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林小满的世界没有声音,像被扔进深海的贝壳,只能在寂静里听见自己心脏的潮起潮落。七岁那年高烧夺走她的听力时,母亲抱着她在医院走廊哭到颤抖,而她只是摸着妈妈颤抖的嘴唇,以为那是某种新的游戏。
"小满,看老师的手。"手语老师的指尖在空中划出温柔的弧线,像跃出海面的鱼。可小满总盯着窗外——操场边的梧桐树正在落叶,金黄的碎片旋转着坠地,她想那声音一定像撒了把碎金子。
真正的改变是在海边的废弃灯塔。那天她被几个男生推倒在沙滩上,新买的助听器在沙砾里划出刺耳的刮痕——虽然她听不见,但看见母亲修好它时通红的眼眶,就知道那声音一定很难听。她躲进灯塔,却在布满灰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架旧钢琴,褪色的琴键像牙齿脱落的牙龈。
后来灯塔成了她的海洋。她在琴键上学会了游泳,用音阶的浪潮对抗无声的溺亡。当市里举办少儿才艺大赛时,母亲在报名表上写下"钢琴独奏"四个字,老师却皱着眉说:"她听不见节拍,怎么可能......"话音未落,小满突然抓住老师的手按在钢琴上。
母亲说,小满的钢琴里住着一片海。而小满知道,那片海从来不是用来沉溺的,而是让每个迷失方向的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潮汐。