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把他当成我了。"
梦中,鼬站在血月下,手里剑尖端滴着血。他的声音带着我熟悉的温柔,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没有。"
我辩解道,却心虚地想起昨天指导佐助手里剑术时,不自觉纠正成鼬惯用的手法。
鼬叹了口气,伸手抚摸我的脸。他的手指冰冷如尸体。
"别让他成为我的影子,晴。佐助值得自己的命运。"
我想抓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梦境开始崩塌,血月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
"醒醒!晴!"
我猛地坐起,大口喘息。佐助站在我床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窗外仍是深夜,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你做噩梦了。"
他陈述道,语气比平时柔软。
我抹去额头的冷汗,勉强笑了笑:"抱歉吵醒你了。"
佐助没有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我床边坐下。
"我......也经常做噩梦。"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关于那晚的事。"
我的心揪紧了。七岁的孩子不该承受这些。
"要喝热牛奶吗?"我转移话题,"我妈妈以前总说热牛奶可以赶走噩梦。"
佐助点点头,跟着我走进厨房。我们沉默地喝着牛奶,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不知何时,佐助的小指轻轻勾住了我的,像是一个无声的约定。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从那个夜晚的阴影中走出来。
/////
五年转瞬即逝。
佐助十二岁了,成为忍者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他依然沉默寡言,但至少不再对我冷眼相待。偶尔,我甚至能从他僵硬的微笑中看到一丝少年应有的朝气。
"我回来了。"
某天傍晚,佐助推开门,语气中有一丝不寻常的兴奋。
"欢迎回来。"我从厨房探头,"怎么了?这么高兴。"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卷轴。
"我分到第七班了。卡卡西是指导上忍。"
"恭喜!"我擦干手,接过卷轴查看,"鸣人和小樱?不错的队友。"
佐助轻哼一声:"吊车尾和花痴女。"
"嘿,别这么刻薄。"
我弹了下他的额头,这个动作不知何时成了我们的习惯。
"团队合作很重要。"
佐助揉了揉额头,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我做饭。
"今天练习场来了个奇怪的家伙。"
"哦?"
"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佐助皱眉,"说了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我的刀差点切到手指。"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佐助移开视线,明显在撒谎,"只是些胡言乱语。"
我放下菜刀,转身面对他。
"佐助,无论谁跟你说什么,记住——"
"我知道,我知道。"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
"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追求复仇,blah blah blah。你说了八百遍了。"
我叹了口气。佐助正处于叛逆期,任何说教都适得其反。
"好吧。洗手准备吃饭吧。"
晚餐时佐助比平时安静,时不时偷瞄我。当我假装没注意到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晴......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胃。五年来,我们默契地避开了关于鼬的话题。
"我们......曾经是朋友。"我小心地回答,"也是暗部同事。"
佐助盯着我,黑眼睛锐利如刀。
"只是这样?"
我放下筷子,感到一阵疲惫。
"不,不只是这样。但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佐助。鼬他......"
"杀了全族,我知道。"
佐助冷笑一声,起身离开餐桌。
"我吃饱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意识到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大了,而我编织的谎言正变得越来越难以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