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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棍与剑骨头

仙尊的桃花饭搭子

桃灼锐利如刀的眼神,和那句“丢出去喂野猪”的冰冷威胁,如同无形的枷锁,沉沉压在夙离空茫的意识之上。他低头,看着被强行塞进手中的藤编小篮。

  篮子里,粉嫩娇艳的桃花瓣簇拥着,散发着清甜柔和的芬芳,与他指间残留的焦黑血污、泥土形成了刺目的对比。这脆弱美好的事物,此刻却成了他“报恩”的刑具。

  灶膛里,橘红色的火焰还在微弱地跳跃着,映着他苍白失血的脸和那双盛满茫然困惑的眼眸。生火?用手?一片一片……放花瓣?

  他空白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生火”的痕迹。只有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本能在无声咆哮——毁灭、切割、湮灭!就像劈开野猪,像抹平地板。可桃灼的命令清晰而残酷:不许用那力量。

  夙离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牵动颈侧焦黑的伤口,带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血腥、焦糊、泥土和桃花清甜的气息涌入肺腑,让混沌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丝。

  他缓缓屈膝,忍着全身骨骼错位般的剧痛,在灶台前蹲了下来。动作笨拙而僵硬,像一个关节生锈的木偶。

  火光跳跃,在他空茫的瞳孔里投下摇曳的光影。他伸出左手——那只没有直接接触过野猪血污、相对干净些的手,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探向篮子。

  指尖捻起一片最边缘、最柔软的桃花瓣。粉嫩的花瓣在他粗粝的指腹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碎裂。

  他屏住呼吸,全副心神都凝聚在这片脆弱的花瓣上,如同在拆解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禁制。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瓣凑近灶膛口,目标是那簇跳跃的火焰边缘。

  然而——

  就在花瓣距离跃动的火舌尚有寸许之时!

  嗡!

  一丝微不可察、却精纯凝练到极致的无形气流,再次不受控制地自他专注的指尖溢散而出!

  那片娇嫩的花瓣,瞬间脱离了地心引力!它轻盈地悬浮在灶膛口与夙离指尖之间的半空中,滴溜溜地打着转!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稳稳托住,距离那吞噬一切的火舌,保持着恒定的、安全的距离。任凭灶膛里热浪如何翻涌,它自悬停不动,不染尘埃,更遑论燃烧。

  夙离愣住了。他看看自己悬空的手指,又看看那片诡异悬浮的花瓣,空茫的眼中是大片的困惑。为什么…不落下去?为什么…烧不着?

  “蠢货!”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厉喝在耳边炸响!

  桃灼一直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她一步抢上前,劈手就打!不是打夙离,而是狠狠一巴掌拍向那片悬浮的花瓣!

  啪!

  一声轻响。那片被无形剑气托举的花瓣,在桃灼裹挟着微弱妖力的掌风下,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化作一小团粉色的碎末,被灶膛涌出的热浪一卷,化作几缕青烟,彻底消失。

  “让你生火!不是让你耍把戏!”桃灼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夙离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收起你那套!再敢乱用一分力气,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夙离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花瓣柔软的触感。他仰头看着桃灼因怒火而染上薄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几乎要喷出来的冰寒和失望,那空茫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瑟缩了一下。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被严厉训斥后、不知错在何处的茫然无措。

  他默默地收回手,重新低下头,目光再次投向篮子里的花瓣。这一次,他捻起花瓣的动作更加缓慢,更加小心翼翼,仿佛那不是一片花,而是易碎的琉璃。他努力地、拼命地压制着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本能,将所有意念都集中在“放下”这个简单的动作上。

  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咬着牙,额角青筋隐现,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焦黑的衣领上。那片花瓣,被他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朝着火焰边缘递过去。

  近了……更近了……

  嗤!

  一片灼热的、被气流带起的火星,猛地从灶膛里迸溅出来!不偏不倚,正溅在他执着递送花瓣的左手手背上!

  “嘶……”夙离倒抽一口冷气,手猛地一缩!那片花瓣也随之飘落,幸运地落在了灶膛边缘,未被火焰直接吞噬,只是边缘迅速蜷曲焦黑。

  他的手背上,被火星烫到的地方,瞬间鼓起一个醒目的红点,周围的皮肤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那点灼痛,对于他遍布全身的焦黑伤口来说,或许微不足道。

  但他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住了,茫然地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个小小的红痕,又抬头看向桃灼,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一丝巾难以言喻的委屈?仿佛在无声地问: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会痛?

  那眼神,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桃灼一下。她看着他被烫红的手背,看着他脸上因为强忍剧痛和拼命压制力量而渗出的冷汗,看着他眼中那片纯粹的、近乎孩童般的茫然和委屈……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竟像被泼了一瓢冷水,滋啦一声,冒起一阵烦躁的白烟,火苗却诡异地矮了下去。

  “笨……笨死了!”她猛地别开脸,不再看那双让她心烦意乱的眼睛,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锐。

  她烦躁地在腰间摸索了几下,扯出一方洗得发白、边缘还有些毛糙的粗布手帕,看也不看,带着点发泄的力道,狠狠甩在夙离的膝盖上!“擦擦!别把血和灰弄得到处都是!看着碍眼!”

  夙离的目光从手背的红痕移到了膝盖上那方粗糙的手帕上。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笨拙地拿起手帕。布料粗粝的触感传来,带着一丝属于桃灼的、淡淡的桃花和草木清气。

  他学着记忆中模糊的影像,用那方粗布,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去擦拭左手手背上那点微不足道的红痕和沾上的灶灰。动作依旧僵硬,却透着一股令人无语的认真。

  就在这时!

  “嗷呜——!”“吼——!”

  数声狂暴嗜血、远比昨夜钢鬃野猪更加尖锐凶戾的兽吼,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猛地刺破了小筑外黎明前的短暂宁静!吼声中充满了贪婪、饥饿和浓烈的血腥兴奋!不止一头!

  紧接着,是利爪疯狂刨抓地面的刺耳噪音,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般的低吼,迅速逼近!浓烈的腥臊恶臭,比昨夜野猪的气息更加污浊、更具攻击性,如同实质的毒瘴,瞬间从墙壁的破洞和残损的门缝中汹涌灌入!

  “糟了!是铁爪狼獾!成群结队的!”土地公惊恐的尖叫从灶台角落的灰堆里闷闷地传来,他显然一直没敢彻底离开,“这玩意儿记仇又贪血!肯定是昨晚的血气把它们从老巢引来了!丫头!快……”

  土地公的警告还未说完!

  “砰!咔嚓!哗啦——!”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连同旁边一大片残破的土墙,被一股极其蛮横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撞碎!木屑砖块如同暴雨般迸射!

  七道快如鬼魅的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腥风,嘶吼着冲了进来!

  这些畜生体型比野狼略小,却更加精瘦凶悍,浑身覆盖着油亮漆黑的短硬毛发,四肢异常粗壮,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前爪——那根本不是爪子,而是如同精铁打铸、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巨大弯钩!

  铁爪狼獾!它们血红的三角眼瞬间锁定了屋内新鲜的“血食”——尤其是蹲在灶台前、气息奄奄、还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夙离!

  “夙离!躲开!”桃灼的厉喝声几乎与狼獾的扑击同时响起!

  她反应快到了极致,身形如电闪出,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根翠绿欲滴、坚韧如钢的桃枝长鞭!鞭影带着破空锐响,如同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抽向冲在最前面、獠牙已几乎触及夙离后背的那头狼獾头颅!

  啪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那头狼獾的头颅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瞬间爆裂!红的白的混合着碎骨脑浆,在腥臭的空气中猛地炸开!无头的尸体重重砸落在地。

  然而,狼獾是群居凶兽,同伴的惨死非但没有吓退它们,反而彻底激发了凶性!几乎在桃灼鞭梢收回的瞬间,另外两头狼獾一左一右,化作两道腥臭的黑色闪电,锋利的铁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一爪掏向桃灼的腰腹,另一爪则狠辣无比地抓向蹲在地上的夙离!

  桃灼旧力刚去,新力未生,鞭势已老!眼看那闪烁着寒光的铁爪就要撕裂夙离毫无防备的后心!

  夙离似乎被同伴爆头的巨响和浓烈的血腥味惊动,茫然地、有些迟钝地回过头——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

  那只掏向他后心的铁爪,虽然被他这突然的回头动作稍稍避开了要害,却依旧狠狠地抓在了他左侧肩胛骨的位置!那里,正是昨夜被天雷劈中、焦黑血肉模糊的旧伤!

  “呃——!”夙离身体猛地一颤!一股远超火星灼烫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最狂暴的电流,瞬间从肩胛的伤口炸开,席卷全身!那深入骨髓的痛楚,狠狠刺穿了他混沌的意识,刺入了某种沉睡的、铭刻在血肉灵魂最深处的本能!

  那双空茫的眼睛,在剧痛袭来的瞬间,瞳孔深处仿佛有幽暗的漩涡骤然旋转!一片混沌的空白被这极致的痛楚强行撕开了一道缝隙!一种源自亘古洪荒的、冰冷森然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血腥和剧痛彻底惊醒!

  他甚至没有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在剧痛和那股苏醒本能的驱使下,完全是身体快过了意识!他那只还攥着桃灼甩给他的粗布手帕的右手,猛地向旁边一抓!

  他抓住的,是灶膛口一根刚刚燃烧过半、前端还跳跃着明黄色火焰、冒着缕缕青烟的粗长柴棍!

  然后,他握着这根燃烧的、滚烫的柴棍,如同握着一柄与生俱来的神兵,朝着剧痛传来的方向——那铁爪还深深嵌在他肩胛血肉里的狼獾,以及它身侧另外两头正欲扑上的同伙,反手就是一戳!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幽暗如深潭古井的冰冷蓝芒,自那燃烧的柴棍尖端,无声无息地、却又迅疾如电地迸射而出!

  那蓝芒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斩断一切、冻结灵魂的森然意志!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声轻响,几乎连成一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七头凶神恶煞、铁爪狰狞的狼獾,无论是扑在半空的,还是立足未稳的,亦或是正欲发起下一轮攻击的…它们所有狂暴的动作、嗜血的嘶吼,都在同一瞬间,戛然而止!

  七颗狰狞的狼獾头颅,齐刷刷地、沿着脖颈最脆弱的关节处,平滑地分离!断口处光滑如镜,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幽蓝色冰晶,没有一滴鲜血喷溅!

  七具无头的兽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皮囊,软绵绵地、无声地瘫倒在地。那七颗还凝固着狰狞表情的头颅,则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板上,空洞的眼睛里残留着死前的凶戾和一丝凝固的茫然。

  燃烧的柴棍从夙离手中滑落,掉在灶膛边的灰烬里,溅起几点火星。他保持着反手戳出的姿势,剧烈地喘息着,肩胛处被抓穿的伤口正汩汩涌出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焦黑的衣物和下方粗糙的手帕。

  那双刚刚爆发出骇人蓝芒的眼睛,此刻再次被浓重的茫然和空寂覆盖,仿佛刚才那惊世一击只是幻觉。

  只有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真实地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小筑内死寂一片。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夙离粗重的喘息。

  桃灼握着桃枝鞭,僵立在原地,鞭梢还滴落着第一头狼獾的脑浆和鲜血。她看着地上那七具无头兽尸和滚落的头颅,看着那光滑如镜、覆盖幽蓝冰晶的断口,又看向那个肩头血流如注、眼神却重新变得空茫困惑的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握着鞭子的手都微微发麻。

  这力量……这控制……比昨夜劈开野猪、湮灭地板时,更加精准,更加恐怖!完全是指哪打哪,瞬间绝杀!这绝非失控的本能,更像是一种……被剧痛和危机唤醒的、深藏于灵魂深处的杀戮技艺!

  “哎……哎哟我的老腰……”灶台角落的灰堆一阵蠕动,土地公顶着一头白灰,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他绿豆眼瞪得溜圆,惊魂未定地看着满地的狼獾尸体,最后目光死死钉在夙离肩胛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透过翻卷的焦黑皮肉和涌出的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隐约能看到……森白的骨头上,有一道极其细微、却流转着深邃幽蓝光泽的……奇异纹路?

  土地公倒抽一口凉气,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枯草般的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指着夙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丫………丫头!看……看见没?他……他骨头里………他骨头里刻着剑啊!那是……那是剑骨天成!要命了……这哪是煞星……这是……这是……”

  土地公“这是”了半天,后面的话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只剩下满眼的惊骇欲绝,再也说不出来。

  小蒲精从一堆散落的清尘草里冒出头,小脸煞白,显然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被夙离吸引。

  她看着夙离肩头流血的伤口,看着他那双重新变得空茫的眼睛,小声地、带着哭腔喃喃:“光……光变蓝了……好冷……好可怕的光……”

  桃灼站在原地,土地公惊恐的尖叫和小蒲精带着哭腔的呓语,仿佛都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模糊不清。她的目光,穿透弥漫的淡淡血腥和柴草燃烧的青烟,死死锁定在夙离身上。

  他依旧蹲在灶台前,姿势甚至都没怎么变过,除了肩上多了一个狰狞的血洞。鲜血正沿着他焦黑的衣料蜿蜒而下,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那根燃烧的柴棍就掉在他脚边的灰烬里,前端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火星。他空茫的眼神落在自己染血的左手手背上——那里,之前被火星烫出的红痕已经肿了起来,旁边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灶灰,以及……那方被血浸透了一角的粗布手帕。

  他似乎在困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红色的液体流出来?为什么手帕擦不干净?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藤蔓般在桃灼心中疯狂滋长、缠绕。恐惧?有。那幽蓝剑芒瞬间枭首七獾的恐怖景象还在眼前。忌惮?更深。

  他骨头里刻着剑?这是什么怪物?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荒谬感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心悸。

  这从天而降的“债主”,这引来天雷劈碎她希望的“灾星”,这拥有着毁天灭地之力却茫然如稚子的“煞星”……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对着手背上一点微不足道的烫伤和擦不掉的灶灰发呆。

  他砸了她的瓮,引来妖兽,毁了她的墙,现在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危险……可他刚才反手抓起柴棍,戳死那些狼獾时,下意识护住的,似乎正是他身后的……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被桃灼狠狠掐灭。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狼獾的腥臊气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夙离肩头那刺目的伤口和他茫然的侧脸,转向地上那七具狼獾尸体和滚落的头颅。

  “废物!”她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夙离,还是在骂这些不请自来的畜生,亦或是在骂这糟心的一切。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根还带着火星的柴棍,粗暴地塞回灶膛里,又拿起旁边盛着桃花瓣的篮子,看也不看,将里面剩余的花瓣一股脑倒进了灶膛!

  噗!

  火焰遇到新鲜的、饱含水分的花瓣,猛地窜起一股浓烟,火苗瞬间矮了下去,挣扎了几下,竟有熄灭的趋势!

  桃灼烦躁地抓起一把干草塞进去,用烧火棍狠狠捅了几下,才勉强压住浓烟,让微弱的火苗重新稳定下来。她盯着那跳跃的火光,仿佛要将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压进这灶膛深处。

  过了许久,久到土地公都哆哆嗦嗦地捡起了拐杖,久到小蒲精怯生生地开始收拾散落的清尘草,久到夙离肩头的血似乎都流得缓慢了些……

  桃灼才直起身,背对着灶台,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强装的冰冷和平静,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把……把地上这些垃圾拖出去。离小筑远点埋了。”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却清晰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埋完……回来吃饭。”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提“丢出去喂野猪”的话。

  夙离空茫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他看着桃灼挺直却略显单薄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和膝盖上那方同样沾血的手帕,似乎理解了“拖出去”和“埋了”的意思。

  他默默地、艰难地试图站起来,牵动肩头的伤口,让他闷哼一声,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土地公和小蒲精都停下了动作,看看夙离,又看看背对着他们的桃灼。小筑内,只剩下灶膛里柴草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那被巨大力量惊扰后、重新变得死寂的荒山晨风。

  一缕微弱的炊烟,混合着新添的花瓣被烘烤后散发出的奇异焦香,从残破的屋顶洞口袅袅升起,倔强地飘向铅灰色的天空。

  而在那烟气的下方,是满地的血腥狼藉,和一个肩头淌血、眼神空茫,却开始笨拙地执行“埋垃圾”命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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