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装备时,我在忍具包底部发现了鼬多年前送我的那枚特制手里剑。边缘的风纹已经有些磨损,但依然锋利如初。我轻轻抚过那些纹路,突然下定决心。
离开村子前,我绕路经过宇智波族地。夕阳下的宅邸宁静得诡异,连往常训练的族人都不见踪影。我在围墙上留下一个隐蔽的标记——如果鼬看到,就会知道我收到了他的警告。
然后,我正式出发,朝着与草隐村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进。离开监视范围后,我迅速使用变身术改变外貌,绕了一大圈后秘密返回木叶。
夜幕降临时,我已经潜伏在能俯瞰宇智波族地的一棵大树上。满月高悬,给整个族地蒙上一层银白的面纱,美丽而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族地内安静得出奇。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这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夜晚,也许鼬的警告另有含义。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我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将查克拉压制到最低——有什么人,或者说某种东西,正在靠近。
一道黑影无声地掠过围墙,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但那熟悉的轮廓让我心脏骤停——是鼬,但他穿着暗部的衣服,脸上带着陌生的冷酷表情。
然后,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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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冰冷,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即离开,但身体已经先于思考行动起来——我朝宇智波族地冲去。
第一个尸体出现在大门内不远处。那是个年轻的宇智波警卫,眼睛还睁着,写轮眼保持着开启状态,仿佛在最后一刻试图看穿什么。他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不敢置信中。
更多的尸体。男人、女人、老人...有的倒在走廊上,有的在房间里,有的甚至还在被窝中。所有人的致命伤都干净利落,是一击毙命的专业手法。
血。到处都是血。月光下,暗红色的液体几乎变成了黑色,在木质走廊上蜿蜒流淌,像一条条丑陋的蛇。
我的胃部翻搅,喉咙发紧,但脚步没有停。我必须找到鼬,必须阻止这一切——
转过一个拐角,我终于看到了他。
鼬站在庭院中央,手中的太刀滴着血。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写轮眼中的三勾玉缓缓旋转,表情冷漠得像个陌生人。在他脚边,倒着两个我认识的宇智波族人——上个月还在忍具店跟我打招呼的年轻夫妇。
"鼬...?"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慢慢转过头,看到我时瞳孔猛地收缩。
"离开。"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现在。"
"你疯了吗?"
我踉跄着向前一步。
"这些人...这些都是你的族人啊!佐助呢?富岳大人和美琴夫人呢?"
"最后一次警告。"
鼬举起太刀,刀尖指向我。
"离开,否则我会杀了你。"
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刺目的寒光。那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演习,不是幻术——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一个屠杀了全族的刽子手。
"为什么...?"
我艰难地挤出这个词,泪水模糊了视线。
"鼬,到底发生了什么?"
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
"为了测试我的器量。"
他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
"他们太弱小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捅进我的胸口。我认识的鼬会为了保护一个陌生孩子而整夜寻找其父母,会为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专门学习治疗忍术...眼前这个冷血杀手是谁?
"你不是鼬。"
我颤抖着抽出苦无。
"天真的女孩。"
鼬冷笑一声。
"你从来就不了解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