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程父的透析液在午夜变成诡异的荧绿色，夏璃攥着从母亲首饰盒偷来的胚胎照片，听见病房心电监护仪发出十七下蜂鸣。照片背面那句"实验体35号显性基因表达失败"正在渗血，与她锁骨下的樱花胎记产生共振。

"当年你妈怀的是双胞胎。"程父突然睁眼，针管里的药剂逆流进静脉，"另一个胚胎的DNA链...被嫁接到实验犬身上。"程朝颜的棒球钉卡在地砖缝里，发出与实验室警报相同的频率。

礼堂方向传来玻璃爆裂声。当夏璃掀开程父的枕头，藏在棉花里的实验日志正在自燃。焦黑的纸页间闪过"1999.3.17基因嵌合体存活确认"字样，程朝颜腕间的旧伤突然开裂——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着冰晶的淡绿色液体。

"快走！"程父拔掉呼吸机的动作触发隐藏机关，病床翻转露出向下的阶梯。夏璃的电子镣铐在此刻爆炸，气浪掀开她后颈的皮肤，露出底下闪着金属光泽的条形码——与程朝颜后腰的编号组成完整序列。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下，十七个培养舱正在渗出脓血。程朝颜的棒球服被腐蚀出破洞，露出肩胛骨处新生的鳞状纹路。夏璃的法语诗集在此时发出嗡鸣，第17页浮现金色脉络——正是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图。

"我们才是最初的病原体。"程朝颜砸开3号培养舱的玻璃，粘液中浮出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夏璃的胎记突然灼烧，储物柜里那些匿名信的字迹正在舱体表面浮现——全部来自她们基因序列的碱基对排列。

礼堂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当夏璃踢开变形的安全门，程朝颜正用棒球棍击碎最后一个监测探头。飞溅的电子元件中，她们看见监控屏里的自己：瞳孔收缩成兽类的竖线，皮肤下流动着荧蓝的光。

"接住！"夏璃抛来的铃兰钥匙扣在空中变形，展开成手术刀模样。程朝颜划开小臂皮肤时，十七枚芯片随淡绿色血液喷出，在消毒水地板上拼出"EXIT"字样。夏璃的裙摆突然自燃，灰烬里显露出生物实验室的逃生通道。

当她们撞开最后一道气密门，暴雨中的棒球场已变成巨型焚化炉。程父的轮椅卡在传送带上，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合照——正是程朝颜和夏璃婴儿时期的模样，背景是写着"基因嵌合计划"的金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