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考试后
木叶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佐助躺在病床上,咒印已被暂时封印,但苍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显示他仍在与内心的黑暗抗争。我轻轻抚平他额前的碎发,指尖传来不正常的体温。
"唔......"
佐助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光。
"醒了?"我收回手,倒了杯水递给他,"感觉怎么样?"
佐助没有接水杯,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我输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与十二岁少年应有的稚嫩完全不符。
"只是一场考试而已。"
我试图安慰他,"你有的是机会——"
"机会?"
佐助猛地坐起身,水杯被打翻在地。
"那个吊车尾已经超越我了!而我......"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我还是这么弱。"
我弯腰捡起水杯,借机掩饰眼中的忧虑。佐助的状态比想象的更糟。大蛇丸的咒印虽然被封印,但显然已经在佐助心中种下了更深的毒——对力量的病态渴望。
"变强需要时间,佐助。"我坐回床边,"你父亲当年——"
"别跟我提父亲!"
佐助突然暴怒。
"如果我还像现在这样慢慢吞吞地进步,什么时候才能杀了那个男人?"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佐助很少直接提及鼬,更别说复仇计划。我下意识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复仇不会带给你真正的平静,佐助。"
"那你呢?"佐助冷笑,"你不是也在追查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吗?有什么区别?"
我哑口无言。是的,过去几个月我确实在暗中调查,通过自来也和昔日的暗部关系收集信息。但我从未向佐助透露过只言片语。
"你监视我?"
佐助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
"我......只是碰巧看到你和自来也在一起。"
沉默在病房中蔓延。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忍者学校孩子们的笑闹声。如此平常的声音,却与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我查到的东西还不完整。"最终我选择部分坦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鼬他......"
"够了!"
佐助厉声打断我。
"我不在乎什么真相!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杀了全族,而我必须亲手了结他。"
他的眼中三勾玉写轮眼不知何时已经浮现,缓缓旋转着。我惊讶地发现,佐助的写轮眼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成熟了。
"你开眼了?什么时候?"
佐助没有回答,但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我立刻明白了——是在与鸣人的战斗中。强烈的情绪刺激促使写轮眼进化。而能让佐助情绪如此波动的,除了对鼬的恨意,就是对鸣人......的嫉妒?
"佐助,"我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鸣人只是暂时领先,你有自己的——"
"你不懂!"佐助一拳砸在墙上,"那家伙的进步速度......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永远也追不上他!"
我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什么叫'留在这里'?"
佐助的表情告诉我,他不小心说漏嘴了。他迅速恢复冷漠面具,但为时已晚。
"佐助,看着我。"我扳过他的肩膀,"你有什么计划?"
他挣脱我的手,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大蛇丸派人接触过我。"
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
"什么时候的事?"
"中忍考试期间。"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给了我一个变强的机会。"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疯了吗?大蛇丸是危险人物,他只想利用你的身体作为容器!"
"那又怎样?"佐助反问,"只要能获得杀死那个男人的力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鼬——同样的决绝,同样的为达目的不惜一切。宇智波家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咬牙道,"作为你的监护人,我禁止——"
"监护人?"
佐助冷笑。
"你算什么监护人?十二岁就接手照顾我,自己还是个孩子。这些年来,你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佐助趁我愣神的功夫翻身下床,动作敏捷得不像个伤员。
"我已经决定了。三天后的满月之夜,我会离开木叶。"
"佐助......"
"别试图阻止我。"他背对着我,声音冰冷,"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门被重重关上,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手中还握着那个被打翻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