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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的第一缕晨光7

时团打打闹闹的的日常

“哗啦——”

水声在空荡的淋浴间里溅起,带着一点久未启动的生涩感。严浩翔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发顶、眉骨、鼻梁,滑过他刚刚在片场扛了一天摄像装备、此刻微微反酸的肩膀。氤氲的水汽试图洗去白日里附着在皮肤上的尘土味儿、设备箱的塑胶味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留下的混杂气息。闭着眼,只有水冲击着瓷砖地面的沉闷回响。

他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渍,眼皮沉重地耷拉着。熬过一个大夜拍完最后几组分镜补拍,身体像被抽干了气的皮筏艇,只靠本能在支撑。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湿漉漉的短发没擦干,水珠顺着颈窝滑进衣领里,带来轻微的凉意。微凉的指尖划过冰凉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时间——夜里十一点过半。北电家属楼这一片早该睡沉了。指关节无意识地按压着眉心,试图驱散那里面翻腾的、密密麻麻的钝痛感,是身体在无声叫嚣着补给睡眠。

就在这时,搁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猛地一下亮了起来。不是电话铃声,只是屏幕刺眼的一白,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枚猝然点亮的微型白炽灯,短暂驱散了眼皮黏连的混沌黑暗,也撕破了最后一点昏沉睡意。

信息来自一个名字沉寂了很久的置顶群:

七个哥哥

发信人:张真源

严浩翔的手指顿在眉骨间,没有立刻去拿手机。水流在湿发上凝聚,落下一滴,砸在他赤裸的肩胛骨上,迅速被体温暖成一枚温凉的小点。他在原地站了两秒,才伸手过去,点开。

信息异常简洁,带着张真源一贯的、剔除所有多余枝叶的清晰:

"@所有人"

"行李提取处 C 区监控信号显示已取。"

"正向停车场行进。B3区域,预计步行时长5分30秒。"

"接驳方案启动。"

文字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像一份纯技术参数的传递单。落款“接驳方案启动”六个字,却像按下了某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开关。

严浩翔盯着屏幕。那些字在他视网膜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缓慢地完成一次解码。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覆盖了那个冰冷的“B3区域”。他伸出食指,指腹带着沐浴后的一点湿气和凉意,没什么表情地抹掉那点水痕,屏幕上的文字重新变得清晰、冰冷。

房间里只剩下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和水滴断续滑落的声音。

几公里外的中戏男生宿舍,张真源按灭手机屏幕,动作果决得像一把刀收回鞘中。他直起身。排练教室此刻只剩下他一人,宽阔的空间被顶灯照得如同白昼,光亮把每一个细小的灰尘都照得无所遁形。他刚才一直靠着的镜面墙,冰凉刺骨的温度还顽固地贴着他的背脊,透过薄薄的纯棉T恤。

他走到角落一堆垒起来的软垫旁。丁程鑫蜷在里面,眉头紧锁,额角顶着块硬质瓦楞纸箱片,睡得不大安稳,身上套着件宽大的、印着校徽图案的旧卫衣。宋亚轩姿势更扭曲些,大半个人挂在旁边一张折叠椅上,一条腿垂地,另一条腿蜷在椅子边缘,眉头也拧着,嘴角向下耷拉,脸上盖着的几页A4打印剧本随着呼吸轻微起伏。马嘉祺则倚着墙角一个巨大的、罩着防尘罩的道具立柜,头略低,戴着黑框眼镜,手边平板屏幕早已暗下去,眉头蹙着,嘴唇微微开合,在睡梦中似乎还试图推演着某个调度或台词逻辑。

张真源没出声。他步子很轻,走到空调控制面板前,指尖按动按钮。暖风的嗡鸣声骤然停了下来。巨大的空旷空间里,少了这层背景白噪音,连空气流动都显得滞涩凝重。他转过身,目光在三个沉睡的人影上飞快掠过,然后抬起一条腿,带着点微妙的力道,朝着丁程鑫蜷坐的那堆软垫——

脚背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丁程鑫搁在地上的小腿。

“……操?!” 丁程鑫惊得猛地一弹,整个人瞬间从半迷糊的状态弹坐起来,动作大得差点把旁边的纸箱子片撞倒。浓重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涌上喉咙口,就撞上了张真源在强光下几乎没什么温度、又带着点锋利意味的目光。马嘉祺和宋亚轩几乎是同时被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停车场,B3。” 张真源的声音不高,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旷教室里却异常清晰,像一块投进水面的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车,五分钟。”

没有主语,没有称呼,没有原因解释。六个字组合成的命令句,劈开了残存的睡意。

丁程鑫剩下那点被打扰的烦躁被直接截断,堵在喉咙口。他瞳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仿佛被这四个字点中了某根特定的神经。下一秒,他猛地从软垫堆里站起来,根本顾不上睡歪的领口和揉乱打结的头发,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翻堆在旁边的几份厚剧本。马嘉祺也同时收起了睡梦中残留的职业姿态,眉头拧得更紧,迅速将手边的平板塞进身旁的背包,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开始输入操作。宋亚轩原本耷拉着的眼皮骤然掀开,眼神在灯光下晃了半秒,紧接着瞳孔急速调整,飞快锁定张真源的脸,没有废话,人已经从那张扭曲的折叠椅上弹了起来,站直的速度像绷紧的弹簧突然松开。

灯光下,三人动作姿态各异,脸上的惺忪困倦瞬间褪去,只留下一种被唤醒后的、近乎本能的绷紧和聚焦。刚刚还散漫的肢体语言瞬间收紧,一种无声的、被预设好程序的默契在瞬间达成。

只有墙角那个巨大的道具立柜还在无声地矗立着。没有人说“走”这个字。

贺峻霖几乎是撞进咖啡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的。门在他身后“砰”一声关上,带起的冷风刮乱了门口悬挂的晴天娃娃铃铛,叮铃哐啷一阵脆响。他把那个沉甸甸的巨大纸袋墩在收银台边缘,压得台面似乎呻吟了一声。

凌晨的首都机场T3,只有这种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连锁店还亮着光。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烘焙过度的焦糖香和廉价咖啡因的味道。

“四杯!不加糖不加奶冰美式!超大杯!”贺峻霖语速飞快,手指在柜台上急促地敲点着,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微微前倾。店员大概是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弄懵了,操作的动作慢了一拍。贺峻霖更加不耐,干脆从纸袋里扒拉出一个尺寸小些的、印着某工作室Logo的纸盒,“啪”一声掀开盒盖。

里面的东西还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蒸腾的白色水汽带着浓烈的辛辣油脂香气炸弹般在空气中炸开,瞬间压过了咖啡馆的甜腻气息。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煎饼果子。薄脆炸得金黄酥透,隔着塑料袋都能看到油点,葱花和香菜被滚烫的酱汁浸透成湿软的深绿,甜面酱特有的咸鲜混合着霸道辛辣的油辣子味儿四散奔涌。

“姐!姐姐!先收钱!拿这个!再加四个煎饼!带走!”贺峻霖动作快得像表演杂技,一边把煎饼盒子往店员眼前推,一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调开支付码,指尖按得屏幕啪啪作响,眼神急切得几乎要烧起来,“来不及了!快快快!”他语无伦次地催促。

那强烈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横冲直撞。店员一边捂着嘴低声咳嗽一边操作收银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双重冲击(催促+气味)弄得有点手忙脚乱。贺峻霖根本不管,头抬也没抬一下,只盯着自己不停刷新的付款界面,嘴里还在飞快地叨咕:“辣椒!辣椒酱别忘!多刷一勺!钱算进去!算进去!”

他手忙脚乱地又去扒拉那个大纸袋,手指在里头掏了好几下,终于拽出两个沉甸甸的、密封玻璃罐子——也是深红色的标签。罐子边缘甚至还渗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冷凝留下的水汽。罐子砸在柜台上,“咚”一声闷响。

“这个!这个也得带上!”他口吻斩钉截铁,像在传达最高指令,“不能洒!绝对不能洒!”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高效和强横。

地下停车场的空气像凝滞的、带着金属腥气的墨水瓶。B3层如同巨大冰冷的钢铁腹腔,一排排沉默的车辆蛰伏在惨白刺眼的LED灯管下,冰冷的灯光在车漆表面反射出刀锋般锐利的光痕。无处不在的“嘀嘀”倒车雷达和引擎怠速低吼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丁程鑫手插在黑色派克大衣口袋里,帽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不停地在原地踱着很小的圈子,步子有点急。左脚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一个被压扁的烟蒂,鞋底橡胶摩擦在磨砂地面的水泥地上,发出细微刺耳的“吱吱”声。鼻翼随着每一次踱步的转向轻微翕张,像在冰封的空气里嗅探着什么。手机屏幕被摁亮又熄灭,反反复复,蓝光在帽檐阴影下半明半灭。每一次目光扫过手机上的时间数字,都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嘴唇抿得更紧。

旁边靠着一辆黑色SUV的严浩翔则像一尊立像。他穿着挺括的炭灰色羊绒大衣,双手也插在口袋中,侧身倚在冰凉的车门上,脊背拉得笔直。头微低着,刘海垂落下来遮住眉眼,露出的下颌线绷得很紧。除了偶尔极其缓慢地眨动一下被头顶灯光刺得发涩的眼睛,全身连指尖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他在等。不是等待时的无聊踱步,也不是严浩翔那样凝固的静默。他是像一颗螺丝钉精准嵌入预定位点后的锁定姿态。眼皮半垂,视线牢牢钉在手机屏幕幽蓝的荧光上,页面停留在某个导航或监控软件的终端界面,数字和线条缓慢地、近乎凝滞地刷新着。只有屏幕上跳动的小数位数字证明着时间的流逝。连呼吸的频率都被调校到了最低能耗档位。

空气里弥漫着轮胎橡胶、冷金属和机油挥发的独特气味。不远处一辆大功率发动机忽然咆哮着预热起来,刺耳的噪音形成短暂的海啸。

就在这噪音渐渐散去的短暂间隙里——

“哐当!”一声金属磕碰的闷响在严浩翔身侧炸开。

宋亚轩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马嘉祺那条冷静的轨道。他原本倚在SUV尾部,目光放空在通道尽头某处模糊的虚空,像是沉浸在某种遥远的思维中。此刻却猛地站直了身体,动作幅度很大。他手里一直拎着的一个浅蓝色保温袋没拿稳,圆筒形的袋身脱手砸在了SUV后保险杠坚硬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声音在死寂空旷的停车场里响得令人心惊肉跳。

那保温袋侧面的金属铭牌和保险杠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贺峻霖塞得满满当当的袋子里传出玻璃罐晃荡的、危险碰撞声。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

正在踱步碾烟蒂的丁程鑫猛地顿住脚步,像根钉子被瞬间钉在原地。帽檐阴影下抬起的视线锐利如刀,带着被突兀惊扰的戾气,直直射向声音源头。

维持着静默人偶状态的严浩翔眼皮倏地掀开,深黑色的瞳孔因灯光刺激收缩又放大,里面没有情绪,却反射出一种冷硬的光泽。视线从手机移开,锁定宋亚轩和那只惹祸的袋子。姿势未变,但整个身体姿态散发的气场已经从静默待机转换到了无声的、压迫性的审视模式。

连始终专注于手机屏幕的张真源,也被这声“哐当”猛地拽出了数字和线路构成的凝滞世界。他抬起头,目光像瞬间精准定位的探照灯,越过几米的空间和微弱的光影,落到那只浅蓝色保温袋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飞快掠过宋亚轩微微发白的脸。他的目光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苛责的锐利,仿佛在无声地评估这声响是否超出了他预设方案的容忍阈值。

宋亚轩显然也被自己搞出的动静吓了一跳。他动作略显僵硬地弯腰去捡那个袋子,手指碰到冰冷的保温袋表面时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他垂着头,没敢看周围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只是把袋子飞快地拎起来,紧紧贴在身侧手臂上。袋子里的玻璃瓶相互碰撞了一下,又发出一声细碎危险的“哐啷”,随即被他用胳膊死死地夹住,强行摁回无声状态。

空气里,之前就存在的甜面酱、油辣子,混杂着严浩翔身上清淡须后水的气息,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碰撞彻底搅碎,又因为宋亚轩的动作和四周骤然升起的冷凝氛围而被强行镇压下去。整个停车场B3层似乎变得更静了。只有遥远的通道尽头,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利声响由远及近,又呼啸着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惨白的灯光笼罩着这群姿态各异、却共同陷入死寂的男人,时间如同被拉扯成透明粘稠的琥珀。

丁程鑫终于停止了那令人烦躁的踱步和鞋底摩擦。严浩翔重新垂下了眼睑,遮住那双过于冷锐的眼睛。张真源的目光也落回手机屏幕,只是指尖停留在空气中和视线之间。

就在这重新凝结的寂静里,“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蜂鸣,从张真源手中黑沉沉的手机里传出。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屏幕上,一个代表定位的小红点,从他们身处的停车场B3内部某个模拟通道,正极其缓慢地、一步一个像素地,无比坚定地,朝着他们站立的这个方位——一个代表汇聚点的蓝色标记——挪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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