红地闯进来,怀里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卡尔太阳穴突突直跳:"叫局长!"他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西装上的硝烟味混着少年人的汗味涌进鼻腔。接过实习警察递过来的手机时,VC(ViralClips)视频里萨玛在审讯室里被迈克的烟头烫到大腿内侧的画面让他喉头一紧——而萨玛在科恩联合制药公司门口自焚的视频让他明白到他现在坐在了火山口上了,而视频评论区"#密西比耻辱"的标签像癌细胞般疯长,转发量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破七百万。
"什么时候发的?"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手指掐进手机边缘,袖口的血渍蹭在屏幕上。实习警察吓得往后退半步:"凌晨三点,现在全网热搜第一……"话没说完,楼道里传来警靴撞击地面的闷响,像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那是昨晚参与仓库行动的巡警脚步声,此刻正慌慌张张向他汇报。
"局长,局长!不好了!"叫我他妈的副局长,你们的局长在他妈的手术台上呢!”闯进门的巡警喘着粗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战术腰带上的对讲机噼啪作响,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还沾着未擦的泥点,"一群穆斯林过了市场街,在他们的那个什么伊什么目的带领下朝医院这来了至少...至少有一千人"!巡警小心的说到。
卡尔感觉他现在就坐在火山口上,已经能感觉到从火山底部飘上来的硫磺味和热气了。"封锁所有出口!"他猛地站起来,手撑着床头柜的指节发白,膝盖却不受控制地发抖,目光扫过墙上的消防逃生图,"调防暴队去后巷,把亨特的病房设为禁区!"他突然揪住警员的战术背心,鼻尖几乎碰到对方颤抖的瞳孔:"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有任何攻击性动作,就是用盾牌把他们挡开知道了吗!
巡警跌跌撞撞跑出去时,马可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口号声。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对他说的话:"你迟早会被自己的恶欲害死。"此刻,他终于听见了潮水的声音——那是七百个 愤怒的脚掌如敲响的战鼓般踏在马路上,像海浪一样碾碎他精心搭建的权力沙堡。
副局长卡尔趴在医院二楼值班室的窗台上,鼻尖抵着玻璃,七百多个个晃动的白帽子像片突然凝固的云,正压向防爆警察组成的人墙。对讲机里传来防暴队长的嘶吼:“他们在拆拒马!第三小队快顶到急诊通道——”他摸出手机,快速拨通市长专线,屏幕上正跳着VC(ViralClips)热搜:#科恩联合制药公司门前自焚者曾被警察在警察局里性侵过#,视频里萨玛正被迈克用烟头烫向她的左乳画面已经播放了1700多万次。
“堂哥,我……——”“住口,我是市长,不是你堂哥。”市长的声音带着慌张而愤怒的喘息,“亨特那个该死的东西还在手术台上,你现在就是密西比市的警察局长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让那帮穆斯林给我安静下来,解决掉这件事,”“可是我现在找不到迈克那个婊子养的啊,”卡尔无奈的说,“那我不管,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办砸了,你连回家卖你的橄榄油去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想想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吧!电话突然被挂断,忙音像根细针扎进耳鼓,“去他妈的,你个靠出卖教父上位的人渣。”他把手机砸在窗台上,银制警徽在玻璃反光里裂成两半。楼下传来金属碰撞声,艾哈迈德和内贾德正用担架杆砸向防爆警察的盾牌。
卡尔踉跄着从台阶上冲下来,警用皮靴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推开防暴警察,银制警徽在胸口撞得生疼,脸上堆起的笑比哭还难看:“伊马目先生,你们要接回萨玛的尸体我理解,但我们得按流程来——”他喉结滚动,目光扫过伊马目胸前的圣裔徽章,“萨玛是自焚身亡,按规定需要调查清楚……至于迈克,我们也在全力找他——”
“流程?”塔米娅的声音像把锋利的刀,从人群中径直插向他的咽喉。这位黑人女记者举着手机挤到前排,火红色编发随动作甩动,几条发辫末端的在警灯下划出细碎的红光,像搭在弦上的火焰之箭,正对着他狂跳的心脏,“迈克在警察局性侵萨玛时,你们的流程是给施暴者递烟头吗?”她的手机镜头怼到卡尔发青的胡茬前,屏幕反光刺得他眼眶发疼——他知道,这个黑人女记者分明是在报复他早上在医院走廊里对她的侮辱。
700多个白帽子如潮水般涌动,有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用担架杆狠砸盾牌:“他们跟拉比人是一伙的!”金属碰撞声中,盾牌凹出一道深痕,更多人跟着往前涌,“交出迈克!让他血债血偿!”的怒吼震得空气发烫。
“萨玛被按在审讯室地板上时,”塔米娅突然前倾,火红色编发随身体甩出凌厉的弧线,在卡尔眼前划过血色的残影,“你们的监控摄像头是被警徽挡住了吗?还是说,警察的笔录比《古兰经》还厚,就是记不下一桩强奸案?”她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艾哈迈德举着变形的担架杆冲上前,杆头还沾着撬盾牌时崩裂的金属碎屑:“我老婆的乳房被烫烂时,你们在值班室喝咖啡看?现在装模作样谈流程?真主的眼睛看得见你们藏污纳垢的警服!”他布满血泡的指节几乎戳到卡尔鼻尖。
“把凶手交出来!”“让迈克流血!”“烧死迈克,用他的血来还穆斯林女人的圣洁”的怒吼震得医院玻璃嗡嗡作响,塔米娅趁机逼近卡尔,手机镜头的红光在他瞳孔里跳动:“迈克是你们警队的败类,还是你们精心养的疯狗?他现在躲在哪个老鼠洞里,你们比谁都清楚吧?”
卡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耳麦里传来防暴队长的嘶吼:“盾牌要撑不住了!”他盯着塔米娅手机屏幕里自己扭曲的脸,发辫的红色在镜头边缘晕染,像道即将决堤的血色防线。此刻他真想亲手掐死这个黑人女记者,让那抹灼人的红色永远从眼前消失——但市长堂哥的警告还在耳边,他只能把恨意咽进喉咙,任冷汗浸透衬衫。
伊马目的枣木拐杖“咚”地砸在地面,全场瞬间安静。他俯视着卡尔,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副局长,圣裔的队伍只接烈士回家——要么让开道路,要么用警徽接住真主的怒火。”
“开……开放侧门,”他的声音被怒吼声撕碎,对讲机在掌心烫成烙铁。在700多个愤怒的白帽子与一道道燃烧的火焰之箭之间,卡尔胸前的警徽正无声崩裂,如同他此刻千疮百孔的谎言之网。
伊马目转身望向信徒,举起的双手掌心向上——这是逊尼派呼唤主恩的姿势。七百个声音突然齐整:“以真主之名,迎接我们的“沙西德”(烈士)回家!”他的卡夫坦长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塔米娅的镜头始终没离开卡尔,火红色发辫在画面左侧静止成一道火焰,将他额头的冷汗、握紧又松开的拳头,全部收录进无声的直播。当防暴盾牌开始后撤时,她的发辫随人群的骚动扬起一角,如同一支破空的火箭,尾焰扫过卡尔歪斜的警徽——这是第二次,那抹血色彻底扎进他的视网膜,让他想起萨玛视频里永远停格的痛苦面容,而塔米娅的嘴角微微扬起,那抹冷笑藏在红色发辫的阴影里,像对他无声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